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宴帶阮玉縈過去,是他和章暮年一早就商量好的,幾個朋友都沒見過阮玉縈。
以爲是他護犢子護的緊,章暮年笑得爽朗,“一定得帶上嫂子啊,也讓咱們見見是什麼國色天香的美人把咱們蔣少迷的七葷八素的。”
蔣塗文,“一定。”
這次阮玉縈同意跟他出來,他心中高興,不知是否代表着,她願意與他更進一步。
阮玉縈的手他都沒牽過,更別提其他的了,這次生日宴,氛圍一到,再喝點酒,那不是水到渠成嗎?
光是這麼想着,蔣塗文都覺得心情不錯。
到了地方,阮玉縈已經兀自推門下車,他正想去牽她的手,她卻伸手將發絲繞到耳後。
蔣塗文尷尬的收回,“進去吧。”
夜闌珊是京都出了名的地方,什麼都有,喝酒唱曲兒,當然了,聲色有關的,也不缺。
阮玉縈是頭一回來這裏,外面裝潢倒是有意思,像一座閣樓,燈光通明的,每一層都有光線閃爍,檐角拉了線,流光溢彩的。
京華樓和這裏倒完全不一樣了,那邊更顯莊嚴肅穆,門口還有兩只石獅,所以一般人,是進不去的。
阮玉縈跟在他身旁,裏面很寬敞,每一層都有不一樣的娛樂。
一樓是舞池,吵的她頭疼,看了眼蔣塗文,她便有些後悔,但他瞧着心情還不錯。
阮玉縈不好說什麼,他說什麼,她便不鹹不淡的應和着。
直至上了三樓的宴會廳,這層看起來倒是比較正常,是個吃飯的地兒,蔣塗文帶她進了一個包廂。
剛一進去,阮玉縈便下意識皺了眉,包廂裏男男女女都有,開了窗,卻止不住煙霧在空中彌漫的味道。
所有人的眼光都在她身上瞟,長得漂亮這一點,阮玉縈很清楚,所以,每次這樣都會有這樣的目光,但她還是有些不習慣。
章暮年上前打量一番,點了點頭,拍蔣塗文的肩頭,輕聲說,“可以啊,兄弟!悶聲不響幹大事,這姑娘絕色啊,哪裏找到的?”
“害!大學就認識了。”
包廂裏發出一陣哄笑
“蔣哥可以啊,從大學到現在,豈不是校服到婚紗?”
“什麼時候結婚啊?”
蔣塗文說了句,“看她。”
包廂裏又是笑起來,阮玉縈坐在那,沒什麼表情,他瞅着心裏有點打鼓,但她沒說話應該就沒生氣吧?
真奇怪,名義上他是她的男朋友,實際呢,他做什麼還得看阮玉縈的臉色,保不齊哪天要和他分手了怎麼辦?
放在碗裏總有吃上的那一天,要是給了別人就再無可能了,這一點他很清楚。
像阮玉縈這樣的人,最容易激起男人的征服欲,放在他們圈子裏,怕是狼多肉少。
坐了十分鍾,有人問起,“章少,那位還來麼?再過幾分鍾,就得開席了。”
章暮年也瞅了眼門口,心裏打鼓呢,那位是說要來的,可他也不敢催啊!
有多少人是爲了那位來的,他心知肚明,他在家裏就是個混世魔王,沒有實權。
蔣塗文翹首以盼,這次若是那位真的來了,必然要拿出自己的誠意,和他談一談方案了。
這種場合下,阮玉縈一般是不會玩手機的,不禮貌,但那人是謝清珏,顧及到他的身份,不回復,好像不太好。
謝清珏:【阮小姐把西裝做好,要多久?】
她思量了下
阮玉縈:【這個月底吧。】
十五天,應該差不多。
謝清珏:【好,那便辛苦阮小姐了。】
“怎麼還沒到啊?”
阮玉縈不知道他們口中的“那位”是誰,只聽見梨花木門“吱呀”一聲,時安推開門,阮玉縈順勢抬眸,與那道清冷的視線撞個正着。
原來他們等的人是謝清珏,包廂裏的人頓時坐直了身子,自動把煙頭掐滅。
阮玉縈早上還與他見過一面。
他上身只穿着一件單薄的緞面襯衫,濃墨似的黑,下擺是一條手工定做的西褲,黑色這顏色修身,能顯得人清瘦,可被他穿着,身材卻挺拔修長,不難想象在西褲包裹之下的肌肉是如何噴張。
他氣質清逸,在這群人中顯得格外突出。
看見這場景,有人倒吸一口涼氣,謝二爺這身,和蔣塗文女朋友那身墨色旗袍一搭配,怎麼那麼像情侶裝啊!
倒襯得蔣塗文像個外人了。
章暮年起身,有意迎他到主位。謝清珏隨意掃了眼,沒往那位置走,就這麼明晃晃,堂而皇之的,坐到了蔣塗文的女朋友旁邊。
在場衆人又是一驚!
兩人坐在一起,倒顯得郎才女貌。
方才謝清珏進來,蔣塗文便跟着起身上前,位置空了出來,沒想到卻被這位爺坐了。
時安覺得意外,又覺得在情理之中。
畢竟總裁最近的行爲已經頻頻出人意料,但大多,都是因爲這位阮小姐,他是聰明人。
看見這一幕,章暮年瞪大了眼睛,不明所以,“表哥,那位置有人了,您的位置在這裏。”
時安捂住臉不忍看,暮年少爺啊,你這也太沒眼力見了。
謝清珏淡淡的掃了他一眼,“這裏不能坐?”
還是蔣塗文聰明,大佬的心思哪裏是他能揣測的?坐哪裏都一樣,把章暮年趕去了主位,他在阮玉縈對面坐下。
這場生日宴是爲章暮年辦的,人卻是爲了謝清珏來的。
章暮年起身介紹在場衆人
“這位是文氏風投的,這位是賀氏科技,這位是蔣氏地產的大公子蔣塗文,我最好的兄弟。”
輪到阮玉縈時,他正準備介紹,這是我好兄弟的女朋友,怎麼樣,是不是很漂亮?
他剛說出“這位是……”三個字
便被謝清珏打斷
“見過幾次。”
“聽瀾閣的老板阮玉縈。”
在場的人不敢出聲,這位謝二爺竟然認識蔣塗文的女朋友?
能被謝二爺記住名字的,想必有幾分交集,章暮年瞪着蔣塗文,我表哥認識你女朋友怎麼不早說?
蔣塗文茫然,他也不知道啊……
聽見謝清珏的話,阮玉縈怔了下,心下幾分觸動,沒想到,會有人這般介紹她。
“在想什麼?”
阮玉縈側頭看他,只見他視線溫和,不似方才那般嚴肅。
紅唇動了下,終究沒說什麼,怕引來非議。
章暮年這下突然有點如坐針氈,瘋狂朝時安使眼色,什麼情況啊?
時安站在謝清珏身後,沖他搖了搖頭。
這下章暮年更迷茫了……
謝清珏那性子是出了名的冷,怎麼會坐在阮玉縈旁邊?難不成,表哥看上她了?
章暮年被自己這個想法嚇得打了個哆嗦。
怎麼可能,他表哥向來清貴出塵,怎麼可能看上他兄弟的女朋友?
這他媽不是有夫之婦嗎?
而且謝清珏怎麼可能和阮玉縈穿情侶裝?
巧合,一定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