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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宋溫欣慎重的點頭。
“溫溫,我知道遲暮做的事確實不對,但他也是一時糊塗,而且這還有苗苗啊,林晚清是威脅不到你的。”
“威脅不到嗎?周阿姨,你心裏比我清楚。”
當初周遲暮和林晚清分手鬧得沸沸揚揚,她是最清楚林晚清在周遲暮心裏的地位的。
周母抿了抿唇,最後嘆了口氣,“是我們對不住你,但請你在給他一次機會好不好?我記得你們馬上就要到認識十一周年紀念 日了,你再看看他的表現好嗎?阿姨就這一個懇求。”
對上周母期待的視線。
宋溫欣無奈的答應了,最後一次機會。
也算是給他們這場關系做個了結吧。
周母不知是不是給周遲暮做了思想工作,很快周遲暮就開始準備了紀 念日晚宴,還誠懇的給宋溫欣準備了禮物。
是一對愛心的鑽戒。
“你看,我就說遲暮這孩子心裏還是有你的對吧。”
宋溫欣沒有說話,周遲暮牽着苗苗走到她面前。
“這段時間,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但是你放心我跟林晚清真的沒什麼。”
他說,便取出盒子裏的戒指,握住女人纖細的手腕就要戴上去。
就在這時,門口忽然傳來女人大聲的呼喊。
林晚清挺着肚子出現,她紅着眼,手裏還拿着一把匕首。
周遲暮頓時收回手裏的戒指,臉色大變,“你幹什麼!”
“阿暮,既然此生我們不能在一起,那我先下去等你。”
說着她便要用力的朝自己的脖子劃去。
“不要!”
周遲暮大喊一聲用力的將一旁的宋溫欣一推朝着女人跑過去。
而宋溫欣因爲這巨大的慣性被狠狠推到了一旁的蛋糕塔上。
轟隆一聲巨響,蛋糕塔傾瀉而下。
宋溫欣尖叫一聲,卻來不及躲避。
甜膩的奶油重重的砸在她臉上,鏈接蛋糕塔的鐵盤砸在了她的手腕。
痛,鑽心刺骨的痛。
宋溫欣幾乎快要昏厥過去,周圍的尖叫聲此起彼伏,她聽見林晚清大哭着說對不起。
“遲暮,快來救救溫欣!”
她聽見周母大喊。
“媽,沒看見晚清這麼難受嗎,我要送她去醫院。”
“外婆,晚清阿姨懷着寶寶,她比較重要,我們走了!”
隨即便是嘈雜的腳步聲,隔着地板是那樣清晰。
只有自己被掩埋在這虛與的幸福塔中。
這一刻,宋溫欣徹底失望了。
她夢見那年杏花雨,少年穿着潔白的西裝和她走進教堂。
又夢見白皙可愛的嬰兒叫她媽媽。
最後她看見兩人牽着手離她遠去。
“我才不要你這樣的媽媽,我要晚清阿姨,我要她做的媽媽。”
“晚清她懷着孕,我和她沒什麼,你就不能大方點?”
......
這些話縈繞在她腦海中,她瘋狂的驅逐,最後終於將其打散,宋溫欣猛的睜開眼,她的右手打着石膏,躺在病床上。
周母見她醒來,滿臉愧疚。
“溫溫啊,這事是遲暮的不對,也是阿姨的不對,阿姨不該強迫你,反而還傷害了你。”
周母和周父早年商業聯姻,她最懂得那些愛得不到回應的瞬間,也理解了宋溫欣想要離開的決定。
宋溫欣什麼話也沒說,她想起昨日驚心動魄的一幕,正在這時手機震動,是許安寧的消息。
“溫欣,申請通過了!”
心裏那塊大石總算是落下。
從前她以爲離開周遲暮是永遠不可能的事情,現在才發現這世界上從來沒有誰離不開誰一說。
她放下了。
宋溫欣摁滅手機,抬眸對上周母的視線。
“如果您要補償,我希望您對我要離開的事保密。”
“我不想讓他再耽誤我任何一點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