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清當然明白。
也就是說按照法律規定的遺產分配,她能分到的只有現在住的那套房子。
說可笑嗎。
其實是可笑的。
很多女人拼了命的想嫁入豪門,但豪門個個都是人精,錢哪是那麼好撈的。
容清垂眸,緩聲說:“曾律師,我從小就明白一個道理,眼紅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到頭來說不定會竹籃打水一場空。”
陳循安用不容忍拒絕的口吻道:“收下吧,這點東西對我們陳家來說不算什麼,反倒是傳出去,說只給了你幾輛車子和一套婚房,外界的人背地裏不知道怎麼議論我們陳家,傳出去也不利於陳家公司發展。”
“可不是。”
曾律師點頭,“若是合作夥伴一打聽,得知陳家對遺孀都摳摳搜搜的,肯定不願意和陳家合作。”
容清對上陳循安的目光。
對方朝她輕輕頷首,聲音沉靜,“我敢保證,我父母不會向你追回這筆錢。”
容清心髒一顫。
這人,好像總能隨時看穿她的心底。
她咬了咬唇,欲言又止的看了曾律師一眼。
“你先出去。”陳循安對曾律師說。
曾律師神情平靜的帶上門出去。
容清心情有些微妙,她和陳循安只打過幾次交道,對方卻一個眼神便能知道她想什麼。
這就是上位者的睿智嗎。
“你有什麼想單獨跟我說的?”陳循安放緩了語氣。
容清低聲道:“其實錢對我來說並不是那麼重要,我可不可以用這一個億來換陳家的庇護?你放心,我不會什麼都麻煩你們的,主要是針對沈廷龍……。”
陳循安伸手,修長的手指拎起茶壺,將容清面前見底的茶杯倒滿,“一個億你拿着,我護你兩年。”
容清眼神一黯。
兩年啊。
沈廷龍都能等到她死了丈夫後再出手,兩年後會善罷甘休嗎?
“兩年後,沈廷龍將不會再威脅到你。”
陳循安接着說。
容清猛地抬頭。
容清猛地抬頭。
陳循安輕輕將茶壺放置在桌面上,生的好看的眼皮略微抬起,“沈廷龍在圈子裏的勢力錯綜復雜,想要一勞永逸的收拾他,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兩年的時間我有足夠的把握。”
容清略微張了張粉色的唇瓣。
如果是別人,她可能會覺得是在吹牛。
但陳循安絕對不是那種人。
可他爲什麼要這麼做。
畢竟想要扳倒沈廷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一個不小心也會被沈廷龍撕下一塊血肉。
“別誤會,不是爲了你。”
陳循安笑了笑,“只是我這人喜歡未雨綢繆,沈廷龍是個笑面虎,這次送他進警局,恐怕已經把我列爲頭號仇人,這樣的人我見得多,表面上和和氣氣的,等他出來,只要逮着機會,背地裏絕對會算計我,與其被動,不如趁早下手。”
容清恍然,同時又有點窘迫。
她剛才竟然覺得陳循安可能是爲了自己。
臉皮真是太厚了。
“大哥,對不起,都是因爲我你才會惹上沈廷龍。”
“不要胡思亂想了,你是陳家的人,我不可能不管。”
陳循安很紳士的安慰了一句,語氣略頓了片刻,才又說:“女人的婚姻是一輩子,不要爲了庇護再草率的踏入另一段婚姻尋求庇護。”
四目相識。
對面的男人一雙漆黑的眼睛宛如深邃如浩瀚的夜空,能將她的模樣從裏到外看的清清楚楚。
容清剛端上茶杯的手不由自主的微微一抖。
他竟然察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