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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來,眼前是醫院的天花板,耳邊響着何黎川的聲音,“海盜和老鄉們都說是汪玉把她推出去的?不可能!汪玉膽子那麼小幹不了這種事!”
同事爲難,“那幾個供詞都是這樣,應該不是假的,我們要控制住汪醫生嗎?”
空氣瞬間凝滯,過了許久,虞靜蘭聽着何黎川緩緩開口,“不了,這件事我來處理。”
瞬間,她嘴角劃過一抹嘲諷,何黎川聽聞,猛地回頭,有些心虛地開口,“汪玉是救人心切,此事作罷,你委屈一些吧,這不也沒什麼。”
虞靜蘭騰的起身,疼痛瞬間從各處傳了出來,冷汗直流。
她死死盯着他,聲音啼血,一字一頓:“何黎川,這件事必須報警!”
說着,虞靜蘭掙扎地起身,卻被何黎川一把攔住。
他掐住她受傷的手臂,紗布瞬間滲出了血,可他卻像是沒感覺一般,厲聲開口,“靜蘭,現在汪玉是典型,若是動了,會影響知青形象!我剛在廠長那裏有點好形象,你別做多餘的事!”
虞靜蘭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全身的傷口隱隱作痛,卻比不上心中半分。
她深吸一口氣,輕笑着:“何黎川,我這輩子最後悔的就是嫁給你。”
言語間的失望和後悔,讓何黎川下意識鬆開手,有些慌亂,“當年是你偏要來的,現在又吃不了苦,是你自找的!”
虞靜蘭絕望地閉上眼。
她陪了他在海島生活三年,從未說過苦和累,連他挺不住時,都是她在安慰,現在卻說她不肯吃苦!
“離婚吧,我帶孩子走。”
何黎川瞬間急了,將人按在了床上,“不可能,靜蘭,我不可能和你離婚。”
“你給我點時間,這件事我會給你交代。”
說罷,他起身,匆匆離開,沒有看到虞靜蘭冷漠平靜的眼。
整整一天,何黎川沒有再來看她。
換藥時,周圍人竊竊私語,言語中盡是羨慕和崇拜,“多虧了何幹部和汪醫生才能一舉拿下這麼多海盜,他們簡直是大英雄!”
“是啊,軍部領導親自授予兩人勳章,聽說爲了逮捕壞人,何幹部連老婆都舍出去了,真是心懷大義!下次升職非他莫屬!要我說,虞同志被推出去換回這麼多鄉親,也值了!”
“汪醫生也真是勇敢,居然能救下這麼多老鄉!”
一旁,張嫂憤懣開口,“虞同志,汪醫生的處罰下來了,辦公室說停職一天......何幹部真是太偏心了!說一千道一萬,他一個工廠的經理,抓海盜和他有什麼關系,何必犧牲你?”
虞靜蘭神色淡淡,對何黎川的偏袒沒有絲毫意外。
待換藥護士離開,她才起身,將衣服中汪玉的紙條取了出來。
仔細檢查後確認完整,她勾起一抹冷笑。
她倒要看看,那兩人能笑幾天!
而後叫來張嫂和孩子,將紙條仔細地放在兒子棉衣裏。
“張嫂,孩子就拜托你了。”虞靜蘭眼含着淚,“麻煩你幫我照顧兩天,等我父親來。”
張嫂連連答應,神色中盡是憐憫,“小何這次太過分了,要是需要,我幫你做證,不能這麼糟踐你啊!”
虞靜蘭感激地握住她的手,起身送別兩人。
晚間,她昏睡之際,突然一群人闖了進來,其中一人直接用聖子綁住她的手。
虞靜蘭眉頭緊皺,“你們這是幹嘛?我是傷員!”
話落,汪玉走了進來,不滿開口,“虞同志,你一個先進知青怎麼能背叛組織呢?幸虧我們先把你揪出來了,不然要是警察那邊知道,可就完蛋了!”
虞靜蘭愣住,“你什麼意思,我何時......”
話未說完,何黎川臉色難看的開口,“別說那麼多了,先回辦公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