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姐這個時候怎麼派人來了?”靜安王臉上帶着明顯的疑惑,開口問道。
“你們家那個寶貝言兒,對姑母剛找回來的女兒說了些不客氣的話,姑母肯定是要派人來討個說法的。”君若誠端起碗,一口氣把裏面的清心露喝了個精光,語氣淡淡地說道
“什麼?”靜安王妃滿臉疑惑,“言兒根本沒跟我說過這回事啊。
“皇姐剛找回來個女兒?”靜安王接着問道,語氣裏滿是驚訝,“皇姐該不會是被人騙了吧?”
“就你皇姐那個腦子,誰能騙得了她?”靜安王妃淡淡地瞥了一眼靜安王,“你們姓君的,除了你,還有哪個是腦子簡單的?”
要不當年也不會這麼輕易就被人算計了。
“阿曉。”靜安王立刻換上一副陪笑的樣子。
確實,跟皇姐他們比起來,他的腦子確實算不上靈光。
“有這說來說去的功夫,還不趕緊去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君若誠輕輕嘆了口氣,催促道。
“走吧。”靜安王看向君若誠,示意他一起去。
“我中毒了,在解毒。”君若誠解釋道。
“那我把你父王帶走,不打擾你了。”靜安王妃說着,拉着靜安王就往外走。
君若誠待在原地,心裏大概也能猜到姑母派人來是要做什麼。
估計是因爲自己這三天得待在冰窖裏不能出去,姑母擔心側妃他們察覺到不對勁,會趁機把那些證據給銷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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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夜!”靜安王臉上滿是驚訝,不由提高了些聲音,“皇姐竟然把你都派來了?這到底是出了多大的事兒啊?”
影夜聞言,恭敬地行了一禮,才開口說道:“靜安王,長公主殿下請您與王妃明天早上過府去一敘。”
“好,我知道了。”靜安王點了點頭應下,心裏卻越發覺得奇怪。
影夜卻沒有就此退下,又特意提醒道:“王爺,殿下說了,只邀請了您與王妃二位。”
“我知道啊。”靜安王皺起眉頭,心裏更疑惑了,影夜爲什麼要特意把這話再說一遍?
靜安王妃在一旁看得清楚,忍不住悄悄白了自家王爺一眼,語氣平靜卻帶着肯定說道:“我們明白,明日必定只有我跟王爺兩個人。”
影夜這話的意思再明顯不過,明天長公主是不想見到任何“不該見”的人。
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同樣都是姓君,偏偏就君沉心的心眼子小得像米粒一樣,半點彎兒都轉不過來。
還好兒子隨了自己,不然可真是要讓人多操不少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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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你都不知道那個君若誠今天是怎麼欺負我的!”君若言哭唧唧地趴在韓月的懷裏,一邊抽噎着,一邊委屈地控訴着,小身子還因爲哭泣而微微發抖。
君若言把頭埋得低低的,自然看不到韓月此刻臉上的表情。
那全然不是該有的心疼,反而是一片冰冷,甚至藏着幾分難以掩飾的厭煩。
旁邊站着的君若峰,臉上早已寫滿了不耐煩,眉頭也緊緊地皺着,似乎對妹妹這副樣子很是厭惡。
“娘?”君若言哭了好半天,卻沒聽到韓月半句安慰的話,懷裏的人甚至有些僵硬,她不由得疑惑地抬起頭,小聲喚道。
君若峰在一旁毫不掩飾地翻了個白眼,那眼神仿佛在說“你可真是夠了”。
韓月心裏的不耐煩早已快要溢出來,但出口的聲音卻依舊溫柔得很:“言兒乖,別這麼叫我,要是被旁人聽見了,傳出去可就不好了。”
“那我到底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光明正大地喊你娘啊?”君若言癟着嘴,眼淚又在眼眶裏打轉,委屈巴巴地說,“娘,你是不知道,我今天都被欺負成什麼樣子了……”
君若峰在心裏默默嘆氣,真不想承認這是自己的親妹妹。
實在是沒腦子,還認不清誰才是真心對她好。
君若誠對君若言,向來是嘴上嫌棄得厲害,可實際上她哪次闖了禍,不是君若誠在背後幫她擺平的?
還有王妃,對君若言的態度,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從來都是疼愛的。
從小到大,君若言想要什麼就有什麼,吃的穿的用的,哪一樣不是最好的?
就這樣,她還覺得王妃不好,偏偏覺得韓月才是好的。
要是君若言從小就跟在韓月身邊長大,她還會覺得韓月是個好娘嗎?
正在這時,一個下人匆匆進門,躬身匯報:“側妃,剛才長公主府派人來了,說請王爺和王妃明天早上過府去一敘,而且還明確說了,只請王爺和王妃二位。”
“哼!”韓月聽完,不由得從鼻子裏發出一聲冷笑,臉上的冷漠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怨懟。
若不是魏若曉那個賤人,明天能去長公主府的,本該是她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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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靜安王夫婦二人正準備出府,君若言就像一陣風似的撲了上來。
“母妃,你和父王一大早要去哪裏呀?”君若言仰着小臉,故意做出可愛的樣子,小手還輕輕拉着靜安王妃的衣角,帶着撒嬌的語氣問道,“言兒也想去,帶我一起去好不好?”
靜安王妃看着女兒這副模樣,心裏其實也有些不忍,她也很想把君若言帶上,可長公主那邊已經明確說了,只邀請了他們夫婦二人。
她耐心地安撫道:“言兒乖,母妃和父王是去你姑母的府裏,用不了多久就回來了。”
她頓了頓,又笑着許諾,“等娘回來,就給你帶甜憶坊的點心,你上次說好吃的那個桂花糕,好不好?”
“不嘛不嘛,”君若言立刻搖起頭,臉上滿是委屈,拉着靜安王妃的衣角不肯放,“我不要點心,我就想跟着你們一起去,帶我去吧父王母妃。”
靜安王在一旁看着女兒可憐巴巴的樣子,心裏有些動搖,猶豫着開口:“要不……就帶上言兒?”
“不行。”靜安王妃立刻打斷了他的話,眼神帶着幾分嚴肅看向靜安王,“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皇姐的脾氣,她特意說了,只想要見我們兩個人。
你要是不怕咱們帶着言兒去了,惹得她不高興,直接把咱們三個都扔出來,那你就帶。”
靜安王一聽到這話,瞬間想起了皇姐那說一不二、威嚴十足的性子,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剛才那點想帶女兒去的心思立刻就沒了。
他蹲下身,努力擠出一個溫和的笑容看着君若言:“言兒最乖了,父王和母妃這次真的不能帶你去,我們很快就回來陪你,好不好?”
“言兒,我們先走了啊。”靜安王妃說着,趕緊拉上靜安王,快步朝府外走去,生怕再耽擱下去,女兒又要哭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