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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房裏的傭人嚇得抬起雙手。
“梁總,我們可什麼都沒幹,是她自己剛剛站不穩摔倒的,其他人都看到了。”
這幾個傭人往後退,只剩下何婧文,跪在原地,雙手拄着膝蓋直不起身。
其他人撇清關系,一臉無辜。
“真的不關我們的事,是她自己摔倒的,而且,你看她膝蓋上的那麼嚴重,一定是事先自己做的手腳,就是爲了讓梁總您心疼她......”
說話的傭人目光越過門口的梁紀深,看向外面與喬璇兒對視。
男人眼神復雜,盯着面容痛苦的何婧文。
只是一瞬,很快神色被冷漠代替。
“既然喜歡跪着,那就一直跪在這裏,這次我看誰還敢送她去醫院。”
說完,梁紀深越過她,將剛熬好的中藥端出來。
彼時梁紀深的助理在門外看狀主動上前小聲提醒,“梁總,太太雙腿好像是上次留下的病根,如果不及時醫治,可能真的要癱......”
梁紀深絲毫未曾顧忌,只是不屑的開口,“殘廢了梁家也能養得起,要是死了更清淨。”
......
何婧文,跪在廚房,外面傳來梁紀深耐着性子哄喬璇兒喝藥的聲音。
“小寶,乖點喝藥,就和一口,好不好?”
“我陪你喝。我們一人一碗。”
......
何婧文恍惚間想起,從前她身體虛弱,醫生給她開了一堆中藥調理。
那時候梁紀深也是親自煎藥,生怕她覺得苦不肯喝,於是自己先喝一碗,騙她是甜的,讓她一口氣喝光。
回憶像是一根繩子,死死的困住何婧文的心,將她折磨得毫無喘息機會。
深夜寂靜,像是野獸要把她吞噬。
何婧文感覺自己雙腿失去知覺,膝蓋往下已經不知道痛,就在她以爲自己會凍死在這深夜中無人問津。
她是被一盆冷水潑醒的。
帶着冰碴,徹骨寒涼,何婧文猛地睜開眼,身體懸空,雙臂被拉扯着痛的身體要被撕扯開,五髒六腑都跟着劇痛。
她抬眼,門外是男人陰寒徹骨的眸子。
“你在藥裏做了什麼手腳?”
梁紀深身上被門外拉的修長。
顯得整個人對她恨意,溢於言表......
何婧文整個人都是懵的。
外面是喬璇兒撕心裂肺的哭聲,“爲什麼,爲什麼要這麼對我和我的孩子,我只是想做個母親而已......”
“難道就因爲你曾經的孩子掉了,所以也要殺了我的孩子嗎,何醫生你爲什麼要這麼狠毒,阿深,我的肚子好痛,我的心也好痛......”
光是聽着聲音,都讓人肝腸寸斷。
她這才明白,是喬璇兒的孩子掉了。
呵呵,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很快門外助理小跑着進來。
“車在門外了梁總。”
梁紀深眼神中粹着殺氣,撂下句話,“太太不想記性,那就一直把她吊着,死了就當給我兒子陪葬。”
說完,利落轉身。
何婧文眼角一滴清淚滑落,猛地突出口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