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陸聿懷皺眉,出聲道:“往後退些。”
這味道是在太過濃烈,說不定自己身上也沾染上了,若是被夫人聞到,定會不高興了。
慕華瑞啊了一聲,不明白這是爲何,但還是乖乖的往後退了幾步。
直到陸聿懷覺得味道沒有那麼刺鼻,他才微微鬆了眉頭,問道:“你可知慕圩岸爲何爲自殺?”
慕華瑞又是一聲啊,沒忍住笑了出來,慕圩岸會自殺,說出去誰敢信啊。
“大人,慕圩岸怕不是自殺,而是被他養的那些小寶貝給害死了吧。”說完,慕華瑞哈哈大笑起來。
平日裏慕圩岸就一副眼高於頂的模樣,連對自己的親妹妹都能做出禽獸不如的事情,若是說他真的害怕什麼,那一定是怕死,一個怕死的人,還會自殺?說出來也不怕笑掉大牙。
“爲何?”這慕家三房的人倒真是有意思,陸聿懷心想。
慕華瑞一臉誇張,壓低了聲音說道:“大人,慕圩岸可是養了不少小寶貝在密室裏,越是有毒他越是喜歡,我就說,倘若有一天他死了,一定是被這些小寶貝給咬死的。而且啊大人,就因爲慕圩岸的這個小癖好,到現在夫人都不敢給他說親呢。”
這個消息,陸聿懷早就從夫人紀挽朝那裏聽到了,他並不好奇,又問:“所以你覺得是他養的那些東西害死了他?”
“不然呢,他一年到頭都見不到慕如霜幾次,而且他也沒有這個膽子去殺了慕如霜。”慕華瑞點點頭,想到慕圩岸死於自殺,他就覺得好笑不已,竟是當着衆人的面又大笑出聲。
這人看着似乎有一點精神失常啊,陸翎和陸崢互看一眼。
慕華瑞笑着笑着,竟哭了出來:“他該死啊,大夫人爲了把我養廢,我沒有慕如寒的好運氣,只能墮落如此,哈哈哈,慕圩岸早該死了,他該死了!哈哈哈!”
這模樣,是問不出什麼了,陸聿懷無奈的擺擺手,兩個屬下便上前把人給拖走。
“把慕如寒叫來吧。”陸聿懷揉了揉眉心,說道。
很快就有人把慕如寒給帶上來了。
和慕華瑞身上的味道不同,慕如寒身上是一股清香,但是仔細聞去,也是女子才會用的胭脂香味。
這個慕如寒看來也不是和表面上看到的一樣啊。
慕如寒規規矩矩的行禮,“參加大人。”
陸聿懷依舊嗯了一聲,同前兩次一樣的問道:“你可知慕圩岸爲何會自殺?”
慕如寒老實答道:“說是因爲嫉妒郡主,害死了郡主良心不安才自殺。”
“你的兩個兄弟姐妹卻不是這麼說的。”陸聿懷見他一臉謹慎,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慕如寒沉默了一瞬,說道:“雖然不知他二人都和大人說了什麼,但是這件事絕不是我一個庶子說了就有用的,我在家中身份低微,明哲保身才是上上策。”
言外之意就是,慕圩岸死不死活不活都埃不着他什麼事,若是他過於好奇這件事,說不定下場也不會好到哪去。
陸聿懷倒是沒有想到,慕如寒竟是這般的不願惹火上身,但是想到他也不過是一個庶子,似乎也就說得過去,這是爲什麼了。
只是,他倒是好奇,既然是一個不願意惹火上身的庶子,爲何在外卻如此的張揚,且大夫人卻也不打壓一番?
“聽聞你在外的名聲不錯。”陸聿懷有心想看慕如寒是怎麼一番回答。
這個問題讓慕如寒有些緊張,他連忙答道:“都是杜撰,大人不必當真。”
不必當真?陸聿懷卻不這麼想。
上下打量了一番慕如寒,見他腰間有一香囊,看做工很是精細,想來不是買來的,而是有人給他做的。
“這香囊不錯,也不知是誰家姑娘送的。”陸聿懷只不過是隨口一問,慕如寒卻直接變了臉色。
慕如寒神色緊繃,像是在忍耐些什麼,最後只吞吞吐吐的說了一句:“這是......這是我母親留給我的。”
“是嗎?”陸聿懷又看了一眼香囊,說道:“我只是隨口一問,下去吧。”
一聽可以走了,慕如寒的神色才鬆懈了下來,若是陸聿懷緊抓這個問題不放,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慕如寒的反應實在是再過於奇怪,這這不得不讓人懷疑上他。
“大人,這慕如寒實在是蹊蹺,需要屬下派人去盯着他嗎?”陸翎上前一步道。
陸聿懷的心思此刻卻不再辦案上了,慕如寒身上掛着的香囊顏色豔麗,看着也很精致,繡的還是鴛鴦,這怎麼看都不是是母親留下的,反而更像是心悅之人送的。
低頭看了看自己腰間,空空蕩蕩的只有一塊玉佩,是母親留下的。除此之外,便再無其他。
他同夫人雖是因爲別的原因成婚,仔細想來,夫人卻都沒有爲自己繡過一次香囊,不如,回去之後,也讓夫人爲自己繡一個?
陸聿懷越想越覺得可行,外面傳聞他和夫人已經和離了,有了這個,這種謠言也該不攻自破了。
想到這裏,陸聿懷身心舒暢。
他對陸翎說道:“盯好了慕如寒。”
今日查案,爲何大人卻有些高興?這是魔怔了不成?
陸翎和陸崢心中覺得奇怪,但也不敢多嘴去問,得了吩咐,立馬派人去做事。
回到府中,並沒有人察覺到紀挽朝出去了一趟又回來了。
她換下了衣服,見桌子放着一封信,倒也沒有說什麼,只是叫來鳳兒說自己要沐浴。
整整一日,夫人都在房中沒有出來,怎的突然說要沐浴?鳳兒雖然想不通,主子的事情由不得她多嘴去問,便立馬讓人去打了水來,伺候紀挽朝沐浴。
紀挽朝沐浴後,換了一身衣服,對鳳兒說道:“今日夫君辦案,也不知何事才會回來,吩咐廚房殺只雞,等會我去給夫君煲湯。”
鳳兒一邊幫着紀挽朝穿衣,一邊笑道:“夫人真是掛念大人啊,大人娶到了夫人,真是好福氣。”
紀挽朝沒有說話,只是嬌羞一笑,模樣像極了不好意思。
可心裏卻想,她做的飯是吃一頓少一頓,等她徹底跟陸聿懷和離了,一定要做一大桌的好菜來犒勞陸聿懷,雖然他並未做什麼,但是也要感謝他這些年來的庇佑。
鳳兒出去了,紀挽朝不慌不忙的打開了信,幾張紙上的字和前幾次的字不同,醜得讓人不忍直視,這一看就知道是那個隨性的女人所寫的。
紀挽朝嘴角一抽,等她回去在收拾這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