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這天爸媽和哥嫂都要出門采買,兩小豆丁就分配給了沈蘇元帶。
這個家就像是圍着沈蘇元轉,就連四歲的雙胞胎也是,除了折磨人那會其他時間都在服務小叔叔。
倆小家夥手上都拿了零食投喂小叔叔:“這個好吃”“這個也好吃”
沈蘇元姿態悠閒地躺在沙發上享受着兩個小侄子的投喂,“嗯,好吃好吃,都好吃。”
在外當牛馬,回家倒是讓他當上了皇帝。
可惜他的皇帝位置坐得搖搖晃晃的。
門鈴響了,三顆腦袋齊齊轉向門口,沈蘇元用腳分別推推安安和樂樂,“你們倆誰去開門呐?”
安安和樂樂對視一眼迅速將腦袋埋進枕頭底下,留個肉肉的屁股對着沈蘇元。
“嘿!”沈蘇元好笑,在他們的小屁屁上一人揉了一下,“兩個小懶鬼。”
說着他就要站起來去開門,結果兩小家夥又鑽出來拉住了他,樂樂做賊似的湊到他耳邊小聲說:“媽媽說了,家裏沒有大人不能給陌生人開門。”
安安在一旁用力點頭附和。
沈蘇元真的是哭笑不得,“我不是大人嗎?”
兩小家夥對視一眼,齊齊搖頭。
安安指着他說:“你是寶寶。”
樂樂指着他說:“你是小寶。”
原因無他,奶奶喊小叔叔“寶寶”,其他人都喊小叔叔“小寶”,都叫“寶”了他還能是大人嗎?
在兩小豆丁這顯然不是。
“你們坐好,我去開門。”
門鈴還在響,沈蘇元好笑歸好笑,總不能讓門外的人久等,大步去開門了,“你好,請問有”
話語戛然而止,沈蘇元收起呲着的大牙,拉下臉,作勢就要關門。
“蘇元,你怎麼把我拉黑了?”門外不是別人,正是他那個人渣前男友,孔子令卡着門不讓他關,委屈巴巴地看着他,“我好想你啊。”
沈蘇元推了他一把,壓低聲音憤怒道:“這裏不歡迎你!你給我滾!”
孔子令再次上前抓住他的手苦苦哀求,“蘇元,我真的好想你,我在你家樓下守了好幾天了,好不容易才見到你,你就讓我好好看看你好不好?”
沈蘇元甩開他的手,扭頭看了眼雙胞胎,兩小豆丁趴在沙發上動作整齊劃一歪着頭,蹙着肉肉的小眉頭疑惑的盯着他倆。
沈蘇元側身將門合上了一些擋住了他倆的視線,壓低聲音警告:“你馬上給我走,再不走我就報警了!”
孔子令一滴清淚滑落,眼下那顆痣將他襯得可憐極了,“蘇元,你怎麼可以這麼無情,這半年來我想你想得都要瘋了。”
現在的沈蘇元對眼前人半點情愛都沒有,滿滿的都是厭惡,“少在這賣弄你那廉價的深情,看見你這張臉只會讓我感到惡心!趕緊滾!”
說完,沈蘇元毫不留情將門關上了。
以前孔子令跨越幾千公裏偷偷跑來找他,那時候他感動得擅自決定這輩子哪怕爸媽堅決不同意他也要誓死跟他在一起。
而剛剛他看見孔子令的第一反應是:好煩!要是被爸媽看見了怎麼辦?會不會被打死?
十分鍾後沈蘇元悄悄透過貓眼看了看,孔子令走了,他這才鬆了口氣。
在心裏燒香拜佛祈求神明再也不要讓他再看見孔子令了。
然而事與願違,晚飯過後一個陌生號碼發來了一條消息:[我在老地方等你,你不來我就去你家找你。]
現在,能這麼威脅他的除了孔子令還能有誰?
沈蘇元最後還是去了。
“說吧,你到底想幹什麼?”
沈蘇元全程冷着臉,也沒看孔子令。
孔子令帶着一身酒氣坐到他那邊,沈蘇元像是怕碰上髒東西一般立馬坐遠了些。
孔子令一臉受傷的表情,“蘇元,我們已經大半年沒見了,你就不想我嗎?”
“嗬!”沈蘇元嗤笑一聲,“我爲什麼要想你?平白惡心我自己。”
“蘇元,”孔子令的聲音都顫抖起來,好不可憐的樣子,“我知道錯了,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我真的很愛很愛你,我不能沒有那你啊蘇元。”
孔子令哭了,淚水撲簌簌往下落。
沈蘇元胃裏非常不舒服,可他不想在酒吧裏大鬧,幾次深呼吸壓下心裏的火,“孔子令,原諒你這次那之後呢?讓你一次次偷腥、出去亂搞,說不準再染個性病傳染給我嗎?我爲什麼要委屈自己、折磨自己?你以爲你是什麼稀世珍寶,人人都得愛你,想到你嗎?要點臉吧,你連下半身都管不住就別再張嘴閉嘴情啊愛啊的了!你不要臉,但我嫌惡心!”
他站起來,居高臨下看着孔子令,“爲了個男人折磨自己的人都是蠢貨,你這樣的人不值得我浪費時間。”
說完,他踢開孔子令的腳大步走出了酒吧。
沈蘇元覺得自己說得已經夠清楚了,沒必要再見了。
然而孔子令玩不起,還甩不掉。
他追出來扣緊沈蘇元的肩將他往路邊的停車位拖去,“蘇元,蘇元你再給我點時間好不好?你就讓我跟你多說幾句話,幾句話就好,求你了!”
孔子令身量比沈蘇元高,力氣也比他大,街道上又人來人往的,沈蘇元真的非常怕被熟人看見。
無奈只得一邊掙扎一邊被他拖着走,“放手!你TM別動手動腳的!”
孔子令不聽,借着酒勁爲所欲爲,徑直將人拖到車旁邊拉開副駕駛想將人塞進去,可沈蘇元就是力氣再小那也是個成年男人,哪有那麼容易。
沈蘇元趁他開車門之際揮起一拳狠狠將人砸倒在地,“孔子令,不可否認大學四年我確實很開心,那時候我也是真心實意喜歡你,就連最後一次約會我都滿心滿眼是你,可你呢?你做了什麼?我已經原諒過你一次了,你又是怎麼對我的?”
孔子令停車的地方光線昏暗,行人也少,沈蘇元少了很多顧忌。
沈蘇元笑了,笑得比哭還難看,“你問我怎麼舍得那四年感情的,究竟是誰先舍得的啊?你到處發情、隨意濫交的時候有沒有想過那四年的感情?你騙我的時候、跟別人做的時候有沒有想過那四年感情?”
孔子令跪到他腳邊,哭得稀裏譁啦的,“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蘇元,求求你再原諒我一次好不好?我再也不會了,求求你,求求你了蘇元?”
孔子令那張臉太有欺騙性了,這要是不知道他做過什麼估計他哭一哭也就原諒他了。
可他犯了原則性問題,這道坎在沈蘇元這永遠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