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鈴剛響，何無極就把課本塞進書包，眼神掃過教室最後一排——張超的座位空着，抽屜縫裏還露着半張皺巴巴的收款小票。何明月把系統界面的任務進度截圖存進玉簡（她用筆記本改造的“系統終端”），銀手鏈蹭過桌沿時，月亮吊墜突然燙了一下：“李偉說張超往幸福裏小區走了，我們騎車截他。”
幸福裏小區的老圍牆爬着青藤，張超正蹲在牆根啃烤腸，油汁順着下巴滴在花襯衫上。看見他們過來，他的烤腸“啪”地掉在地上，轉身要往巷子裏鑽——何無極早有準備，沖過去揪住他的後領，把人按在牆上：“上午的藥，是誰給你的？”張超的臉漲得通紅，喉嚨裏發出含糊的嗚咽，何明月遞過來一張透明密封袋——裏面裝着王浩吐出來的藥渣：“生黃芪的味道，你別想抵賴。”
張超的眼睛突然瞪得滾圓，他盯着密封袋，聲音抖得像被風刮的樹葉：“是、是個穿黑衣服的叔叔！他昨天晚上敲我家門，說這是‘祖傳補藥’，賣一百塊一顆……我、我真不知道有毒！”何無極的指尖用力，張超的後領勒得他直咳嗽：“他長什麼樣？”“戴鴨舌帽，臉上有疤——在左眼角！”張超剛說完，巷子裏突然傳來一聲尖銳的哨響——他像被電打了似的，猛地推開何無極，竄進巷子裏不見了。
何無極追了兩步，就看見一個穿黑夾克的人影閃進拐角。那人的腳步輕得像貓，何無極甚至能聽見他口袋裏藥瓶碰撞的聲音——風裏飄來一絲焦糊的黃芪味，和王浩藥渣的味道一模一樣。何明月拽住他的袖子：“哥，別追！他速度太快，我們沒練吐納法，感知不到靈氣軌跡。”她的銀手鏈燙得厲害，系統界面突然彈出藍光：【主線任務觸發：掌握基礎吐納法。任務說明：需通過站樁吐納激活靈氣感知，追蹤神秘人的氣息殘留。任務獎勵：積分+20，一階聚氣丹×3】。
回到家時，陽台的桂樹已經落了一地花。何無極把書包扔在沙發上，摸了摸右眉梢的疤痕——那裏因爲奔跑有點發紅：“系統說的吐納法，是不是早上你說的‘鬆肩沉胯’？”何明月翻出系統裏的《基礎吐納要訣》，指尖在藍光上滑動：“對，要‘鼻吸鼻呼’，吸氣時意守丹田，呼氣時排出濁氣。”她走到陽台的桂樹底下，雙腳分開與肩同寬，雙手自然垂在腿側：“哥，你看我姿勢對不對？”
何無極學着她的樣子站好，可肩膀總繃得像塊石頭。何明月走過去，伸手按他的肩胛骨：“放鬆，像靠在桂樹樹幹上——你上次抱我的時候，肩膀都沒這麼硬。”她的指尖帶着點涼意，何無極的耳尖突然發燙，肩膀慢慢鬆下來：“知道了，小月老師。”何明月笑出聲，銀手鏈在夕陽下閃着光：“認真點，系統說‘感知不到靈氣，任務進度鎖死’。”
風從桂樹間穿過來，帶着甜絲絲的香氣。何無極閉上眼睛，按照要訣調整呼吸——吸氣時，想象靈氣從鼻尖鑽進鼻腔，順着喉嚨滑進胸口，再沉到丹田；呼氣時，把體內的燥熱慢慢吐出來，像吹開一杯熱茶的霧氣。一開始，他只聽見桂葉沙沙響，還有何明月均勻的呼吸聲；過了十五分鍾，指尖突然有點麻，像有小螞蟻在爬——是靈氣！他心裏一喜，剛想睜開眼睛，就聽見何明月的聲音：“別睜眼，繼續意守丹田，靈氣要‘沉’不是‘浮’。”
等他們結束練習時，月亮已經爬上了陽台欄杆。何無極的丹田暖得像揣着個小暖爐，指尖的麻感還沒消；何明月坐在台階上，筆記本攤在腿上，上面寫着“吐納節奏：吸氣3秒，屏息1秒，呼氣5秒”，旁邊還畫了個歪歪扭扭的桂樹。她抬頭看見何無極，眼睛亮得像星子：“哥，你感覺到了嗎？我剛才聽見靈氣繞着桂樹轉圈——像小蟲子爬過葉子！”
晚餐是何明月煮的番茄雞蛋面，湯裏飄着兩片桂花瓣。何無極吃着面，突然說：“明天早上去巷子裏，用吐納法測測氣息殘留。”何明月把剝好的雞蛋放進他碗裏：“系統說‘掌握度到80%才能追蹤’，今晚再練半小時。”她的銀手鏈放在餐桌邊，月亮吊墜正好對着窗外的月亮——像媽媽的手，輕輕碰了碰她的手腕。
晚上九點，他們又站回陽台的桂樹底下。何無極的呼吸已經很勻了，丹田的熱度順着經絡往四肢蔓延；何明月的精神力更敏銳，能感覺到風裏的靈氣分成好幾股——有桂樹的甜氣，有樓下阿婆曬的被子的陽光味，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焦糊味：“哥，你聞——是那個黑衣人的藥味！”何無極睜開眼睛，跟着她的指尖看過去——風裏的焦糊味正往巷口的方向飄，像條看不見的線。
系統界面突然彈出提示：【基礎吐納法掌握度：75%。任務進度：調查中→40%】。何無極伸手接住一片落下來的桂花瓣，指尖的靈氣輕輕碰了碰花瓣：“明天，我們就能順着這味道找到他。”何明月點頭，把花瓣夾進筆記本裏——那一頁正好寫着“張超：黑衣服、左眼角疤、焦糊黃芪味”。月亮的光灑在他們身上，桂香裹着靈氣，像媽媽的懷抱，輕輕裹住了兩個人的肩膀。
巷口的陰影裏，黑衣人盯着他們的窗戶。他的手裏攥着個陶瓷瓶，裏面裝着深褐色的小丸，藥味飄在風裏，像某種醒過來的蛇。他摸了摸左眼角的疤，嘴角扯出個冷笑——轉身時，衣角掃過牆根的桂花瓣，留下一絲極淡的氣息，正好被風裹着，飄向陽台的方向。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