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泠,去探監……是需要打點的,少說也要十兩銀子。”
這就是爲什麼謝侑下獄三四天了,謝家沒有一個人前去探監的原因。
因爲他們沒多餘的錢,光伺候南知泠一人就足夠他們頭疼了。
南知泠想到自己屋中那些金燦燦的首飾和過分豔麗的衣袍,“婆母別擔心,我來想辦法。”
多一人探監就要多出一份錢,謝夫人縱然很想去看兒子如今情況,礙於囊中羞澀,還是沒去。
南知泠典當了一些首飾衣衫,換來三百兩銀票和部分碎銀,沒想到買的時候要千兩萬兩,賣的時候只值這麼點價,真黑啊。
她提着食盒去看望怨種夫君。
“清舒,那孩子是怎麼了,怎麼今日樣樣都奇怪?”南知泠一走,老夫人終是忍不住問出口。
謝夫人搖頭,“我也不清楚,她說她知道自己以前太荒唐,現在要改變,我看着是有點變化的意思。”
“本性難移。”老夫人搖頭,“罷了,她想怎麼折騰咱們就隨她去吧,只要對阿侑和芊芊阿珩沒壞心,就夠了。”
……
大抵還是顧忌着謝侑乃三品官員,又師承首輔顧鳴昌,獄卒們對他還較爲客氣,安排的牢房也幹淨整潔,周圍無人叨擾。
南知泠運氣好,花了一兩銀子就進來了。
她隔着木欄杆看到了謝侑,眸中滿是驚豔,驚爲天人。
他就閉目端坐着,墨發披散在肩後,眉目深邃,鼻梁高挺,眼尾稍帶了點上揚的弧度,本清冷疏離的氣質中透出幾分妖靡氣,一下子就勾起了南知泠爲數不多的色心。
有謝侑這麼個驚天大帥哥,還要什麼李汲之那種虛弱白斬雞,原主莫不是有眼疾!
她輕喚:“夫君, 夫君。”
打坐中閉目修養的謝侑紋絲不動,連眼皮都沒睜開。
南知泠大聲:“謝侑!”
謝侑才掀眸,見到南知泠,清冷疏離的眸底一閃詫異,又恢復淡漠。
“怎麼由你來送斷頭飯。”
“什麼斷頭飯,夫君,別整這麼悲觀,有點出息行不行?”
牢門由獄卒打開,南知泠嘀嘀咕咕地進去,又由獄卒鎖上:“一炷香時間啊,抓緊!”
“身爲你的娘子,我這是給你日常送飯,明日我還來。”她笑眯眯端出飯菜,“這是你娘親手做的,還熱乎着,快嚐嚐。”
對於帥哥美女,她會多一點耐心,對於驚天大帥哥美女,她將以接近無限的包容心對待。
不過這謝侑明明是文人,但眉目之間卻淬着武將才有的陰戾殺意,只是被他疏離淡漠的氣質掩藏的很好,不易發現。
“有銀針嗎?”謝侑對上南知泠直勾勾盯着他的眼神,突然開口。
“什麼?”難得有個人長到她審美點上,南知泠正專心欣賞着,一時沒反應過來他的話,本能地在食盒中找了下。
“沒有,你要銀針做什麼,撬鎖逃獄嗎?”
“只怕飯菜有毒。”謝侑掃了眼菜品,淡漠目光再度落在南知泠臉上,“你要想好,喪夫,我們的婚姻也不會終止。”
南知泠可算是明白什麼叫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原主做的壞事她都不曾沾染,但原主受的歧視嘲諷她倒是一個不落。
她雙手抱胸,好整以暇看着謝侑。
“是啊,毒死你對我有什麼好處?我還不想年紀輕輕就成一個寡婦,這飯菜你想吃就吃,反正我是送到了。”
她前來送飯就是爲了刷謝夫人老夫人她們的好感,管謝侑吃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