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不輕不重,卻是精準的踩在了每個人的心上,令人心頭一震。
“拜見國師。”
衆人面色微變,紛紛行禮。
沈瓊枝也看清來人,是個一襲白衣,身高八尺,氣質風清如玉,模樣俊美非凡的翩翩公子。
他表情似笑非笑,給人一種捉摸不定之感。
而沈瓊枝自然也聽說過眼前這國師的傳聞,他叫君不言,世人都說他是沈雲鶴轉世,從小就是個神童,精通玄術不說,還博古通今,過目不忘。
小小年紀,已是周朝舉足輕重的人物了。
“國師言重了,內子嫁入我顧侯府兩年多,她是什麼來歷我太清楚了,她今日這般扯謊胡鬧,都是不滿我辜負了她,才失了心瘋,哪裏敢再讓她驚擾了聖上。”
顧玉書上前道。
就見君不言雙手環臂,有些皺眉的看着顧玉書,道:“你們家的事我聽說了,作爲斬妖除魔的玄術師,你還湊合,作爲一個男人,你可真不是個男人,糟糠之妻說棄就棄。”
他說話始終不輕不重,但無形的壓力,卻令顧玉書瞬間汗流浹背之感。
桑青趕忙道:“什麼糟糠之妻,玉書都沒碰過她,只是擔了名分,既然已經不愛了,分開自然是最好的。”
“這麼如花似玉的夫人,都不碰,顧玉書真的是男人?”君不言嘀咕質疑。
顧玉書氣的差點沒吐血。
桑青更是面色瞬間微紅,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君不言察覺皺眉:“有孩子了?你們在軍中就那個什麼嗎?本國師記得玄術隊伍裏有規矩,不得亂搞男女關系,顧玉書你好大的膽子,記得回頭領三十軍棍。”
桑青:“……”
顧玉書:“……”
李氏一愣,下意識大喊:“冤枉……”
“冤枉,意思是,桑青肚子裏的孩子,不是顧玉書的?那是誰的,魏爭鳴你的?”君不言拔高音調。
魏爭鳴嚇的臉都綠了,“不是我的,不是……”
“不是你的你靠這麼前幹嘛?顧家說冤枉,你說不是你的,桑青,到底是誰的?不會你自己也不知道吧?”君不言驚奇的問。
氣的桑青臉都紫了。
實在不是他們不會反駁,實在是這國師說話太噎人。
還好顧玉書迅速反應過來,道:“是我的……下官回去就領軍棍。”
“早說吧,繞來繞去煩死了。”
衆人:“……”
沈瓊枝一時也摸不清這國師的路數,但這國師也算側面幫了自己,這時,宮門口走來一排宮人,爲首的是個老太監,上前道。
“陛下有請,沈家後人。”
“放開……”
翹兒一臉不忿的將顧侯府的人推開,給沈瓊枝讓出一條路。
“沈瓊枝,你可知你是在玩火?你根本就不是沈家後人,你就爲了……”顧玉書此刻才想到關鍵點。
沈瓊枝回眸,故意小聲道:“是啊,我就是玩火,玩砸了,拖着顧家一起死。”
“毒婦……”
“這位公公,我被人迫害,被打的身上一點力氣都沒了,可否給我一個轎攆?”沈瓊枝問。
那公公一愣,“誰人吃了熊心豹子膽,連沈家後人都敢打?”
“魏爭鳴。”沈瓊枝直接指認凶手。
魏爭鳴臉色一變,“你不是冒牌貨嗎?”
“是不是冒牌貨,你說的不算,如果最後證明我不是冒牌貨……”
“本世子給你磕頭認錯。”
“好。”
沈瓊枝上了轎攆。
君不言看着那道倔強的背影,揮手道:“走吧,一道過去看看,尤其顧家,若當真證明她就是沈家後人,你們可就是沈家後人的家眷了,前途不可限量啊。”
也不知最後一句,算不算挖苦顧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