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高懸,炙烤着大地,一列列滿載物資的重型軍用卡車,猶如一條氣勢雄渾、不見首尾的鋼鐵巨龍,威風凜凜地在蜿蜒的公路上朝着基地前行。車龍浩浩蕩蕩,望不到盡頭,車輪滾滾而過,揚起大片塵土,那陣仗仿佛能將大地都震得微微顫抖。卡車上堆積如山的生活必需品與戰略儲備物資,瞬間驚得路旁觀望的人目瞪口呆,內心被震撼填滿。每一輛車身都醒目地掛着 “一方有難,八方支援” 的橫幅,紅底白字在熾熱的日光下格外耀眼,似在激昂訴說着一場緊急而莊重的使命。
“這是哪出事了?”在高速路旁,一輛造型張揚、色彩豔麗得有些刺眼的豪車緩緩降速。車上一對打扮時髦的小年輕,男生那一頭五顏六色的頭發肆意張揚,隨着微風飄動,活脫脫像一只炸了毛的雜毛雞頭。女生則戴着誇張的墨鏡,嘴角掛着不屑的笑意,手裏擺弄着一只鑲滿水鑽的手機。兩人好奇地打量着這支龐大的車隊,眼中帶着一絲玩世不恭。
男生嘴角上揚,露出一抹輕蔑的笑容,對着車隊吹起了口哨,聲音尖銳刺耳,仿佛在挑釁這支莊嚴的隊伍。他甚至還故意按了幾下車喇叭,發出刺耳的鳴笛聲,試圖引起車隊的注意。
“哎,你看那些當兵的,一個個板着臉,裝什麼酷啊!”男生不屑地撇了撇嘴,轉頭對女生說道,“不就是開個破卡車嗎?有什麼了不起的!”
女生咯咯笑了起來,聲音裏滿是嘲諷:“就是,你看他們那樣子,好像全世界就他們最忙似的。真是土得掉渣!”
此時,高速路上的重型軍用卡車一輛接着一輛,風馳電掣般駛向遠方,仿佛對這豪車與小年輕的舉動渾然不覺。卡車上,一位身着軍裝的男子坐在副駕駛位,他隨意地挽着袖子,手臂上結實的肌肉若隱若現。他的臉龐棱角分明,眼神冷峻如刀,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
不經意間,他目光如電,朝豪車這邊瞥了一眼。他目光朝路旁的豪車這邊瞥了一眼,瞬間,一股濃烈的肅殺之氣彌漫開來,嚇得這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富二代差點一腳踩在刹車上。剛剛那一眼,仿若凶獸來襲,帶着令人膽寒的壓迫感。
待卡車疾馳而過,緩過神來的男生頓時惱羞成怒,臉色漲紅,對着遠去的車隊破口大罵起來:“裝什麼裝!不就是個當兵的嗎?有什麼了不起的!”爲了顯示自己所謂的囂張,他還將中指伸出窗外,嘴裏不幹不淨地嘟囔着一連串國粹,仿佛這樣就能挽回剛才的失態。
女生則拍了拍男生的肩膀,故作輕鬆地說道:“別理他們,一群土包子罷了。咱們去酒吧玩吧,別讓這些人壞了心情。”
男生冷哼一聲,踩下油門,豪車發出一陣轟鳴,迅速消失在高速公路的另一端。
卡車上,雷鵬依舊面無表情地坐在副駕駛位,仿佛剛才的小插曲從未發生過。他的目光始終凝視着前方,眼神深邃而冷靜,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雷隊!”在卡車後排,一個身形圓潤的胖子嘴裏叼着一根牛肉幹,正嚼得津津有味,吧唧吧唧的聲音在車廂內格外清晰。他手邊的一大袋自制牛肉幹,已然下去了一半,油漬沾在嘴角,也渾然不覺,還拍拍肚皮說:“這可是特制減脂零食,零添加,健康得很!”
雷鵬沒有回頭,只是淡淡地應了一聲:“嗯。”
胖子見雷鵬沒反應,又湊近了些,笑嘻嘻地說道:“雷隊,剛才那倆小屁孩挺囂張啊,要不要我下去教訓教訓他們?”
雷鵬依舊目視前方,聲音平靜卻透着不容置疑的威嚴:“不用管。我們的任務是護送物資,抓緊時間送到基地,其他的都是小事。”
胖子撓了撓頭,訕訕地坐了回去,嘴裏嘟囔着:“得,雷隊說得對,任務要緊。”
這時,胖子身旁一個身形瘦長、活像瘦猴的人探出頭來,滿臉疑惑地問道:“雷隊,這車上的東西真用得上?”他回想起裝貨時,看到一些手搖式發電機,個頭極大,差不多有兩人高,模樣顯得蠢笨無比。還有許多零部件,看上去陳舊不堪,仿佛是上個世紀被淘汰的老古董。
雷鵬深吸一口煙,緩緩吐出,煙霧在車廂內彌漫開來,模糊了他堅毅的臉龐。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機密,少看,少說,少問。”
瘦猴聞言,臉上露出一抹訕笑,還誇張地做了個在嘴邊上拉上拉鏈的動作,隨後乖乖坐好。只是他的眼神中仍時不時閃過一絲好奇,顯然對這批神秘的物資充滿了疑問。
車廂內再次恢復了安靜,只有引擎的轟鳴聲和胖子咀嚼牛肉幹的聲音交織在一起。雷鵬的目光依舊凝視着前方,仿佛在思索着什麼。他的冷靜與沉穩,仿佛一座不可撼動的山嶽,給整個隊伍帶來了無形的安全感。
胖子看了看雷鵬的背影,忍不住低聲對瘦猴說道:“你說雷隊是不是從來都不會慌啊?剛才那倆小屁孩那麼囂張,他連眼皮都沒眨一下。”
瘦猴聳了聳肩,壓低聲音回道:“你懂什麼?雷隊可是連續十屆蟬聯兵王的傳奇人物,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這點小事,在他眼裏連個屁都不算。”
胖子點了點頭,眼中滿是敬佩:“也是,跟着雷隊,咱們只管放心幹就是了。”
雷鵬似乎聽到了他們的對話,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但他依舊沒有說話,只是將手中的煙頭掐滅,目光再次投向遠方。
車隊繼續前行,夕陽的餘暉灑在車身上,映出一片金色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