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她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頭頂響起一道低沉沙啞的嗓音。
“別說話。”
聽這聲音不是蘇衛國,蘇綿綿心裏稍微鬆口氣。
不過,大晚上的,該不會是歹徒吧?
瞬間,一顆心又被揪了起來。
蘇綿綿緊張的繃直身子,趕緊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說話。
男人見她還算是聽話,再也支撐不住,倒在她身上。
蘇綿綿急忙把人給扶住。
“喂,你怎麼了?”
手摸到一片溼潤,蘇綿綿借住月光,攤開手一看。
好像是血。
“同志,你受傷了,我扶你去衛生院。”
男人大力的抓住她的胳膊,因爲隱忍疼痛,豆大的汗水從他鬢角滑落。
“不、不準去衛生院。”
胳膊上傳來火辣辣的疼痛,蘇綿綿有些不滿這個男人的行爲。
“你鬆開,弄疼我了!”
男人聽着她嬌滴滴的聲音,眸色深了幾分。
“抱歉。”
見他態度良好,蘇綿綿覺得他應該不是什麼十惡不赦的人。
身爲醫生,她做不到見死不救。
“我帶你去包扎傷口?”
男人神色頓了頓,緊接着嗯了聲,毫不客氣把一只胳膊搭在她的肩膀上。
這突如其來的重量,差點把蘇綿綿給壓趴下。
“喂你”
她剛要不樂意,耳畔邊響起男人的聲音。
“我沒力氣了。”
溫熱的呼吸似有似無的噴灑在她的耳朵上,蘇綿綿只覺得那兒燙的驚人,臉上更是不自覺的爬上朵朵紅暈。
還好有夜色掩蓋,沒人看到。
她深吸口氣壓下內心那抹羞澀,讓自己冷靜點:“那我扶着你。”
眼下不能去衛生所,又不能把他帶回家,就只能……
蘇綿綿視線看向不遠處的四合院,緊接着扶着男人走了進去。
她找了一間最不起眼的臥室,把男人安頓在床上,緊接着拿出煤油燈點上。
黑漆漆的房間,瞬間亮堂了起來。
蘇綿綿打算看看男人怎麼樣了。
一轉身,猝不及防對上一張長相平平的臉。
男人一米八五的身高,寬肩窄腰,皮膚卻很黑,雙眼皮,高鼻梁,薄嘴唇,把五官單拿出來看,挺好看的,可是合在一起,怎麼看都是覺得醜。
剛剛聽到他的聲音很好聽,她還以爲男人長得肯定很帥。
沒想到,長得有點不盡人意。
她斂了斂心頭的一丟丟失落,走上前去。
“你身上的傷在流血,我去院子裏看看有沒有止血的草藥,你先躺會。”
聽到蘇綿綿的聲音,男人緩慢的睜開眼睛。
女人肌膚如雪般剔透,眉似遠山含黛,一雙烏黑的眼眸如天上的星星璀璨奪目。
說話的時候,嘴角兩邊的酒窩若隱若現,淺笑嫣然的模樣,瞬間點亮男人的眸底。
是她!
男人瞳孔微微顫動,貪婪地攫取她的每一寸輪廓,生怕漏掉半分細節。
那顆沉寂太久的心髒,此刻因爲見到她,控制不住的劇烈跳動。
蘇綿綿可不知道這些,對他說完這句話後,就起身出了臥室。
院子荒廢多年,全是雜草,根本找不到什麼止血的草藥。
她記得空間裏有急救箱,她打算找找裏面有沒有止血的藥。
走到一個四下無人的角落,蘇綿綿用意念進入空間,還真讓她找到了一瓶止血的藥。
爲了不引起懷疑,她隨便扯了幾株野草,用石頭搗碎後,把止血藥倒進去拌勻,隨後返回房間。
“找到幾株止血的藥草,我先給你敷上。”她走過去把藥草敷在他的傷口上。
男人看着蘇綿綿的那張嬌美的臉,喉嚨下意識的滾了滾,好幾次差點忍不住抬手摸她的臉頰。
只是怕嚇到她,男人不得不極力的忍下來。
蘇綿綿感覺有道炙熱的視線一直盯着她的臉看,她疑惑的抬頭看過去。
目光在屋內掃了一圈,沒有其他人,男人又是閉着眼睛,那會是誰在看她?
奇怪了,難道是她感覺錯了?
她沒心思深想,收回視線,繼續處理傷口。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移開視線的時候,男人睜開了眼睛,盯着她看的雙眸裏布滿了復雜的情緒。
有思念,有喜悅,甚至還有貪戀。
到最後包扎傷口階段,她邊包扎邊對他說:“傷口的血止住了,你天亮後就趕緊離開,這間四合院不適合你呆。”
她怕蘇衛國過來看到家產被偷,懷疑到這個男人身上,到時候找他的麻煩就不好了。
“嗯。”男人的目光如被粘住一樣,一直盯着蘇綿綿看。
“我給你包扎好就回家了。”
蘇綿綿在他傷口上打了個蝴蝶結,一抬頭正好對上男人落在自己臉上的目光。
他眸底還沒來得及收回的情緒,似星河傾瀉,萬裏雲開。
蘇綿綿神情一愣,她怎麼覺得這個男人看自己的眼神像是在什麼熟悉的人?
她記得在短劇裏沒看到過這個男人。
自己穿到短劇裏,有些劇情改變了,肯定會出現新人物。
或許這個男人跟原身認識的吧。
“我們之前是不是認識?”她試探性的開口問道。
被她看出來了?
男人心裏掀起狂風駭浪,放在身側的手緊握起,努力讓自己面上看起來比較平靜。
“不認識。”
他沒有撒謊。
他們之間確實不認識。
只是他單方面認識她罷了。
蘇綿綿覺得奇怪了,既然他們之間不認識,他幹嘛用一副見到很想見的人的眼神?
“哦,那你休息,我先回去了。”她看不懂這個男人,也懶得去深究,她現在只想趕緊回家。
她剛站起身,忽然手腕被一張大掌拉住。
“等一下。”
她一個沒站穩,朝着男人撲過去。
吧唧——
她的唇好巧不巧的落在男人的臉頰上。
蘇綿綿驚訝的睜大眼睛,滿臉震驚。
怎麼就親到人家了?
男人也沒想到會有這種變故,被她親吻的地方滾熱發燙,瞬間耳根染上一道紅。
沒人看到,他的嘴角控制不住的在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