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劃掉一個名字而已,不打緊。
一念至此,顧玉書上前果然拿起了桌上的族譜,打開後發現,這族譜竟是重新排列過的,沈瓊枝的名字,居然排在了第一頁?
這是什麼意思?
那女人,到底要做什麼?一人壓他們一族嗎?從古到今,都沒有這樣的道理,後代新婦,名字寫在第一頁的!
這一刻,顧玉書忽然心中升起了一股無名之火。
“玉書,你在猶豫什麼?”
桑青還以爲顧玉書在猶豫,不舍得,便催促了一句。
顧玉書當即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筆墨,親手將族譜上,沈瓊枝的名字劃掉,然後在沈瓊枝的名字旁邊,寫上了,桑青的名字。
待一切寫完,顧玉書才鬆了口氣,但心中的不安,卻莫名更加放大了,仿佛自己做了一件很不應該的事情。
但是他顧不得那麼多了,他必須穩住桑青,才能穩住顧家以後的輝煌,顧家祖宗是會理解他的。
“玉書,我們以後才是被祖宗見證過的,”桑青感動的道。
身後的陸元兒和魏爭鳴,還有秦無邪,也露出了歡喜的神色,“想不到今日,我們算是見證了你們的愛情。”
“沒錯,這才是情比金堅的愛情。”
“咦,怎麼外面月亮沒了?”
也不知誰說了一句,有人點起了火折子,才看清楚,放置族譜的桌案上此刻還掛着一幅畫。
“這畫,不是紙做的?”
秦無邪一眼看出這畫的不對,驚訝了一句。
於是衆人定睛一看,才發現那畫紙的確不是紙,像是皮,要說像什麼皮,他們也都是殺過人見過血的,更像是人皮。
在看那畫中的內容,是一個長身玉立的白衣女子,端起火燭在仔細一看,竟就是沈瓊枝無疑了。
畫中的沈瓊枝,面色肅然,一雙眼眸像是直勾勾的能看穿人心。
“啊……”
不知出於什麼心理,桑青被嚇了一跳,然後就感覺肚子有些疼。
“妖女,這世上哪有人用人皮作畫的?”魏爭鳴大怒。
陸元兒更是恨恨的道:“顧玉書,你回去可要好生的查查,你那原配夫人到底是什麼來頭,沈家後人?我怎麼瞧着不像,不會是邪修吧,她連聖上都敢蒙蔽?”
這下,顧玉書也不得不正視,這個問題了,沈瓊枝,到底是什麼人?
“賤人。”
陸元兒大怒,越想越是不對,直接抽出兵刃就要毀了這人皮畫。
可惜她根本動不了,一碰到畫,就被詭異的力量給彈了回去,“顧玉書,你來,只怕這妖女是要害你顧家的,今夜不毀了她,只怕來日就沒機會了。”
陸元兒道。
秦無邪和魏爭鳴也這個意思。
哪怕心裏已經不安,可顧玉書不能拒絕,他狠下決心,一定要回去好好問問沈瓊枝,到底是哪裏來的妖女,當即,接過兵刃,數劍就將那人皮畫像給斬了個稀碎。
與此同時的顧侯府,青鬆院。
才剛勉強眯上的沈瓊枝,瞬間感覺心口劇痛,像是被人斬了數劍一般的痛,嗤的一聲嘔出一口鮮血,但面容卻是無比的震驚。
她的分身,被人破了?
怎麼可能?顧家祖宅有禁制,尋常人是找不到,也看不到的……
“小姐,你怎麼了……”
“顧玉書呢?”
沈瓊枝問。
翹兒搖頭:“天還沒亮,奴婢不知道,侯爺應該一直都沒回來過……”
“是他,一定是他。”
雖然沈瓊枝也想不明白,這月黑風高的,顧玉書閒着沒事去祖墳蹦什麼迪,但此事除了顧家嫡系,她想不出別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