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趕緊下沉，一會兒有雷電。”
楊建國還對着玳瑁喊着，卻看着玳瑁再次拍水，然後朝着船頭前方遊了過去。
楊建國也不懂，想要轉動方向，卻看着玳瑁突然轉身，對着楊建國繼續拍水。
水花飛濺，弄得楊建國渾身冰冷。
“你幹嘛？”
楊建國有點惱火，卻看着玳瑁再次遊到前方。
“你讓我跟着你？”
“不是吧？”
楊建國有點明白了，而這個時候，天空再次響起悶雷。
四周白霧，越來越濃。
楊建國咬着牙，心中發狠。
“奶奶的，跟着玳瑁。”
楊建國用力搖櫓，船只飛快，跟着玳瑁在白霧中行駛。說來也怪，玳瑁不時回頭，看着楊建國，生怕楊建國不跟着自己。
楊建國還對着玳瑁點頭，身後海域中，已經出現閃電了。
金黃色的閃電，在白霧中穿行。
楊建國根本不敢回頭，人在大自然面前，果然是渺小的。
楊建國就盯着玳瑁，他用力劃着。
也不知道過去多久，楊建國就感覺前方白霧，好像很薄了，能見度逐漸延伸出去，足足能看到十多米的距離。
楊建國驚喜起來，更加賣力劃着。
十多米、三十多米、八十多米。
楊建國從平流霧中，開了出來。身後也就是白霧，黑雲籠罩，最深處還電閃雷鳴。
前方，一片晴朗，風和日麗。
這樣的反差，讓楊建國仰天大吼。
“我出來了！”
再活一次，讓楊建國心境再次蛻變。
轉瞬間，楊建國哈哈大笑起來，然後看着海水中的玳瑁。
“多謝了，兄弟！”
“我救了你，你救了我，以後咱們就是兄弟了。”
“這方海域，有事情，來找我，我叫楊建國。”
楊建國真是感激玳瑁，要是沒有玳瑁，今天他非交代在平流霧中。玳瑁在水中飄蕩，聽到楊建國這麼說，猶如老鷹的嘴巴，張了張。
“哈哈，你同意了？”
“以後，我就叫你小黑！”
楊建國伸出手來，玳瑁小黑還真遊了過來，任由楊建國摸着腦袋。
萬物皆有靈。
這就是玳瑁和楊建國的緣分。
大海中，楊建國再次笑了起來。
“行，小黑，我現在要去賣對蝦了。”
“回頭見，我家在東溝村那邊！”
“走了！”
楊建國對着小黑揮手告別，小黑拍了拍水，直接下沉。
楊建國還沖着天空，拜了拜。
重新搖櫓，來到縣城碼頭。
碼頭上，依舊沒有多少漁船，但提前回來的漁船，都在議論海面上形成白霧，估計下午返航的漁船，要回來晚了。
趙海東正在跟幾個人，打撲克呢。
趙海東嘴裏叼着煙，明顯打撲克輸了錢，眼睛發紅。
“趙哥！”
楊建國上岸，對着趙海東喊了一句。
“別煩我！”
趙海東盯着撲克牌，他可有炸彈，馬上就可以炸死對方。
“收不收貨？”
“不收，我找別人家了。”
“嗯？”
趙海東聽到有貨，回頭看了一眼。
“臥槽，是你！”
“怎麼又是這個時間？你沒遇到白霧？”
趙海東也不打牌了，昨天的大蝦和鮑魚，讓他掙了不少錢，楊建國簡直就是他的送財童子。
“差點遇到！”
楊建國編了瞎話，就算他說實話，自己跟着玳瑁出來了，估計趙海東也不相信。
“趙海東，你還打不打牌了？”
對家是一名光頭，他瞪着眼睛。
“不打了！”
“我來生意了，你們玩。”
趙海東本來就輸了，他也知道對面的光頭，不是什麼好東西。
借着楊建國來了，趙海東也退了出來。
光頭罵罵咧咧，還斜着眼看着楊建國。
楊建國也不多說什麼，跟着趙海東來到旁邊。
“兄弟，今天啥貨？”
趙海東遞煙，楊建國淡淡道“對蝦！”
“又是對蝦？兄弟，你是掏了對蝦的窩？”
“今天多少斤？”
楊建國也不廢話，指了指船上的白桶，這讓趙海東幫忙抬了上來，放到稱上。
“169斤！”
“還按昨天的價格，5.5，怎麼樣？”
楊建國點了點頭，趙海東更加笑容滿面了。
“行，929.5元。”
趙海東快速敲擊算盤，很快就算了出來。楊建國抽完煙，就坐在旁邊，喝着趙海東的茶水，吃着烙餅。
“取錢去吧。”
楊建國着急回去，而趙海東卻看着船上其他的水桶。
“鮑魚，不賣？”
趙海東早就看上了，楊建國也有鮑魚，鮑魚可比對蝦價格好，怎麼不賣了。
“嗯，不賣了，回頭有用。”
“不是吧，兄弟，你就賣了得了？”
“真不賣！”
楊建國眨巴下眼睛，他不想賣鮑魚了，這麼賣鮑魚太便宜了。
這也就是楊建國兩世爲人，有見識，想要掙大錢。這要讓普通漁民聽到，楊建國覺得賣鮮鮑魚不值錢，估計都要氣死。
8塊錢一斤的鮑魚，別人家做夢都想捕獲。
“兄弟，商量一下？”
“真不賣，回頭我找你。對了，給我弄點冰塊，放在水桶上。”
楊建國一點都不見外，趙海東看到楊建國這樣，也沒辦法。
“行吧，那你以後好東西，得找我。”
“放心吧，縣裏的碼頭，我就認趙哥。”
楊建國也會說好話，這讓趙海東咧嘴笑了起來。
趙海東給楊建國去拿錢，對面打撲克的光頭，聽到旁邊有人羨慕說趙海東又收到對蝦了。
“咋地，這個小子，上次也賣對蝦了，賣了多少錢？”
光頭叫葛春，是混跡碼頭上的混混，家裏老舅是聯防隊的，葛春仗着老舅的名頭，就在這碼頭上混。
碼頭上的船只，不會招惹葛春。
“小兩千吧！”
“這小子今天又賣了快一千塊！”
“這小破船，還能掙這麼多？”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葛春三角眼，已經盯上楊建國了。
楊建國吃着烙餅，背對着葛春，他絲毫沒有覺察到危險。
葛春目光充滿貪婪，還有陰狠。
就在此時，趙海東拿着錢回來了。
“兄弟，點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