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扶着岩壁,喘息如破舊風箱。失去查克拉強化的身體,在地溝溼冷的空氣中顯得孱弱不堪。每一次呼吸都扯得肺部生疼,膝蓋在打顫,視野邊緣泛起黑斑。但他不敢停。
通道前方,戰鬥的聲音在回蕩,每一次爆炸都讓岩壁簌簌震動。金克絲尖銳的笑聲像某種信號,穿透槍彈呼嘯——“來呀!再來呀!讓煙花開得更大一點!”
還有別的聲音。沉重的、有節奏的撞擊聲,像巨錘砸在鐵砧上。那是……什麼?
冷月咬牙加快腳步。通道盡頭拐彎處,爆炸的火光將影子投在岩壁上,扭曲舞動。他貼緊牆壁,探出半只眼睛。
基地入口處,已是一片狼藉。
金克絲設下的三十七道陷阱,至少有一半被觸發了。通道地面遍布坑洞,有的還在冒煙,坑底插着削尖的鐵釺。牆壁上釘滿了扭曲的金屬碎片,是被炸開的捕獸夾。天花板上垂下的腐蝕液罐子破裂了大半,酸液在地面蝕出蜂窩狀的坑窪。
但這些陷阱只解決了第一批闖入者。七八具穿灰色作戰服的屍體以各種扭曲的姿勢倒在各處,有的被鐵釺貫穿,有的渾身焦黑,有的被酸液腐蝕得面目全非。
還活着的入侵者,顯然吸取了教訓。
二十多人,呈扇形散開,緊貼通道兩側岩壁,緩慢推進。他們穿着統一的深灰色戰術外骨骼——不是笨重的全包裹式,而是輕量級的輔助骨架,覆蓋關鍵部位,關節處有微型液壓裝置,行動迅捷無聲。每人臉上戴着戰術目鏡,鏡片上閃爍着數據流,顯然在實時分析陷阱位置。
他們手中是制式海克斯卡賓槍,但槍身下方掛着榴彈發射器。領隊的是個光頭女人,左臉有道蜈蚣狀的電子紋身,她抬起右手,做了個戰術手勢。
三人小隊出列,從背包中取出拳頭大的金屬球,拉開拉環,滾向通道深處。
“嗡——”
金屬球炸開,不是爆炸,是高頻脈沖。肉眼可見的波紋掃過通道,那些尚未觸發的陷阱——隱藏的絆索、壓力板、懸空的觸發機關——齊齊爆出電火花,失效了。
“陷阱已清除,推進。”光頭女聲音通過外骨骼的揚聲器傳出,冰冷機械。
金克絲蹲在通道盡頭,基地入口的金屬門框上方。她換了一身“戰鬥服”——如果那能叫戰鬥服的話。花花綠綠的破布條縫成的披風,上面掛滿了各種小零件,叮當作響。她臉上用油彩畫了個誇張的笑臉,嘴角咧到耳根。
“沒勁!一下就拆光了!”她嘟囔着,從披風下掏出兩個圓筒狀的東西,拉開拉環,用力扔出去。
圓筒在空中旋轉,噴出濃密的彩色煙霧。煙霧迅速擴散,遮蔽視線。
“煙霧彈!熱成像!”光頭女下令。
入侵者們戰術目鏡切換模式,但金克絲的煙霧裏混了金屬粉末和熒光劑,熱成像一片模糊,光學成像全是炫光。
就在這混亂的瞬間——
“砰砰砰砰砰!”
不是槍聲,是更清脆的、像鞭炮的聲音。彩色煙霧中,無數細小的高速物體射出,打在入侵者的外骨骼上,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響。
是跳彈。金克絲改造的子彈,在擊中硬物後會不規則彈跳,在狹窄空間裏形成彈幕。雖然打不穿外骨骼,但沖擊力讓入侵者們陣型一亂。
“找到她了!”光頭女抬手就是一發榴彈,射向金克絲藏身的位置。
“轟!”
爆炸的火光吞沒了門框。碎石飛濺,煙塵彌漫。
但煙霧散去時,金克絲已經不在那裏了。她像只靈活的猴子,順着岩壁的凸起爬到了通道側面,雙腿夾着一根管道,倒掛着,手裏端着那把鯊魚嘴造型的火箭筒。
“驚喜~”她咧嘴笑,扣下扳機。
火箭彈拖着尾焰射出,目標不是人群,是通道頂部。
“轟隆隆——!”
火箭彈炸塌了洞頂一片岩層。數百公斤的碎石如瀑布傾瀉,將通道中段堵死,將入侵者隊伍一分爲二。前半段七八個人被隔在靠近基地的一側,後半段被擋在外面。
“分割完成!現在,是遊戲時間!”金克絲鬆開腿,自由落體,在半空中扭身,雙槍齊射。
“砰砰砰砰!”
被分割的七八個入侵者慌忙尋找掩體,但通道狹窄,無處可躲。子彈打在戰術外骨骼上,雖然大部分被彈開,但金克絲的子彈是特制的——有的會爆出膠水,粘住關節;有的會釋放麻痹氣體;有的幹脆是強酸,腐蝕金屬。
一個入侵者的外骨骼關節被膠水粘死,動作僵硬,被金克絲一槍打中頭盔縫隙,倒地抽搐。另一個被強酸彈腐蝕了胸甲,慌忙後退,踩到地上殘留的酸液坑,滑倒。
光頭女臉色鐵青。她沒想到這個瘋子有這麼難纏。
“B隊!爆破開路!A隊,火力壓制!”
後半段的入侵者開始布置炸藥,準備炸開塌方。前半段還活着的五個人拼命射擊,壓制金克絲。
金克絲在掩體後換彈,嘴裏哼着歌,似乎很享受這種刺激。
但冷月看到了危機。
基地入口的金屬門,雖然厚實,但只是普通鐵板,擋不住持續的火力。而且,入侵者顯然在拖延時間,等待爆破完成,前後夾擊。
更糟的是,冷月感覺到,地面在震動。不是爆炸的震動,是更深層的、來自地下的脈動。一下,一下,沉重,緩慢,但越來越強。
深淵……在蘇醒。
地脈記憶警告過,時間不多了。
他必須做點什麼。但現在,他查克拉被封鎖,身體虛弱,手裏只有一把跳跳槍和二十五點命運點。
打開系統光幕,快速瀏覽商城。有什麼是他現在能用的?
體術·木葉旋風(D級):基礎體術連招。兌換需20點。 需要查克拉配合腿部強化,他現在用不了。
手裏劍投擲術(D級):精準投擲技巧。兌換需15點。 可以,但他沒有手裏劍。
陷阱布置·基礎(D級):基礎陷阱知識。兌換需10點。 來不及了。
查克拉解鎖藥劑(一次性):強行沖破輕度能量封鎖,持續30秒,後遺症嚴重。兌換需25點。
就是這個!
但後遺症嚴重?多嚴重?系統標注是“可能造成經絡永久損傷,查克拉上限降低”。
如果現在不用,基地可能被攻破,所有人會死。如果用了,他可能廢掉,但至少有機會救下大家。
沒有選擇了。
“兌換,查克拉解鎖藥劑。”
【兌換成功,命運點-25,當前0點。】
【獲得:查克拉解鎖藥劑(一次性)】
一個拇指大的玻璃管出現在手中,裏面是深藍色的粘稠液體。冷月拔掉塞子,一飲而盡。
液體入喉的瞬間,劇痛!像吞下了一塊燒紅的炭。灼熱從胃部炸開,沿着經絡瘋狂蔓延,沖擊着項圈留下的能量封鎖。封鎖像冰層,藥劑像熔岩,冰與火在經絡裏沖撞、撕扯。
“呃啊——”冷月咬牙悶哼,額頭青筋暴起,皮膚下淡金色的紋路重新浮現,但這次是血紅色的,像要裂開。
封鎖在鬆動。他能感覺到,查克拉在經絡裏緩慢流淌,像解凍的冰河,艱澀,但確實在流動。
三十秒。他只有三十秒。
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站直。疼痛還在持續,但力量在回歸。查克拉儲量……大約50點,只有正常狀態的兩成不到,但夠了。
他看向戰場。
金克絲還在和入侵者纏鬥,但明顯落了下風。爆破組已經安置好了炸藥,正在撤離。
“引爆!”
“轟——!”
堵住通道的塌方被炸開一個缺口。後半段的入侵者沖了過來,前後夾擊。金克絲被壓制在掩體後,子彈打在掩體上,火星四濺。
“遊戲結束,瘋子。”光頭女舉起榴彈發射器,對準金克絲的掩體,“最後一發,送你上路。”
她扣下扳機。
但榴彈沒有射出。
因爲冷月動了。
在藥劑效果下,他爆發出最後的力量,從藏身處沖出,雙手結印——不是復雜的忍術,是最基礎、最快速的水遁。
“水遁·水亂波!”
高壓水流從口中噴出,不是射向敵人,是射向空中,射向通道頂部的岩層。水流沖擊岩石,本就因爆炸而鬆動的岩層,開始崩塌。
更大的塌方!比金克絲制造的更大!
“該死!撤!”光頭女尖叫。
但晚了。數百噸的岩石如天崩般傾瀉,將整個通道中後段徹底掩埋。還在通道裏的十幾個入侵者,被活埋。只有最靠近基地入口的五個,包括光頭女,因爲站得靠前,逃過一劫,但也被氣浪掀飛。
煙塵彌漫,碎石如雨。
冷月單膝跪地,咳出一口血。藥劑效果在消退,劇痛反噬,經絡像被千刀萬剮。查克拉再次被封鎖,而且這次封鎖更牢固了——藥劑是強行沖關,損傷了經絡本身,讓封鎖能量更容易滲透。
但他成功了。通道被徹底堵死,外面的敵人短時間內進不來。
基地暫時安全了。
“新玩具!”金克絲從掩體後沖出來,扶起冷月,“你沒事吧?你剛才噴水了!但水好小,沒以前厲害!”
“沒……事。”冷月艱難地說,看向那五個幸存者。
光頭女掙扎着爬起來,戰術目鏡碎了,額頭流血。她看向冷月,眼中是震驚,然後是瘋狂的殺意。
“你……你就是‘目標’……”她嘶聲道,“老板說得對……你是怪物……”
她從腰間拔出戰術匕首,跌跌撞撞沖過來。其他四個幸存者也爬起來,舉槍。
但他們沒機會開槍了。
因爲基地入口的金屬門,突然向內打開。
門後,站着馬庫斯,和他身後的二十個護衛隊成員。雖然裝備簡陋,雖然大部分人緊張得手在抖,但他們站得很直,眼神堅定。他們手中是各種簡陋武器——鐵矛、砍刀、改造過的水管,還有幾把傑斯提供的退役海克斯步槍。
“放下武器。”馬庫斯獨眼盯着光頭女,聲音平靜,但有種礦工在井下面對塌方時的沉穩,“你們的人被埋了,你們也受傷了。投降,能活。反抗,死。”
光頭女環視四周。通道被堵死,退路沒了。面前是二十個悍不畏死的祖安人,還有一個雖然虛弱但顯然不簡單的“目標”,還有個瘋子在旁邊虎視眈眈。
她咬牙,但最終,鬆開了匕首。
“當啷。”匕首落地。
其他四人見狀,也扔掉了武器。
“綁起來,關押。”馬庫斯揮手,護衛隊上前,用準備好的繩索將五人捆了個結實。
危機,暫時解除。
但冷月心中的警鈴,還在狂響。
他看向地面。震動,越來越強了。不是戰鬥的餘波,是更深、更遠的地方傳來的震動。
“扶我……進去……”他對金克絲說。
基地主洞穴,氣氛凝重。
傑斯和維克托站在地脈監測儀前,臉色發白。屏幕上,代表地脈能量的三維圖譜,正在發生他們無法理解的變化。
原本平穩流淌的藍色能量流,此刻像沸騰的開水,瘋狂翻滾、對沖。在能量流深處,那個代表“深淵”S級污染點的黑暗區域,正在“膨脹”,像顆心髒在搏動,每一次搏動,都引發整個地脈網絡的劇烈震蕩。
“能量讀數……已經超出儀器量程了……”維克托聲音發顫,不是恐懼,是科學家看到無法解釋現象時的激動和困惑,“這需要多大的能量釋放?相當於……相當於整個皮爾特沃夫一年的能源消耗,在三秒內釋放!”
“深淵在活化。”傑斯盯着屏幕,“不,是在……蘇醒。有什麼東西,在下面,要出來了。”
“是那個‘老板’的幹擾。”冷月在金克絲攙扶下走進來,聲音虛弱但清晰,“他用技術手段刺激了深淵,想引發地脈暴動。剛才的地脈蘇醒,是反擊,但也讓深淵更不穩定了。”
“地脈……蘇醒?”維克托猛地轉頭看向冷月,“你是指,剛才那股摧毀觀察者的能量,是有意識的?”
“地脈有……殘留意識。我稱之爲地脈記憶。”冷月簡單解釋,“它一直在壓制深淵的污染。但剛才爲了救我,強行蘇醒,消耗巨大,現在重新沉睡了。而深淵……失去了壓制,正在加速活化。”
“活化之後會怎樣?”傑斯問。
“不知道。但地脈記憶警告過,深淵暴動,整個祖安都會遭殃。毒氣爆發,地震,地裂,污染生物暴走……可能是……滅頂之災。”
死寂。
所有人都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這不是煉金男爵的威脅,不是皮城議會的打壓,是天災。是這片土地積攢了三百年的怨恨和污染,要一次性宣泄。
“時間?”傑斯問。
“不確定。但震動在加強,地脈能量在紊亂……”冷月看向監測屏幕,上面深淵的黑暗區域,正在向四周蔓延,像滴入水中的墨汁,“可能幾小時,可能幾天。不會超過一周。”
一周。不,可能更短。
“我們必須撤離。”馬庫斯沉聲說,“帶着所有人,撤到地表,撤到皮城。這裏不能待了。”
“撤到哪裏?”冷月搖頭,“皮城不會收留我們。清潔派巴不得我們死。而且,就算撤到皮城,如果深淵真的暴動,皮城就能幸免嗎?毒氣會順着通風管道上去,地震會毀掉建築,污染會滲入水源……”
“那怎麼辦?等死嗎?”一個護衛隊成員聲音發顫。
“不。”冷月看向地脈支點大廳的方向,“我們淨化它。”
“淨化深淵?”維克托像看瘋子一樣看他,“你知道那需要多大的能量嗎?以我們現在的技術,淨化一個C級污染點都勉強,S級……那是癡人說夢。”
“有辦法。”冷月說,“地脈之心。我找到了,但沒帶回來。如果能拿到地脈之心,結合第二代原型機,也許能制造出足夠強的淨化裝置。而且……地脈記憶說過,深淵的核心,是‘病灶’。如果能切除病灶,也許能阻止暴動。”
“病灶是什麼?”
“不知道。但地脈記憶給了我一個坐標。”冷月看向地圖,指向深淵區域的中心點,“這裏。地脈能量最混亂、最黑暗的地方。那裏,就是病灶所在。也是……整個祖安污染的源頭。”
“你要進去?”傑斯難以置信,“進入深淵?那是自殺!沒人能從那裏活着出來!”
“必須有人去。”冷月平靜地說,“如果病灶不除,深淵暴動,所有人都得死。我去,至少有一線希望。”
“我跟你去!”金克絲跳起來,眼睛發亮,“深淵?聽起來就好玩!肯定有很多會動的骨頭!還有很多炸彈可以炸!”
“你不能去。”冷月搖頭,“你需要留在這裏,保護大家。而且,如果我失敗……”他頓了頓,“你需要帶着大家,想辦法活下去。”
金克絲愣住了。她看着冷月,眼中第一次出現了某種……不是瘋狂,不是興奮,是別的情緒。困惑?擔憂?她說不上來。
“那至少……帶上這個。”她從腰包裏掏出一個金屬盒子,塞給冷月,“我的終極玩具!還沒起名字!遇到打不過的,打開它,扔出去!保證給你一個大驚喜!”
冷月接過盒子。入手沉重,表面光滑,沒有按鈕,只有一個笑臉塗鴉。典型的金克絲風格,不知道裏面是什麼,但肯定很危險。
“謝謝。”
“不客氣!”金克絲咧嘴笑,但笑容有點勉強,“記得回來還我!還要給我看新魔術!”
“好。”
冷月看向傑斯和維克托:“第二代原型機,還需要多久?”
“有地脈之心的數據,加上之前的測試結果……如果全力趕工,五天。”維克托說,“但需要你找到地脈之心,帶回來。而且,需要你配合最後的調試。”
“五天……”冷月計算着時間。深淵的震動在加劇,可能等不了五天。“我會在三天內回來。帶着地脈之心。你們準備好一切。”
“你一個人去太危險。”傑斯說,“至少帶幾個人。雷克,托姆,他們熟悉地溝地形。”
“不,我一個人更快。”冷月拒絕,“而且,下面的危險,不是人多能解決的。你們留在這裏,加固防御,準備撤離方案。如果我回不來……你們要想辦法自救。”
他看向洞穴裏的每一個人。馬庫斯,莉亞,托姆,雷克,那些新來的幸存者,那些孩子。他們眼中有關切,有恐懼,有希望,有不舍。
這些人,因爲他,聚在這裏,有了一個“家”。現在,這個家可能要毀了。而他能做的,就是去搏那一線生機。
“大人……”托姆聲音哽咽。
“別哭。”冷月摸了摸少年的頭,“你是男子漢了。幫我照顧好米莎,照顧好大家。”
“嗯!”托姆用力點頭,眼淚卻止不住。
冷月轉身,準備出發。但他突然停下,看向地脈監測屏幕。
屏幕上,深淵的黑暗區域,突然“裂開”了。不,不是裂開,是有什麼東西,從裏面“鑽”了出來。一個巨大的、不規則的紅色光點,在黑暗中亮起,像一顆邪惡的眼睛。
那是什麼?
沒時間細想了。
“我走了。”冷月最後看了一眼這個他一手建立的小小社區,轉身走進通往地下的通道。
在他身後,基地的門緩緩關閉。金克絲蹲在門邊,用小刀在金屬門上刻字:
“新玩具去打大怪獸了。他會回來的。如果他不回來,我就去炸了那個什麼深淵。轟轟轟。——金克絲”
她刻完,收起小刀,看向通道深處,眼神復雜。
“一定要回來啊……不然就不好玩了……”
而此刻,在皮爾特沃夫,議會大廈頂層,緊急會議正在召開。
“深淵能量讀數已突破臨界值!根據模型預測,七十二小時內,將發生大規模地脈暴動!波及範圍包括整個祖安,以及皮城下層結構!”
“建議立即啓動‘清潔協議’!用海克斯炸彈炸毀關鍵通道,隔離祖安,防止污染擴散!”
“但下面還有幾十萬人!”
“他們已經沒救了!地脈暴動,毒氣會殺死所有人!我們現在要做的是保護皮城!”
爭吵,推諉,恐慌。
而在會議室角落,一個穿着白大褂、戴眼鏡的男人,靜靜聽着,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他是“老板”的代理人。計劃,正在按預期進行。
地脈暴動,祖安毀滅,皮城恐慌。然後,他會拿出“解決方案”——用更先進的技術,控制地脈,淨化污染。而代價是,皮城必須接受他的條件,讓他掌控整個城市的能源和淨化系統。
完美的計劃。
只等那個“變數”——冷月——死在深淵裏,或者,成爲他計劃最後的祭品。
他看向窗外,看向祖安的方向,眼中閃過冰冷的光。
“遊戲,該結束了。”
而在祖安地溝深處,冷月獨自走在通往深淵的路上。手中緊握着金克絲給的金屬盒子,懷中揣着跳跳槍,背上背着簡易行囊。
查克拉被封鎖,經絡受損,只有二十五點命運點兌換的藥劑帶來的三十秒爆發,和一顆地脈之心模糊坐標指引的方向。
前路,是三百年的罪孽凝聚之地。
而他,只有一個信念:
必須成功。
爲了那些信任他的人。
爲了這個,他剛剛開始稱之爲“家”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