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覺得你壞,怎麼可能娶你!”
秦景年一副看傻子的模樣。
這話聽着莫名不爽。
蘇明珠眯起眼睛,又問:“那我在你心裏,是不是特純潔,特美麗,就像仙女下凡?”
清晨陽光灑在她光潔如玉的皮膚上,襯得黑葡萄眼睛更加閃亮,水光盈盈勾魂奪魄。
不是她吹牛皮,漂亮是她最突出的優點了。
秦景年不說話,悶頭吃面喝湯,耳朵尖卻紅了。
就算是大實話,也不能這麼直白的說出來啊!
“哼!木頭腦袋!”
蘇明珠真想捶他,說句甜言蜜語就這麼難嗎?
“待會我去買肉。”
秦景年趕緊轉移話題。
多買兩斤肉,給蘇明珠,老媽和壯壯都補補。
蘇明珠想了想,說道:“我想吃魚,待會你去河邊抓幾條魚回來,明早我燉魚湯給壯壯補一補。”
他們杏花村地理位置很好,前靠河後靠山,最困難那幾年都沒餓死人。
抓魚對秦景年來說是小菜一碟,他在河裏能憋氣半小時不冒頭。
只不過周春娟煮的魚很腥很難吃,所以秦景年很少抓。
“行,中午放工我就去抓魚。”
秦景年呼嚕嚕吃完面條喝完湯,看蘇明珠放下筷子,皺眉問道:“你不喝湯嗎?”
“吃不下了。”
蘇明珠搖頭。
“浪費!”
秦景年二話不說,拿起蘇明珠剩下的面湯一口氣喝完。
蘇明珠傻眼了:“這是我吃剩的。”裏面都是她的口水,秦景年就不嫌埋汰嗎?
秦景年:“你是我媳婦。”
埋汰啥?都親過嘴了,喝點剩湯有啥關系!
蘇明珠可以跟他親嘴,但不能接受吃他口水。
不過老話說,吃誰口水聽誰話,秦景年注定要做老婆奴。
想到這,蘇明珠又高興了,起身準備洗碗。
“我來洗,你趕緊回屋睡一覺。”
秦景年搶先洗碗,又把桌子擦一遍,凳子也收拾得整整齊齊。
“那我先睡會。”
蘇明珠拿手掩住嘴巴打了個哈欠。
昨晚沒睡好,又去知青點鬧了一輪,她的確很困了。
秦景年看着蘇明珠進屋,這才快步走去地頭。
遠遠就看見孫小青和甘秋紅混在婦女堆裏竊竊私語,看見他過來立刻閉嘴,明顯是在說他閒話。
“大隊長,你媳婦怎麼沒來上工,該不會是吃面條吃撐了吧?”
甘秋紅陰陽怪氣道:“有人心疼就是好,不像我們爹不疼娘不愛,就是幹苦力的命!”
“隊長,聽說你把新媳婦折騰得很厲害,腿都給你掰折了。”
一個又黑又瘦,愣頭愣腦的小夥子哈哈大笑起來,其他光棍也露出曖.昧笑容。
調侃新婚小夫妻是這些八卦村民最喜歡做的事情。
更別說蘇知青是村裏閒話家長的重點人物。
從下鄉到嫁給村裏男神秦景年,樁樁件件都是八卦。
“二愣子,還有你們幾個,今天負責挖溝渠。”
秦景年冷着臉分配任務,點的正是黑瘦愣小子和那幾個偷笑的光棍漢。
挖溝渠可是力氣活,保管累得他們連個屁都放不出來。
二愣子苦着臉:“大隊長,不是下個月才挖溝渠嗎?”
“讓你們挖就挖,再廢話扣公分。”
秦景年眼睛一瞪,二愣子不敢說話了,心裏真想抽自己一巴掌。
他也真是飄了,竟然連大隊長也敢調侃,
也都怪那些女知青,一大早就在村頭說閒話,才讓他多嘴的。
“隊長,秋紅身體不好,可挖不了溝渠。”
孫小青一邊說,一邊扯甘秋紅袖子。
甘秋紅立刻道:“小青也不能去。”
秦景年冷冷看了眼甘秋紅:“你身體不舒服,那就幹點輕鬆的。”
甘秋紅心中一喜,嘴角剛翹起,就聽秦景年道:“這周豬圈歸你掃。”
他說完,又看向孫小青:“你就負責挑大糞。”
掃豬圈和挑大糞雖然不累,但是又臭又熏人,看她們還好意思去人堆裏說閒話嗎?
“隊長,我不想掃豬圈。”
“我也不想挑大糞。”
甘秋紅和孫小青同時抗議。
“勞動不分貴賤,身爲知青這點覺悟都沒有嗎?”
秦景年俊臉一板,嚴肅的樣子令人生畏。
“隊長照顧你們,你們還挑三阻四,難不成之前不舒服都是在裝病?”
二愣子大咧咧說道。
甘秋紅惱怒地看他一眼,卻不敢再多說。
她其實只是有點不舒服,是孫小青非要拿面條給她補。
她順勢推舟想占點便宜,沒想到卻被分去掃豬圈,實在是太丟臉了。
孫小青還想抗議,秦景年已經走遠了。
她氣得臉色通紅,認定是蘇明珠在隊長面前說壞話,隊長才會給她們安排這種活。
真是太可惡了!
二愣子笑嘻嘻湊過來:“孫知青,你不想幹活那就找個對象嫁了唄,你看我咋樣?”
他挺起瘦巴巴的身軀,想做出頂天地立的模樣。
孫小青看着又黑又瘦的二愣子,呸了一口轉身跑了。
二愣子撓着頭,撇嘴道:“你看不上我,我還看不上你呢!”
他又不是大隊長,娶個嬌滴滴的知青回家供起來。
蘇知青雖然漂亮,但身體差得不行,下鄉那個月暈了四次已經成爲十鄉八裏的笑話。
養不起啊養不起!
“二愣子,趕緊過來幹活?”
秦景年站在溝渠上喊。
“來了來了。”
二愣子屁顛屁顛跑過來。
秦景年身爲大隊長,幹活都是以身作則,每天領最重的活賺最多的公分,
杏花村在他帶領下沒有一個懶漢,懶筋都被他抽沒了。
他拎着鋤頭挖地,硬邦邦的泥土紛飛,沒多久就挖出一條又深又整齊的溝渠來。
二愣子幾個青年揮汗如雨,也只挖了三分之一。
秦景年幹完自己的活,就拿上魚簍和大鐵錘來到小河邊。
太陽高照,河水清清。
秦景年掄起鐵錘狠狠砸在大石塊上,兩條被震暈的白條子飄了出來。
白條子雖然刺多,但肉質鮮嫩,很適合煮湯。
秦景年抓了八條白條子,又在水深的地方撈條小兒手臂粗的大草魚,這才滿載而歸。
秦景年把魚放到小水缸,躡手躡腳打開房門。
蘇明珠側躺着,紅潤小.嘴微微翹起,仿佛在做什麼美夢。
仔細一看,她手裏還抱着一件泛黃的白背心,分明是他經常穿的那件。
媳婦竟然抱着他的衣服睡覺,那間接等於是跟他睡覺啊!
大白天的,也太那個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