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還沒關,現在是白天。
孟軟的一顆心都提了起來。
她只好在他肩膀寫字,提醒他:“門還沒有關。”
希望他克制收斂。
他卻將她抱起來,走到門邊讓她:“把門關上。”
孟軟似乎聽到外面管家巡查的腳步聲,她緊張的手都有些發抖,趕緊把門關上了。
關上了門,她才覺得有了安全感。
等她整個人貼在門上,她看着眼前男人俊美凌厲的臉,他明明看不見,卻還是神色專注的垂眸。
孟軟輕輕咬住手指,才發覺他骨子裏的惡劣。
......
臨近中午,孟軟坐在無人的角落,把裴修遠根本就沒動的早餐一口一口吃掉。
才覺得恢復了一些體力,但整個人還是綿軟無力。
她端着空了的餐盤去廚房,用AI朗讀:“午飯好了嗎,給二少送過去。”
一上午的高體力消耗,他肯定餓了。
王福掃了一眼孟軟慘白的小臉,才嚴肅道:“這個點才把餐盤端下來,二少罵你了?虛成這樣。”
孟軟趕緊抬手摸臉,難道很明顯嗎?
她,虛了?
不會吧,都說只有累死的牛。
沒有耕壞的地,她難道要成爲第一個。
孟軟在臉上摸了摸,隨後抬眸去看王福。
二少何止罵他了。
二少對她做的事,她告訴不了他們。
王福端了一碗湯給孟軟:“要趁熱喝。”
孟軟垂眸看着那碗湯,心裏還是有些燙的。
王叔雖然愛搞抽象了一點,但其實人也不壞。
也是個很好相處的同事。
孟軟用勺子舀了一勺送進嘴裏。
就聽王福嚴肅的說:“知道湯爲什麼要趁熱喝嗎?”
孟軟抬眸,杏眸裏滿是不明白。
王福注視了孟軟一會。
孟軟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王福就板着臉說:“因爲涼了就不好喝了。”
孟軟還是被嗆了一下,她擺手,低頭咳嗽。
廚房充斥的都是王福的笑。
然後王福被管家罵了:“笑那麼大聲生怕二少聽不見,你還想不想幹了!”
孟軟難得見總是凶凶的王福露出心虛的表情,低着頭拿着毛巾擦廚台去了。
管家把王福好一痛罵:“一把年紀了,還沒個分寸,二少病着,你笑這麼大聲生怕二少誤會不了你在嘲笑他?你要是嫌工資高,我馬上把你的工資都扣光!”
王福低着頭不敢吭聲了。
孟軟也心虛的低下了頭。
管家罵完才說:“二少的午飯快點盛好,看不到小孟在這裏等着了。一天天正事不做,就講你那個死冷笑話,再讓我聽到我就把你嘴縫上!改改你的臭毛病!反思一下爲什麼年年獎金拿的比老陳少!”
王福偷瞄了管家一眼,一邊打開鍋蓋一邊忙道:“這就準備擺盤,馬上馬上。”
王福把餐盤推到孟軟面前,還趁管家不注意,不服的刀了管家一眼。
孟軟看的好笑,這比冷笑話好笑多了。
又高興終於有人治治王福這臭毛病了。
孟軟低頭偷笑的端着餐盤走了。
站在門口,孟軟還有些不好意思,想到荒唐的一上午。
孟軟深吸了一口氣,把午飯放在他書桌上,不敢看床上的他一眼,開門就跑了。
下午心理醫生過來。
孟軟從花房裏朝外看,看到心理醫生,等人都消失不見了。
孟軟才猛地低頭,趕緊收手,一個不注意要把這盆名貴的蘭花淹了。
趕緊放了一把吸水球進去補救。
實在不怪孟軟看迷了眼,實在是這醫生好帥好迷人啊。
不像是裴修遠那種高冷疏離,這醫生就是給人一種可以信任,溫柔迷人的感覺。
大概是職業濾鏡吧,一看就是一位很厲害的心理醫生,第一眼就容易讓患者放下防備心。
孟軟放下花房的活計。
依照管家的吩咐,端了兩杯水上去。
等孟軟抱着托盤離開。
裴修遠對面的心理醫生開口了:“看來你和這位小保姆很熟悉。”
“你看錯了。”
“從她進來你就在關注她,比對我的關注都多。”
“我沒有動。”
“你的心動了。”
“你要是閒,就滾出去。”
“我是心理醫生,最擅長觀察這些,特別是一些隱秘的,不宣之於口的,極力隱藏的東西。”
蘇寒笑了笑,繼續說:“越喜歡藏,我就越喜歡找蛛絲馬跡。”
隨後她又很是苦惱的輕嘆一聲:“老職業病了。”
裴修遠沒有理。
蘇寒盯着裴修遠看了一會,隨後開始這一次的治療:“最近有沒有好一點?”
裴修遠沉着臉,隨後搖了搖頭。
蘇寒輕聲安慰:“會好起來的,你不要怕。可以跟我說說,最近都在做什麼嗎?”
.......
孟軟等候在走廊,一起等着的還有管家,幾個保鏢和背着急救箱的私人醫生。
之前心理治療的時候,裴修遠發過脾氣,亂砸東西還傷到了。
管家就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門打開了。
蘇寒看了一眼門外嚴陣以待的衆人,輕點了下頭才說:“沒事,他很好。”
管家這才鬆了一口氣。
擺了擺手讓人都散了。
孟軟混在隊伍裏,也準備離開了。
這個時候,蘇寒突然喊住了她:“孟軟是嗎?”
孟軟停下腳步,轉身看着蘇寒,還奇怪他怎麼知道她的名字。
蘇寒已經走到了她面前:“你的工作服上有名字。”
孟軟才低頭看了一眼,才想起來。
隨後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
她低頭要去拿手機。
蘇寒就開口:“我看的懂手語,你可以用手語跟我交流。”
孟軟眼睛一亮,立馬就用手語比劃:“真的嗎?”
蘇寒點了點頭,隨後也用手語和她交流:“你是先天啞巴,還是後天的心理因素?”
“我是基因缺陷,是先天的不能說話,卻聽的到聲音。”
“這樣,我還想着要是後天,我可以免費幫你治療。”
“謝謝你。”
“二少的保姆不好當吧?”
“也還好。”
“他脾氣不好,你多擔待了。”
.......
裴修遠聽到蘇寒喊孟軟的話以後,就沒聲了。
沒聽到離開的腳步聲。
蘇寒看得懂手語,他們兩個是手語交流了。
在說一些什麼?
到底在說什麼?
有什麼好說的?
裴修遠起身,在房間裏煩躁的踱步了一下。
他還是打開門,只是才剛打開門。
蘇寒就拽着孟軟的胳膊,突然說話:“我們到樓下談吧,正好我渴了,去喝點東西。”
他們離開了。
裴修遠的臉色瞬間陰沉的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