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叮鈴鈴”,床頭櫃上的手機發出一陣緊似一陣的鬧鈴聲。
徐燦燦閉着眼睛,隨手關掉鬧鈴,緊接着又鑽進被窩,眼皮仿佛有千斤重。
一分鍾後,被子被徐燦燦一把掀開,雙手使勁搓了搓臉,才總算強迫自己睜開了眼睛。
她心裏直犯嘀咕,也不知道咋就這麼奇怪,不上班的時候,早上總是早早就能醒,可一到上班,這瞌睡就像永遠也睡不完似的。
徐燦燦眯縫着眼睛,拖着步子走進衛生間,用涼水洗了把臉,這才感覺清醒了些。
隨後,她快速地刷牙,換上衣服,依照昨天所學,給自己畫了個淡妝。
接着,她出門來到餐廳,買了一屜小籠包和一碗粥,便朝着地鐵站走去。
團子呢,穩穩地趴在宿主的頭頂,好奇地環視着四周。
這一路上,團子發現好多人都在偷偷往宿主身上瞧,目光中無一不帶着驚豔。
只見徐燦燦原本偏黃的膚色,在美貌點的加持下,已然初見成效,白皙了許多。
此刻,配上臉上的淡妝以及新剪的發型,整個人活脫脫就像是一個從漫畫裏走出來的清純鄰家妹妹。
她那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靈動又俏皮,眨巴眨巴的時候,仿佛藏着無數的小心思。
瓜子臉精致小巧,泛着淡淡的紅暈,透着一股天然的嬌羞。
笑起來的時候,嘴角會輕輕上揚,露出兩個淺淺的小酒窩。
這樣的她,渾身散發着一種純真無邪的氣息,任誰看了,都會忍不住心生保護欲,就想將她捧在手心裏,護她周全。
徐燦燦渾然不知自己已然成爲衆人矚目的焦點,一路爭分奪秒,在上班時間的最後一刻成功打上卡。
她前腳剛邁進辦公室,後腳就感覺無數道目光齊刷刷地射了過來。
只聽見同事們竊竊私語:“這是新來的吧?長得可真漂亮,我怎麼沒聽說咱辦公室今年新招人了呀?”
“我也不清楚呢,一點風聲都沒聽到。”
徐燦燦被這些目光盯得渾身不自在,只能硬着頭皮,在衆人的注視下走向自己的工位。
這時,又有聲音傳來:“她怎麼坐到徐燦燦的位置上了?”
“不對呀,仔細瞧瞧,她好像就是徐燦燦。”
“不會吧,難道她趁着星期天去整容了?”
“你可長點腦子吧,哪有人兩天就能整成這樣的。看她今天這模樣,應該是化了妝,還剪了個新發型。”
“也不知道是在哪剪的,一會兒我得去問問,咱們這居然還有這麼厲害的發型師。”
徐燦燦聽着這些討論,尷尬得腳趾都能在地上摳出三室一廳了,這對於社恐的她來說,簡直就是災難現場。
好在,部長及時出現解救了她。部長在辦公室門口喊了聲:“徐燦燦,你來一下。”
她趕忙走進辦公室,部長見到她,明顯愣了一下,隨即臉上浮現出一抹笑意,半開玩笑地說道:“喲,換發型了啊,一下子精神多了。”
徐燦燦被誇得有些不知所措,只能尷尬地笑了笑,回應道:“謝謝部長誇獎。”
部長似乎察覺到了她的不自在,很識趣地轉移了話題:“上周那個項目,你現在有沒有改進思路了?”
嘿,這問題問得,簡直正中徐燦燦下懷,她心裏暗自竊喜,因爲項目早就被她改完啦!
回顧這三年,徐燦燦心裏清楚,自己能力或許確實有所欠缺。
盡管每次做項目她都拼盡全力,投入了十二分的用心,可結果卻總是不盡人意,項目屢屢不過審,還總讓公司虧錢。
這一次次的挫折,讓她的自信心如沙子般一點點流逝,變得越來越自卑。
每次被部長責罵,她心裏自然不好受,背地裏也會忍不住罵罵咧咧幾句。
但在她心底深處,其實對部長滿是感激。
畢竟在其他公司,要是招到像她這樣總搞砸項目的員工,恐怕早就一腳踢開了。
可部長呢,一邊恨鐵不成鋼地罵她,一邊還是會給她安排新的項目,還總是耐心地安慰她:“燦燦啊,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在犯錯中汲取經驗,不斷反思復盤,這才是成長的關鍵。我始終堅信,你下次一定能比這次做得更出色,只要堅持下去,肯定能成功的!”
每次聽到這話,徐燦燦就感覺自己運氣真不錯,剛畢業就好運遇到她這樣的領導,刀子嘴豆腐心。
至於這次她修改的項目內容,徐燦燦心裏有底,確信這個方案不僅不會虧錢,而且必定能順利過審。
不過,修改是在出租屋裏用自己電腦完成的,文件沒帶到公司。
於是,她趕忙把大致思路給部長詳細講解了一遍,並承諾會這兩天就會整理完善好。
徐燦燦講完後,部長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神情,說道:“思路聽起來挺不錯的,希望你這次別讓我失望,趕緊去整理出來吧。”
雖說徐燦燦也明白,部長可能並沒有完全理解她講的核心要點,但自己的思路能得到部長的認可,她心裏還是樂開了花。
徐燦燦美滋滋地走出部長辦公室,打算去茶水間接杯水。畢竟項目已經改過一遍,她心裏不慌不忙的。
剛走到茶水間門口,就瞧見兩個同事正在那兒閒聊。
這兩人平時就不太愛搭理徐燦燦,偶爾看向她的眼神,要麼像看個笨蛋,要麼就帶着點憐憫可惜,欲言又止的模樣。
每次和她們對視,徐燦燦都覺得渾身不自在,就像吞了只蒼蠅般難受。
或許是因爲在整個研發所裏,她是被部長罵得最多的,所以大家都覺得她笨,不願跟她多交流。
徐燦燦也曾試圖緩和關系,可每次她一走近,這兩人就立刻停下話頭,要不就直接走人。
次數多了,徐燦燦也不想再熱臉貼冷屁股,平常也就不怎麼理會她們了。
說起來,剛進研發所的頭一年多,徐燦燦的人緣還算不錯。可從去年年中開始,所裏的人就開始漸漸疏遠她。
一開始,她心裏別提多難受了,晚上常常躲在被窩裏不知道偷偷哭了多少次。
但時間久了,她也想開了,覺得這些人不過是她人生中的過客,自己一個人也能過得挺好,有沒有朋友似乎也沒那麼重要。
所以這一年多來,她總是獨來獨往,和其他人三五成群的熱鬧場景形成鮮明對比。
此刻,徐燦燦自然不想和這兩人碰面,於是站在茶水間外面,和團子隨意地聊着天,打算等她們走了再進去。
可沒想到,這兩人聊着聊着,話題竟然轉到了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