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檸檸,你沒事吧!?”
“剛才我接到你的電話,真是快要被嚇死了!”
蘇栩在馬路對面一路小跑過來,將面色蒼白的姜晚檸攬在懷中。
見姜晚檸搖頭,她這時才注意到已經離開的謝言川。
“咦,那不是謝大主席嗎?檸檸,你和他什麼時候這麼熟了?”
“說來話長。”
姜晚檸虛弱的回應。
蘇栩並未繼續追問下去,實在是此刻姜晚檸的臉色太過嚇人。
她趕忙將人扶進醫院,掛了兩瓶消炎水加葡萄糖後,姜晚檸的臉色這才有所好轉。
好在她這次生病,沒有上次那麼嚴重。
醫生說只是上次發燒沒完全康復又再次着涼的緣故,吃點藥靜養幾天就沒事了。
倒是她右手腕處的傷,需要額外注意了,本來就傷的嚴重,再這麼不管不顧的折騰下去,鐵定是要廢了。
在謝過醫生之後,蘇栩陪着姜晚檸掛水時更加義憤填膺。
“檸檸,時妄他都這麼對你了,你還不跟他分手嗎!?”
“他既然要陪着那個該死的白月光,你這段時間幹脆搬來和我一起住好了!”
“不行。”
“爲什麼啊?咱們什麼時候受過這種氣啊?!”
姜晚檸盯着自己已經被重新包扎好的右手,那裏的傷剛才被再次揭開時,是那樣的慘不忍睹。
“我的東西都還在那邊,再說也不能一直麻煩你。”
如果姜晚檸沒記錯的話,蘇栩一直有和男朋友同居,自己貿然搬去和她一起住,實在有些不太方便。
更何況她被小劉緊急叫去救場時,走的實在太過匆忙,根本不知道自己那些被從臥室丟出來的東西是否還尚存,她必須要回去看上一眼。
“何況大哥那邊新公司的交接,再有不到二十天左右的時間就結束了。”
“只剩這幾天的功夫,我就是忍一忍也過去了,放心吧,不會出什麼問題的。”
蘇栩還想再說什麼,被姜晚檸安撫住,最終只無奈的嘆了口氣。
“好吧,如果他們再欺負你了,你可一定要第一時間聯系我,姐妹一定去給你撐腰!”
姜晚檸點了點頭,幾瓶水很快就輸完,蘇栩開車把人送回到公寓樓下時,已是深夜。
馬上凌晨的時間,公寓裏面居然空無一人。
門口處,一堆屬於自己的東西,正如垃圾般被隨意丟棄在過道處,顯得格外扎眼。
即便心裏早就有了預期,可姜晚檸還是沒能猜到,時妄竟然會把自己的東西全部都給丟出門外。
所以自己的三年,對時妄來說,當真是什麼也算不上嗎?
姜晚檸垂眸,蹲下身去收拾自己的東西,她想從其中翻出那個對自己很重要的玉手鐲。
這也是她此番如此執意要回來的原因之一。
那手鐲是姜晚檸十八歲的成人禮上,外婆送的。
乃是上好的和田玉所打磨,價值不菲。
但更重要的是,那枚玉鐲是外婆生前最後送給姜晚檸的禮物了。
所以她對此十分珍重,又怕戴在身上不小心磕碰壞了,便專門找了個定制的紅木盒保存,不論走去哪裏,都會帶到身邊。
直到此刻,姜晚檸快速翻找那一堆屬於自己的東西,卻怎麼也沒從其中看到那貴重的紅盒子時,便有些心急了。
於是她快速起身,想去屋中再找找看。
卻沒想到,自己指紋落上電子鎖的瞬間,提醒的卻是一句“密碼錯誤”。
姜晚檸整個人如遭雷擊,也在這時,整個漆黑的樓道後面,忽然傳來一中年婦女的尖叫聲。
有一瞬間,姜晚檸還以爲是自己開錯了門,下意識準備道歉時,卻對上了時妄媽媽秦慧芳,猶如見鬼般的一張臉。
“誒呦!是晚檸你啊,這麼晚了在這,我還以爲是碰見賊了呢!”
“阿姨?你怎麼在這裏?”
姜晚檸詫異的聲音剛剛落下,就被一道更冷厲的男聲所打斷。
“她是我媽,來我家還需要跟你報備嗎?”
走道裏的聲控燈已經重新亮起,姜晚檸這時才看清楚,中年婦女的身後,緊跟着的正是時妄和許茉莉倆人。
許茉莉一身休閒服飾打扮,手上親昵的挽着時妄的胳膊。
而男人的手中,則是拎了一堆附近商超獨有的購物袋。
顯然對方“一家三口”,剛才不在家時,是去附近的商場逛街遊玩去了。
而這想必就是時妄下午那所謂忙的走不開身的“工作”了吧。
“時妄,你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何必如此曲解我的想法?”
姜晚檸雖不滿時妄的所作所爲,但對待長輩該有的禮貌還是要有的。
眼看周遭氣氛微凝,許茉莉卻是恰逢適宜的體貼開口:“誒呀晚檸妹妹,你別生氣,時妄他說話就是這個樣子,有時候沒什麼情商。”
“阿姨她是下午過來的,你那會剛好不在家,我就想着她大老遠跑來一趟也不容易,就自作主張叫着時妄陪阿姨一起去附近買了些東西。”
不過才短短半天的功夫,許茉莉便已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態,掌管起了這家中的大小事宜。
“門口這些東西也是我讓扔的,都髒了,等明天我再給你買些新的。”
“哦對了,還有那個密碼鎖,之前你和時妄一直用的指紋解鎖,實在太不安全,我就說讓他改了個數字密碼,他應該還沒來得及告訴你呢,這些事要怪都怪我擅作主張,你和時妄可別因爲這點小事就置氣啊。”
她一番話看似緩和衆人之間的氣氛,實則卻是將一頂又一頂的高帽扣在了姜晚檸的頭上,使得倆人高下立顯。
秦慧芳也是個慣會見風使舵的主,見狀不由得撇了撇嘴:“就是啊,你說這小姑娘家的,一個人瞎跑去外面大半天,多危險的啊。”
“萬一再遇見什麼不三不四的男人,被騙了可是連哭都沒地方哭的。”
秦慧芳雖未明說,可張口閉口之間,皆諷刺暗示她出去跟其他男人出去鬼混之意。
姜晚檸張口,剛想辯解,抬頭卻對上了時妄質問的目光。
他居然也不信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