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有可能,但此法還是作罷。
此功太過邪門。"
張三豐皺眉思索片刻,直接否決。
他還是無法接受。
“真是可惜……”
忘川低聲嘀咕。
他本想知道,若男子不自宮修煉,是否會逐漸女性化。
“小友說什麼?”
見衆人眼神古怪,仿佛在看一個怪人,忘川連忙擺手。
“沒什麼!我們還是繼續之前的話題吧。"
太丟人了,怎麼就說出來了呢!
“如何選擇,你們自行決定。"
屋內衆人面面相覷,一時無人開口。
“你這可真是給我們出了道難題啊。"
張三豐暗自思量,其實他對第二個提議頗感興趣。
張三豐一直未能爲太極神功找到合適的傳承者,門下弟子與長老無人能完全掌握,僅習得些許皮毛。
他心中不免憂慮,太極一脈恐將後繼無人。
"無忌是你們的孩子,此事便由你們夫婦定奪吧。"張三豐最終將決定權交予殷素素與張翠山。
"師父,不知江湖中可有哪些至陽 ?"父母之心,自然希望爲孩子謀求最好的出路。
"爲師所知有限,先師的《九陽神功》當屬至陽 ,丐幫的《混元一氣功》亦是。
其餘便不甚清楚了。"張三豐輕嘆搖頭。
這些 皆非易得之物。
忘川聞言,誤將張三豐口中的"先師"理解爲覺遠大師,並未多想。
事後才知曉是自己理解有誤。
《混元一氣功》乃丐幫秘傳絕學,至剛至陽,威力驚人,乃鎮幫之寶,絕不外傳。
"除了張真人提及的 ,在下倒也知曉幾門至陽 。"忘川道出所知,實則有自身考量。"《純陽至尊功》,亦稱《八荒六合唯我獨尊功》,另有《赤火神功》《至聖乾坤功》,皆可選用。"
衆人未曾察覺,當忘川提及《純陽至尊功》時,張三豐神色微動,似陷入某種回憶。
"這些 我等聞所未聞,最具可能的仍是《九陽神功》。"宋遠橋眉頭緊鎖。
"莫要看我,老道亦無此功。"張三豐見衆人目光投來,當即表態。
若有《九陽神功》,又何須在此犯難。
"那第二種方法所需藥材,想必也非尋常之物吧?"
忘川暗自腹誹:自然不是簡單之物,不然如何從中牟利?口中卻道:"千年火靈芝、龍涎茶、火龜丹、鳳血......"
"小友可知何處能尋得這些珍品?"張三豐對第二個方案最爲動心,卻發現其中數物自己都不曾聽聞。
"聽聞江南慕容山莊藏有千年火靈芝,真假卻不敢斷言。
至於龍涎茶與鳳血,僅在古籍中有所記載,詳情不得而知。"忘川刻意保留,深知若表現得太過了解,反而會引起懷疑。
雖聞張三豐性情溫和,但觀昨日之事,方知江湖傳言不足爲信。
這老道可精明得很。
智者遠避險境,此乃生存之道。
"那傳說中的萬年火龜究竟在何處?"
"據傳出沒於西域,具體方位卻無人知曉。"
空談無益,典籍中也無明確記載。
"小友見識不凡,連貧道都未曾聽聞這些秘辛。"
"張真人過譽了,不過是多讀了幾卷閒書,略知皮毛罷了。"
信口開河倒也從容。
張三豐含笑不語,世人皆有秘密,他自不會深究。
"不知可否容我等商議片刻?"
忘川心知這是送客之意,
當即起身:
"那晚輩先行告退,待諸位有了決斷,遣人知會一聲便可。"
宋遠橋一路相送,待忘川回到居所,又匆匆折返。
······
"諸位有何高見?"
張三豐端坐上首。
"師尊,這位王公子的醫術深淺未明,僅是花滿樓師弟一面之詞。
他所言之物真假難辨啊!"
莫聲谷最是年少直言。
"此事無妨,爲師尚未老眼昏花。
忘川小友醫術確實精湛,所述症狀與貧道所知吻合,應當屬實。
況且——"
道袍翻飛間,一代宗師氣勢盡顯:
"這江湖之中,還沒人敢欺我武當!"
先前診脈之時,張三豐早已暗中試探。
醫武相通,以他的境界,自然看出忘川造詣非凡,甚至能精準診斷出自己都未能察覺的張無忌隱疾。
"世間絕學難求,門派之見更是根深蒂固。
至陽 中,唯有《九陽神功》尚存希望。
若能集齊少林、峨眉與我派殘卷,師尊必能推演出完整心法。"
張鬆溪條分縷析,盡顯智囊本色:
"可惜昨日變故後,另兩派殘卷已無可能得手。
其餘至陽武學要麼失傳,要麼各有其主。
相比之下,尋找至陽之物反倒可行。"
"善。
慕容世家使者尚在山中,正好探聽消息。
若實在尋不得至陽奇物,再行第三策不遲。"
決議既成,殿內氣氛頓時鬆快許多。
“依我看,不如讓無忌練《葵花寶典》吧,這功夫咱們手到擒來,正好瞧瞧無忌塗脂抹粉的模樣。"莫聲谷年紀最小,也最是頑皮,隨口打趣道。
“我···我才不要!”張無忌嚇得直往殷素素身後躲,探出半個腦袋,氣鼓鼓地瞪着莫聲谷。
“我覺得不錯,哈哈!”
“哈哈哈——”衆人頓時笑作一團。
“忘川,今日我就要走了,你當真不表示表示?”
“好啊,山下酒樓爲你餞行。"
“喂,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陸小鳳翻了個白眼。
“花滿樓,你難道就不想?”見花滿樓輕搖折扇,笑而不語,陸小鳳直接戳破他的心思。
獨樂不如衆樂。
花滿樓手中折扇微微一頓:“你這是非拖我下水不可?”
“有難同當,有福同享嘛。"
“罷了,不過幾壇酒,還能少了你的?”忘川一揮手,一壺酒已出現在掌中。
“每次見你這本事,都覺得神乎其技。"陸小鳳滿眼羨慕,這手段行走江湖實在方便。
“天賦而已,羨慕不來。
喝酒吧你。"忘川輕笑。
這其實是系統遺留的空間,雖系統早已沉寂,臨別時卻留了這份饋贈,倒讓他心生感慨。
“今日我要借酒消愁!”
“喂,給我們留點兒!”三人推杯換盞,談笑風生。
“明日便要下山?”
“不錯,既答應了某人三件事,總得早些辦妥。"
“很公平,不是嗎?”花滿樓笑意溫潤。
得知眼睛有望復原,他的心情愈發輕快。
陸小鳳皺眉:“你當真要我去那荒山野嶺尋那虛無縹緲的東西?”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一切隨緣,強求不得。"
“好,明日我便動身前往大理無量山,尋你說的山洞,但願真有你所需之物。"
“老花,你可要同陸小雞一道?”
“不必,我得先回家籌備藥材。
況且,你托付的第二件事,我也需親自安排,以免出了差錯。"
“如此也好。"
原來忘川已應允醫治花滿樓的雙目。
酒桌上的一句玩笑話,說日後定要成爲神醫,但凡武林中人求醫,必應其三事。
豈料陸小鳳與花滿樓竟當了真。
後來忘川解釋過,但二人堅持認爲,治病索酬,天經地義。
他們深信忘川終成神醫,毋庸置疑。
既爲神醫,便該有自己的規矩。
三人交情雖好,卻不可因私廢公。
今日爲他二人破例,明日便有他人效仿,屆時進退兩難,反壞了情誼。
故而更加不能壞了忘川的規矩,這才是真兄弟。
江湖中醫術高明者,皆有自己的規矩,非是冷血無情。
如平一指的“殺一人,救一人”,端木蓉的“三不救”。
若無規矩,求醫者紛至沓來,無論大病小病,如何應付得來?立了規矩,方能篩選出真正性命攸關的求醫之人。
見二人堅持,忘川只得應下。
於是,陸小鳳所求之物,成了忘川的第一件事。
他想起大理無量山的北冥神功與凌波微步,雖不知是否存於此世,但既有此念,不妨一探。
自己眼下抽不開身,索性讓陸小鳳跑一趟,反正無甚凶險。
況且,此事非陸小鳳不可——旁人信不過,花滿樓目不能視,梅念笙又不知所蹤,唯有陸小鳳最合適。
此事宜早不宜遲,若真存在,須得趕在他人之前。
第二件事,則是請花滿樓暗中尋找梅念笙的三個徒弟。
花家生意遍天下,眼線衆多,尋人方便。
之所以隱秘行事,便是怕那三人聞風藏匿。
第三件事,忘川索要了一萬兩白銀。
對花家而言,不過九牛一毛。
······
傍晚,莫聲谷前來相請。
“莫大俠……”
“王公子,直呼其名便可。"
“那就稱你爲莫兄吧,你可以喚我忘川。"
“好,這樣順耳多了。"
“莫兄,峨嵋派的開山祖師是哪位?”
這是他從昨日便存疑的問題,亦是爲了印證心中猜想。
兩人並肩而行。
“峨嵋派創始祖師名爲秦思容,與家師同輩。
哎,到了。"
交談間,目的地已至。
忘川也如願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你猜到了什麼?
此次屋內僅有張翠山夫婦、張三豐、奄奄一息的張無忌,以及同行的莫聲谷。
剛踏入屋內,身後便傳來熟悉的腳步聲。
“二位想必相識,老朽便不多作引見了。"
“自然,記憶猶新。"
忘川不假思索道。
“又見面了,不講武德。"
“我……這綽號誰取的?”
“當然是天雪妹妹。"
“見過張真人。"
慕容秋荻說罷不再理會忘川,轉身向張三豐行禮。
來者正是慕容秋荻。
忘川亦向張三豐行禮,長者當前,禮數不可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