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下午，一輛低調的轎車將沈清辭接到了津門最頂級的私人造型會所。李助理早已等候在此，引着她穿過靜謐的廊道，進入一個私密寬敞的套間。
“沈小姐，這些都是衛先生爲您挑選的，您看看喜歡哪一件？”李助理示意一旁懸掛着的幾件禮服。
衣架上陳列的並非當下流行的誇張款式，而是幾件剪裁極佳、用料奢華的禮服。顏色以素雅爲主，月白、淺青、藕荷，裙擺或綴以手工刺繡，或采用特殊的織錦面料，低調中透着不動聲色的貴氣，與沈清辭的氣質極爲相襯。
沈清辭的目光被一件月白色的立體刺繡長裙吸引。裙身沒有過多裝飾，唯有從肩頸處開始，用同色系絲線繡着疏密有致的纏枝蓮紋，針法細膩靈動，蓮瓣處微微泛着珠光，行走間必定流光溢彩，與她蘇繡傳人的身份遙相呼應。
“試試這件吧，小寶應該會喜歡。”一道低沉的嗓音自身後響起。
沈清辭心頭一跳，驀然回頭。衛凜不知何時走了進來，他揮了揮手，李助理便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帶上了門。房間裏只剩下他們兩人。
他今天穿着深藍色西裝，沒有系領帶，襯衫領口隨意解開一顆扣子，少了幾分嚴肅，多了幾分慵懶。他踱步到她身邊，目光落在她剛才看的那件月白長裙上，語氣自然得仿佛那個親昵的稱呼早已叫過千百遍。
沈清辭耳根微熱，有些無措地避開他過於專注的視線。“衛先生……”
“去試試，好不好？”他打斷她，聲音放得更軟，帶着誘哄的意味，那雙深邃的眼眸注視着她，讓人難以拒絕。
沈清辭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在造型師助理的幫助下，拿着那件禮服走進了試衣間。
禮服出奇的合身，仿佛是爲她量身定做。當她有些忐忑地走出試衣間，站在巨大的落地鏡前時，自己也微微怔住。鏡中的女子，身形被流暢的剪裁完美勾勒，清麗脫俗，那身月白與刺繡更襯得她膚光如雪，眉目如畫，平日裏那份清冷此刻化作了令人心折的高雅。
衛凜走到她身後，透過鏡子凝視着她。他的目光毫不掩飾其中的欣賞與某種深沉的占有欲。
“很美。”他低語，手臂自然地環過她的腰肢，從背後將她輕輕擁住。
沈清辭身體瞬間僵住，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傳來的溫熱和沉穩的心跳。他下頜虛虛抵在她發頂，呼吸間溫熱的氣息拂過她的耳廓。
“我的小寶，果然穿什麼都好看。”他的聲音帶着笑意，摟在她腰間的手臂緊了緊，讓她更貼近他。
這個姿勢過於親密，沈清辭臉頰緋紅，心跳失序，下意識地想要掙脫。
“別動。”他低聲阻止，手臂如同溫柔的枷鎖，將她圈禁在懷中。他空着的那只手抬起，輕輕拂過她裙擺上精致的蓮花刺繡，指尖幾乎要觸碰到她的小腿。
“這蘇繡的針法，比起你，還是差了些火候。”他評價道，語氣裏帶着對她技藝毫不掩飾的驕傲。
沈清辭屏住呼吸，被他以這種全然占有的姿態困在鏡前，周圍空氣中都彌漫着他身上淡淡的沉香氣息，混合着一種強勢的男性荷爾蒙，讓她無所適從。
“緊張了？”他似乎察覺到她的僵硬，低笑一聲，終於稍稍鬆開了些力道，卻並未完全放開她。他扶着她的肩膀，讓她轉過身來面對着他。
“今晚只是開始，習慣就好。”他抬手，將她頰邊一縷不聽話的發絲別到耳後，動作輕柔，眼神卻帶着不容置疑的篤定，“有我在，沒人能讓你受委屈。”
他頓了頓，看着她微微閃爍的眼眸，語氣放緩，帶着明顯的寵溺：“等下讓造型師幫你搭配首飾和妝容，我們小寶只需要漂漂亮亮地出席就好，其他的都交給我，好不好？”
又是那句“好不好”。此刻聽來，卻不再是單純的商量，更像是一種包裹在溫柔外殼下的既定事實。他早已爲她安排好一切，而她只需要按照他的步調，一步步走入他設定的軌道。
最終，造型師爲她搭配了簡約的珍珠耳釘，長發鬆鬆挽起，留下幾縷微卷的發絲修飾臉型，妝容清透，只着重描繪了她那雙清澈的眼眸和自然的唇色。
當她全部裝扮好，再次站在衛凜面前時，他眼中掠過毫不掩飾的驚豔。他走上前，極其自然地牽起她的手，指腹在她細膩的手背上輕輕摩挲。
“走吧，我的白牡丹。”他牽着她向外走去，掌心滾燙的溫度一路蔓延至她的心底，帶着不容抗拒的力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