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問題出在自己身上,自己不該心思活絡,不該盼着天上掉餡餅。
錢,哪有這麼容易就賺到的。
閉上眼,施苓將所有的情緒都收回去,心裏只祈求肚子能快點有動靜。
許是察覺到她不對勁,溫聿危沒折騰太久就去浴室了。
施苓還是去拿幹淨的床品回來,動作麻利,想在他出來前離場,免得再被嫌棄。
也不知是她動作忙,還是溫聿危的澡沖的太快。
這次施苓沒能及時撤離。
“對不起,我五分鍾內弄好。”
他沒說話。
至於表情怎樣,她沒抬頭看。
只在抱着換掉的床單被罩要走的時候,忽然停下來提醒了一句。
“溫先生,明天我不用來了。”
溫聿危淺挑眉骨,居然意外的開口問了句,“爲什麼?”
施苓垂眸解答,“因爲醫生說,每個月只需要兩天……”
“不行。”
她怔愣幾秒沒反應過來。
一度以爲自己出現了幻聽。
溫聿危極其討厭別人進他臥室,這是施苓剛到溫家第一天,溫夫人就再三叮囑過的,她也始終牢記在心。
那現在……?
“你要來就總來,要麼就再別來。”他抿直了唇角,聲線清冷,“我需要養成習慣。”
房間裏多一個人的習慣。
“哦,我明白了。”
施苓的態度和回話口吻向來很有界限感。
關燈後,她是會咬緊唇瓣努力懷上他孩子的契約妻子。
開燈後,她就把自己歸類爲溫家的傭人,拿着保姆的薪水,做保姆該幹的事情。
其實按說施苓這樣安分守己,不試圖越矩,溫聿危該很滿意才對。
可,他就是隱隱感覺哪裏不對……
“你明白什麼了?”
這話真把施苓問住了,鮮少的抬眸直視溫聿危,“啊?”
“明天我七點下班,你可以直接過來。”
她微微蹙眉,想最後掙扎一下,“醫生還說過,這種事做多也不好。”
“只睡,不做。”
“……”
施苓人都已經回房間了,腦海裏還在想着溫聿危的話是什麼意思。
只睡覺,不那個?
每天去他的被窩裏躺一會兒,讓他熟悉氣息?
這有錢人的喜好太難猜了。
……
溫從意回了溫家,所以施苓做早餐時特意多準備了一份。
結果剛端上桌,就聽見她言語尖銳的嘲諷,“也不知道手洗幹淨了沒有。”
“鄉下人就是鄉下人,做的東西也難入眼。”
“媽,這您也吃得下去?”
句句沒提施苓,卻句句都是說給她聽的。
顧佩珍挑了下眉,輕咳一聲,“你不喜歡的話,就去喊劉媽再給你做新的。”
溫從意既然是要刁難人,怎麼可能輕易放過?
“劉媽年紀大,我得學會尊老,家裏這不是有年輕的麼?”她斜眼瞥向施苓,“你去,給我煎一份黃油培根三明治。”
“溫小姐,這個我沒做過。”
“那不會學?我們家給你錢,可不是讓你來當主子的。”
施苓垂下眼睫不作爭辯,轉身回了廚房,拿手機開始搜黃油培根三明治的做法。
沒幾分鍾。
溫家另一個年輕的女傭瞿心也走了進來。
瞧着這裏沒別人,才湊過去小聲和施苓嘟囔,“不就是個運氣好,被溫家收養的養女嗎?又不是真從太太肚子裏爬出來的大小姐,哪裏來的優越感!”
瞿心越說怨氣越重,嗓音都提高不少,“少爺除了性格冷淡些,平時也沒像她那麼愛使喚人啊!你都猜不到,剛才大早上的,她居然讓我去給她洗腳!”
“噓,小心被聽着。”
施苓趕緊抬手將她往廚房裏邊拽拽,“在這兒說幾句得了,出去就別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