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煜的手指還停留在鍵盤上。
許知漾看裝可憐有效果,眼珠轉了轉,“時煜哥說的對,我,我回去就甩了他,這麼差勁的男人,我才不要呢!我寧願出去撿垃圾,我也不要!”
他終於熄滅了屏幕,一副譏誚的語氣:“聽你的樣子,似乎很熟練。”
“背着哥哥談了幾個?”
她哥只知道她死磕時羨,死心塌地,才不知道她談其他的誰,這些都是她私下接的業務,哪兒能讓她哥知道?
少女一雙水眸瀲灩,包間裏糜亂的彩光落進她眼底,亮晶晶的。
她表情認真:“就,就一個。我再也不談了,真的。”
“起來。”
時煜伸出手要拉她,許知漾看有了退路,立馬耍起了賴皮。
“我不,你先答應不告訴我哥我再起來!”
時煜覺得好笑,點頭:“嗯,那你繼續跪着吧。”
許知漾:?怎麼不按套路來?
可惡,差點忘了這男人的真面目!
時煜看向長桌上的骰盅,又看了一眼她頭上的貓耳朵發箍,粉紅色的貓耳,毛茸茸的,和她這身衣服很配。
他突然問:“剛才贏了幾把?”
許知漾剛要開口,他又說:“沒贏過,對麼?”
許知漾試圖爲自己辯解:“那是意外,今天出門沒看黃歷,運氣不太好!”
“敢不敢和我玩三局?”
不知道他怎麼突然來了興致,許知漾狐疑:“就剛才的遊戲嗎?”
他點了一下額,骨感白皙的手搭在膝蓋上,“不過,遊戲規則要改。”
許知漾心中一喜:“那我要是贏了你,你就不能告訴我哥。”
“可以。”時煜笑她單純,“不聽聽新規則?”
她嘟囔:“有什麼好聽的,反正不就是角色扮演的遊戲。”
“不。”他淡聲開口。
“我輸了,我就當今晚上沒來過。”
“你若輸了……”時煜說,手裏的逗貓棒挑起她下巴,眼底多了幾分恣意。
“脫一件衣服。”
“看着我。”
脫……
許知漾瞳孔一顫。
她看向自己身上單薄的裙子,裏面除了貼身內衣,也就只穿了一件打底背心。
他真敢說出口!!
時煜俯下身,饒有興致地注視着她,那冷淡的視線仿佛有了實質,不知道在她身上哪個地方遊走。
熱意沖上臉頰,許知漾護住自己,有些惱羞成怒:“時煜,你……!!”
她平時的聲音低軟,生氣的時候聲音脆生生的,像只被踩到尾巴炸毛的貓兒。
“不要臉。”她低聲罵道。
果然和上輩子一模一樣,就是個僞君子!
時煜充耳不聞,“遊戲已經開始,你自己選的砝碼。”
“現在後悔,晚了。”
他手背的肌膚冷白,冒着青筋,將骰盅扣住,隨意搖了幾下,開盅。
十一點,單。
隨後背靠沙發,語氣隨意。
“該你了。”
地上的少女遲遲未動,時煜也不急,甚至好心腸的關心一句:
“怕了?”
許知漾咬着唇瓣,心道自己不可能一晚上都這麼倒黴,便撐着長桌起來,一屁股坐在他旁邊。
“誰怕誰呀。”她聲音有些顫,好在氣勢很足,“不就搖個骰子。”
算上褲衩子,她一共四次機會,她就不信,今晚上一把都贏不了!
骰盅裏的骰子譁啦啦的響,許知漾在腦海裏許願自己下半輩子吃素,只求給她來個單數。
深吸一口氣,開!
六點。
骰盅蓋子猝不及防掉落在地上。
“怎麼會……!”
“不,不行,這把不算!”
許知漾兩眼無措,趕緊縮着身子想站起來遠離他,誰料膝蓋還沒打直,時煜撈過她的腰,死死將人摁在身邊。
兩人挨得很近,嘴唇貼在她耳廓,許知漾掙扎半天,他一出聲,氣息打在她耳朵上,許知漾的身子都麻了半邊。
“剛才和文青玩兒的時候,不是挺高興的麼。”
“和我玩,你就要耍賴,嗯?”
許知漾艱難地躲他,“沒,沒想耍……時煜,你放開我。”
和他距離過近,很容易讓她想起荒唐的那一晚。
算了,上輩子他們倆又不是沒看過對方的光屁股。
她還是服了軟。
“我脫,我脫還不行嗎。”
話落,時煜鬆開了禁錮她的手。
他剛退讓一分,許知漾這邊又開始磨磨蹭蹭。
“你能不能別盯着我……”
時煜:“看得出你遇到了困難,不如我來幫你?”
“不不不不用了!!”
許知漾咬牙,轉過身去,慢吞吞地開始解胸前的扣子。
沙沙沙。
裙子很輕薄,前面扣子解掉,鬆了領口,拉下側邊的拉鏈,紗制的裙子掉落在地,發出極輕的摩擦聲。
許知漾抬腳跨出來,慶幸今天出門有好好穿打底。
時煜盯着她的背影,包廂裏光線交錯,燈影繚亂,他便看着霓虹燈的光線遊離在她飽滿圓潤的大腿,映在她的燈籠褲,再往上,打底背心有些短,露出一節窄腰。
轉身的功夫,他移開視線,喝了一口水。
“好,好了,下一把。”
少女重新坐過來,已經紅了半張臉。
“這回我先。”
譁譁啦啦又是一頓猛搖,搖的她胳膊都酸了。
六點。
還是雙數!
時煜戲謔開口,聲音有些沉啞:“你贏不了。”
這話鑽進許知漾的耳朵,不僅像是挑釁,還有些臨陣脫逃的意思。
“你都還沒搖呢!我不信你還能搖出單數!”
說完,她把骰盅強行地塞進他手心。
時煜勾唇,見過好欺負的,沒見過上趕着受欺負的。
於是他順着她的意。
開盅。
三點,單。
他又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