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月呼吸一滯,根本推拒不開他。
經過剛才馬車上的親吻,她這會兒呼吸裏還全都是他的味道。
一想到他也會這樣親別人,她就只覺得髒。
一個不小心,他吻得更深,兩人唇齒相抵。
他吻得很有傾略性,不容她閃躲,又吻進一寸。
她被迫仰起頭,承接着他攻城略地般的侵占。
那種被剝奪呼吸的窒息感讓她更加慌亂,仿佛才重新認識他,見識到他的手段。
很顯然,和這一次相比,前兩次他算是很克制了。
等他鬆開她的唇的時候,她的腦子已經一片空白,只顧得上大口喘氣,身子軟軟地靠在他身上。
男人低笑了一聲。
這笑聲帶着絲溫柔,落在她耳朵裏卻分外諷刺。
一股羞惱直沖頭頂。
她嫌棄地擦了擦嘴,很沖動地開口:
“你想睡我,今天就睡個夠,也算報答你的恩情,明天我回自己家,咱們就此斷了吧!”
男人聽到這話,並沒有動。
只是看着她擦嘴的動作,臉上笑意漸漸散去,冷銳狹長的雙眸審視着她。
她,這麼嫌棄他?
男人的自尊心受到了傷害。
江明月身子僵住,被他壓迫性的氣勢逼得有些膽顫。
房間裏氣氛凝固。
幾瞬後,蕭凌川喉結滾動,神色寡淡,眼底發沉,不辨喜怒,“你真是這麼想的?”
“是,我可不想給人做小。”
畢竟是侯府大小姐的出身,她有自己的驕傲,並不打算和別的女人共用一個男人。
“你考慮好就行。”好半晌,蕭凌川終於收回目光,語氣冷而鋒銳。
隨即起身闊步離開。
走到門口,忽然想到了什麼,駐足回頭,薄削的唇勾了勾,“這宅子已經是你的了,隨你處置。”
女人而已,犯不着勉強。
江明月指甲掐入掌心,強迫自己抬眼看他:“不必了,明月受之有愧,慢走不送。”
他人還怪大方。
這宅子,沒有一二十萬兩銀子,置辦不下來。
如果是旁人,肯定會被他的大手筆驚呆。
可江明月並不缺錢。
當年江家被查抄,光報上去的白銀就有六百萬兩,還不包括其他珠寶器物還有被人私下貪掉的財物。
父親給她的陪嫁也相當多,這輩子都花不完。
蕭凌川頓了頓,頭也不回地走了。
目送蕭凌川背影消失,江明月也沒在這裏多待,整理好衣裳就去了自己在金魚胡同的宅子。
漣漪迎了出來,淚眼婆娑:“姑娘!”
江明月上下打量她,拉着她的手看看有沒有傷:“沈世子有沒有爲難你?”
漣漪搖搖頭:“沈世子只是問了我幾句話,我都按照您說的交待了。”
隨即紅了眼眶,欲言又止。
江明月奇怪:“怎麼了?”
“是沈世子叫我小心楊家二小姐,他說姑娘從前的貼身丫鬟叫春雨的,被楊家買去了,被人糟蹋了身子,肚子裏的孩子也被弄掉了,最後被人扔到亂葬崗……”
江明月怔住,腳步晃了晃。
春雨是陪伴她時間最長的丫鬟,在她嫁給沈清淮之前就嫁了人,和自己的表哥結成夫妻,在京城開了一家雜貨鋪,過着與世無爭的小日子。應該不會牽扯到江家才對。
楊玉瑤爲什麼要針對春雨這樣一個和她八杆子打不着的人?
“爲什麼?”她攥緊手,心髒莫名抽痛。
漣漪扶住她的胳膊,後怕不已,淚落如雨:“聽說是爲了逼問姑娘您的下落……”
好在沈世子是個好人,沒怎麼難爲她。
可想而知,如果她落到楊家二小姐手上,會是什麼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