那小側門還沒南知泠高,卻有她五個人寬,顯然不是給人進去的,而是專門鑿開來,給沈錦悅養的一條藏獒進出的。
這是要她鑽狗洞。
原主在沈府時,是被當成傻子供大家玩樂取笑的存在,鑽狗洞這事兒還真做過,但都是私底下,這還是頭一次敢在大庭廣衆之下就叫她鑽狗洞。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她嫁到謝家,就是謝家婦,所言所行代表的都是謝家的顏面,和沈家無關,尤其是沈肅看不慣謝侑,先前在朝中多次受謝侑的氣,回來破口大罵。
薛汪當然樂意看到謝家人在沈家跟前丟人現眼,搞不好跟老爺說了此事,討來老爺心情愉快賞賜他呢!
南知泠沒有猶豫就走到狗門口,薛汪得意觀望。
“管家,你快來。”南知泠驚呼,“這裏有一金錠是不是你的?”
竟有金錠?!
薛汪趕緊四望,見衆人裝聽不見,他奔上前,低頭在南知泠指的地方查看,“哪兒呢?”
南知泠眼神一冷,用力一腳踹在薛汪屁股上。
薛汪臀部猛受力,重心不穩一頭栽到地上,嘴巴狠狠擦到地面,但不知擦到什麼東西,一陣滑膩後便是令人反胃的惡臭襲來。
“看錯了看錯了,不是金錠,是金糞,也不知誰拉的,好一坨完美的元寶狀。”南知泠還在後面爲一坨元寶金糞鼓掌。
“唔!!!”
薛汪憤怒叫出,但他不敢張嘴,剛才倒地,嘴上糊了一圈金糞,只怕一張嘴,總有沒眼力見的掉下來,讓他嚐到個中滋味。
他起身就要給南知泠教訓。
然而剛挺身,腰間就是一陣無力,又撲倒在地,臉部再度栽到那片惡臭之地。
薛汪快要被熏暈了,卻根本沒有力氣起來,甚至連挪動個方位都做不到。
南知泠感慨,“沒想到管家還有這等癖好。”
南知泠的話更讓他怒不可遏,又憤怒“唔”了幾聲,南知泠突然揚聲說:
“你叫我走正門啊,早說嘛!”
南知泠又回到正門,護衛攔住。
她笑道:“管家說讓我從正門進,你們若不信,問他便是。”
護衛懶得過去,拉長聲音問:“薛管家,是不是如二小姐所言?”
“唔唔!”薛汪憤怒至極的聲音傳來,“唔唔!”
“聽見沒,他說‘嗯’,還強調好幾次。”南知泠說。
護衛才打開正門,又忍不住問:“小側門真有金錠?”
南知泠捂嘴,“不知道,反正他叫我別說。”
這便是真的有了!
好個管家,把發現金錠的蠢貨二小姐趕到正門來,他這是要獨吞金錠!
正門大大打開,南知泠名正言順從正門進入,按照原主記憶,直奔書房而去。
今日沈肅休沐,他沒什麼事的時候就喜歡待在書房品茗撫琴賞畫,窮小子出身,就愛做一些高雅事顯得自己很有文化底蘊。
“站住!”沈錦悅攜帶着一衆婢女出現,上下打量一身素淡青衣的南知泠。
“稀客啊郡主姐姐,這急匆匆的是要去哪兒?好不容易能回趟娘家,怎麼不先看望看望妹妹我呢?”
沈錦悅站在台階之上,居高臨下地看着南知泠。
“聽聞你爲了你那位犯錯下獄的夫君,把名貴首飾衣裳全當了,我還以爲是旁人胡編亂造,今兒看郡主姐姐這一身寒磣,才知是真的。”
沈錦悅說話間擺動衣裙,身上的衣料流光溢彩,一看就是有錢也買不到的皇室貢品。
她笑看南知泠:“姐姐此次回娘家,該不會是打秋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