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煉氣一層？一招制敵驚四座！
外門演武場，此刻人聲鼎沸。
一年一度的外門大比，對於無數掙扎在底層的合歡宗外門弟子而言，是鯉魚躍龍門的重要機會。表現優異者，不僅可獲得豐厚獎勵，更有望被內門長老看中，收爲弟子，從此一步登天。
巨大的環形廣場周圍，早已坐滿了前來觀戰的外門弟子，甚至還有一些聞訊前來物色人才的內門弟子和執事。廣場中央，矗立着十座高大的擂台，符文閃爍，顯然設有防護結界。
正北方的高台上，擺放着數張華麗的座椅。副宗主蘇憐月、傳功長老秦婉凝、戒律長老慕容昭等宗門高層已然落座，彼此低聲交談着，目光偶爾掃過下方喧鬧的廣場，帶着審視與威嚴。
當姬千瀧在一身冰冷戎裝的林霜護衛下，緩步走上高台時，整個演武場的氣氛瞬間變得微妙起來。
竊竊私語聲如同潮水般蔓延開來。
“他真的來了？”
“還穿着那身雜役服……他是認真的嗎？”
“煉氣四層？我沒感知錯吧？前幾天不還是煉氣一層嗎？”
“就算煉氣四層又如何？參加大比的，哪個不是煉氣五六層的好手？甚至還有七八層的！”
“蘇長老她們這是存心要他難堪啊……”
高台上，蘇憐月看到姬千瀧，美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光，她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口氣，語氣聽不出喜怒：“宗主倒是準時。”
秦婉凝則直接得多，她看着姬千瀧，嘴角帶着一絲戲謔的笑意：“宗主修爲似乎精進不少，真是可喜可賀。想必對這大比，已是成竹在胸了？”這話裏的嘲諷意味，毫不掩飾。
慕容昭依舊那副古板嚴肅的樣子，只是微微頷首，算是見禮。
姬千瀧仿佛完全沒聽出秦婉凝的嘲諷，自顧自地在正中間那張最寬大、象征着宗主身份的座椅上坐下，這才淡然一笑：“秦長老過獎了。本宗主身爲表率，自然要親身感受一下弟子們的修煉成果。至於成績嘛，盡力而爲，不敢奢望。”
他這話說得滴水不漏，既點明了自己“宗主”的身份和“表率”的作用，又放低了姿態，讓人抓不住話柄。
蘇憐月放下茶杯，淡淡道：“宗主有這份心便好。抽籤已經開始，宗主請靜觀吧。希望我宗弟子，不會讓宗主失望。”
很快，抽籤結果公布。
巨大的水鏡術懸浮於廣場上空，顯示着第一輪的對陣名單。
當看到“甲字叁號台：姬千瀧 vs 王莽”時，台下頓時響起一陣不小的哄笑聲和議論聲。
“王莽？是那個‘鐵臂’王莽？煉氣六層，主修《銅甲功》，力大無窮，防御驚人！”
“哈哈哈！第一輪就撞上這塊硬骨頭！宗主大人運氣可真‘好’啊！”
“這還用打？王莽站着讓他打，他都破不了防吧？”
“看來宗主的首戰，也是終戰了……”
人群中的王莽，是一個身材高大魁梧、肌肉虯結的壯漢，聞言臉上露出獰笑，捏了捏沙包大的拳頭，骨節發出噼啪的爆響。他看向高台上的姬千瀧，眼神充滿了輕蔑和躍躍欲試。若是能當衆擊敗（甚至羞辱）這位名義上的宗主，他在外門的聲望必將達到頂點！
高台上，秦婉凝嘴角的笑意更深了。蘇憐月依舊面無表情，但眼底深處卻有一絲冷芒閃過。這個籤，自然不可能是巧合。
姬千瀧看着水鏡上的名字，面色平靜無波。煉氣六層，《銅甲功》？聽起來像個不錯的沙包。
“請甲字叁號台對陣弟子上台！”裁判弟子的聲音響起。
王莽迫不及待地大吼一聲，縱身一躍，如同巨石落地般重重砸在叁號擂台上，震得擂台微微一顫。他示威性地揮舞了一下粗壯的手臂，引起台下他那些擁躉的一陣叫好。
相比之下，姬千瀧的登場就顯得平淡無奇。他慢悠悠地走下高台，一步步走上擂台，那身雜役服在擂台靈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刺眼。
兩人對面而立，體型、氣勢形成了極其鮮明的對比。
“宗主，請賜教！”王莽咧開大嘴，聲音洪亮，帶着毫不掩飾的挑釁，“屬下皮糙肉厚，您可要手下留情啊！哈哈哈！”
台下又是一片哄笑。
裁判弟子看了看雙方，例行公事地問道：“比武切磋，點到爲止，不可故意傷及性命，你們可明白？”
“明白！”王莽吼得震天響。
姬千瀧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
“好，比試開始！”
裁判弟子話音剛落的瞬間！
王莽眼中凶光一閃，根本不給任何人反應時間，龐大的身軀竟然展現出與其體型不符的速度，如同一頭發狂的蠻牛，帶着一股惡風，猛地沖向姬千瀧！
他打定主意，要以最快、最碾壓的方式結束戰鬥！甚至不惜頂着“冒犯宗主”的名頭，也要一舉將姬千瀧撞下擂台！
“莽牛沖撞！”
台下響起一片驚呼！誰都沒想到王莽如此狠辣果決，一上來就動用殺招！這架勢，哪裏是切磋，分明是要人命啊！
高台上，蘇憐月和秦婉凝的眼神都微微凝起。慕容昭眉頭緊皺，但並未出聲阻止。
林霜的手，悄然按在了劍柄之上。
面對這氣勢洶洶、足以撞碎岩石的凶猛沖撞，姬千瀧卻仿佛嚇傻了一般，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甚至……他還微微嘆了口氣，仿佛有些無奈。
就在王莽那巨大的身軀即將撞上他的一刹那！
姬千瀧動了！
他的動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模糊的殘影！
並非後退，也非格擋，而是……側身、進步、欺近！
如同鬼魅般，於間不容發之際，精準無比地避開了王莽最凶猛的沖勢鋒芒，切入了他中門大開的胸前空檔！
兩人瞬間錯身而過！
然後……
整個世界仿佛安靜了。
王莽前沖的龐大身軀如同被施了定身術，猛地僵在了擂台邊緣，距離掉下去只差半步之遙。他臉上的獰笑和凶狠徹底凝固，轉而化爲極致的驚愕、茫然，以及……無法言喻的痛苦！
他的喉嚨裏發出“咯咯”的怪異聲響，雙眼瞪得如同銅鈴，充滿了難以置信。
而姬千瀧，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了他身後數步遠的地方，依舊保持着那個微微側身的姿勢，緩緩地收回了並攏的右手食指和中指。
他的指尖，似乎有一縷極其微弱的靈光一閃而逝。
【靈犀一指·破罡！】
噗通！
王莽那龐大的身軀，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頭一般，軟綿綿地癱倒在地，蜷縮成一團，渾身劇烈地抽搐着，口吐白沫，翻着白眼，徹底失去了意識。
從他狂暴沖鋒到他轟然倒地，整個過程，不過電光火石的一瞬！
快到絕大多數人根本沒看清發生了什麼！
只看到王莽沖過去，然後……就自己倒了？
整個演武場，陷入了一片死寂。
落針可聞。
所有人都張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發生了什麼？
王莽怎麼了？
誰幹的？
宗主……他做什麼了？
高台上，蘇憐月端着的茶杯懸在半空，忘了放下。秦婉凝臉上的戲謔笑容徹底僵住。就連一直古井無波的慕容昭，眼中也爆射出驚人的光芒！
林霜按在劍柄上的手，緩緩鬆開，冰冷的眼眸中，再次掠過那熟悉的、難以察覺的波瀾。
裁判弟子也懵了，半晌才反應過來，急忙上前檢查王莽的狀況。他發現王莽體表沒有任何傷痕，但體內氣血紊亂，靈力渙散，尤其是幾個重要的發力關節和丹田氣海附近，似乎被一種極其凝練的力量瞬間侵入，導致全身力量失控反噬！
這……這是何等精準而恐怖的打擊？！
裁判弟子駭然抬頭，看向那個依舊一臉平靜，仿佛只是拍死了一只蒼蠅般的姬千瀧，聲音都有些發顫：“王……王莽失去意識，姬千瀧……勝！”
靜！
死一般的寂靜！
隨後！
轟！！！
整個演武場如同炸開了鍋一般，爆發出驚天動地的譁然！
“贏了？！這就贏了？”
“怎麼贏的？誰看清楚了？”
“我好像……就看到宗主動了一下手指？”
“一指？！煉氣四層，只用了一指，就秒殺了煉氣六層的王莽？！”
“這怎麼可能？！《銅甲功》呢？紙糊的嗎？！”
“妖孽！這絕對是妖孽！”
無數道目光聚焦在擂台中央那個身影上，充滿了震驚、駭然、不可思議以及深深的敬畏！
先前所有的嘲笑、輕蔑、幸災樂禍，此刻全都化爲了無形的巴掌，狠狠扇在了他們自己臉上！
姬千瀧緩緩走下擂台，所過之處，人群如同潮水般分開，鴉雀無聲，只有無數敬畏的目光相隨。
他回到高台，重新在那張宗主大椅上坐下，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看向身旁臉色變幻不定的蘇憐月和秦婉凝，微微一笑，語氣依舊平淡：“看來，本宗主的運氣確實不錯。這位弟子似乎……用力過猛，自己傷到了？”
蘇憐月：“……”
秦婉凝：“……”
兩位宗門大佬，此刻竟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接話！
用力過猛？自己傷到？騙鬼呢！
她們看得清清楚楚！那一下精準、狠辣、高效的指法，絕對是一門極其高深、品階絕不低的秘傳技法！而且對時機的把握、對敵人弱點的洞察，已經到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地步！
這絕不是一個普通煉氣四層修士能做到的！甚至很多築基期修士，都未必有如此老辣的眼力和控制力！
這個姬千瀧……他到底還隱藏了多少東西？！
【叮！成功擊敗煉氣六層對手，贏得外門大比首勝！震驚全場！】
【獎勵：情欲點x300！】
【情欲點餘額：1110（810+300）！】
【達成隱藏成就‘以下克上’（首次以低於敵人兩個小境界的修爲獲勝）！】
【獎勵：特殊稱號‘越戰越勇’（面對修爲高於自身的敵人時，全屬性臨時提升5%）！】
【合歡宗外門聲望大幅提升！當前聲望：敬畏（初級）！】
系統的提示音適時響起。
姬千瀧心中波瀾不驚。這一切都在他預料之中。《靈犀一指》專破各種護體罡氣，對付《銅甲功》這種側重於物理防御的功法，有着奇效。加上王莽輕敵冒進，空門大開，秒殺他再容易不過。
經此一戰，他在外門弟子心中的形象，將徹底扭轉！再無人敢因修爲而輕視他！
更重要的是，他成功地向高台上那些一直試探他的女人，露出了第一顆獠牙！
大比繼續進行，但所有人的心思，似乎都還停留在剛才那石破天驚的一指之上。
接下來的比賽，雖然也頗爲精彩，有來有往，法術靈光閃耀，但與姬千瀧那詭異莫測、一擊定乾坤的勝利相比，總顯得有些索然無味。
很快，第一輪比賽全部結束。
水鏡術上，開始顯示第二輪的抽籤結果。
當看到“乙字柒號台：姬千瀧 vs 柳菲菲”時，台下再次響起一陣騷動，不過這一次，不再是哄笑，而是充滿了好奇和期待。
“柳菲菲？是那個主修《幻影身法》和《纏絲手》的柳師姐？”
“煉氣七層！身法詭異，極難纏！”
“不知道宗主這次會怎麼應對？”
“還能一指秒殺嗎？恐怕難了……”
柳菲菲人如其名，身姿柔美，如同一株隨風搖曳的柳條。她輕盈地躍上擂台，看向姬千瀧的眼神充滿了凝重和警惕，再無半分輕視。顯然，姬千瀧第一場的表現，給了她極大的壓力。
“宗主，請指教。”柳菲菲聲音柔媚，卻全神貫注。
姬千瀧點了點頭。
“開始！”
裁判聲音剛落，柳菲菲身影瞬間變得模糊起來！原地留下數道真假難辨的幻影，真身卻如同鬼魅般繞到姬千瀧側後方，五指如爪，悄無聲息地抓向他的肩井穴！指尖帶着淡淡的粉紅色靈光，顯然還附帶了某種控制類的法術。
《幻影身法》！《纏絲手》！
台下衆人屏息凝神，瞪大了眼睛，想看看宗主如何破解這詭異的身法和擒拿。
然而，姬千瀧的反應，再次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他……根本沒有去分辨哪道是真身，哪道是幻影！
在柳菲菲動的同時，他也動了！
但他並非閃避，也非格擋，而是……腳下步伐一錯，身形如同遊魚般，以一種看似毫無章法、卻妙到毫巔的角度，險之又險地貼着她擒拿手的邊緣滑了過去！
同時，他並指如劍，看也不看，直接點向身側空處！
那裏，空無一物！
就在台下衆人疑惑不解，甚至有人認爲他判斷失誤之時！
嗤！
一聲輕微的破空聲響起！
姬千瀧的指尖，精準無比地點在了一道剛剛浮現出的、極其淡薄的虛影之上！
正是柳菲菲憑借《幻影身法》即將變換的下一個落點！
“啊呀！”
柳菲菲發出一聲驚駭的痛呼，身形猛地從虛幻中被逼了出來，踉蹌後退，整條右臂酥麻無力，靈力運轉瞬間滯澀！她臉上充滿了駭然！
他怎麼可能預判到我的落點？！這不可能！
然而，不等她重整態勢，姬千瀧如影隨形，一步踏出，再次並指點出！
這一次，指尖縈繞的不再是破罡的銳氣，而是一股……令人心神搖曳、氣血翻騰的奇異力量！
《靈犀一指·情欲引》！融合了《七情引》皮毛的粗淺運用！
指尖未至，那股引動人心底層欲望的力量已然侵入！
柳菲菲只覺得心神一蕩，眼前仿佛出現種種旖旎幻象，體內靈力頓時紊亂不堪，嬌軀發軟，竟是提不起半分力氣！
噗！
指尖輕輕點在她的眉心。
力量不重，卻瞬間截斷了她所有的靈力運行。
柳菲菲悶哼一聲，軟軟地坐倒在地，俏臉緋紅，眼神迷離，大口喘着氣，已然失去了戰鬥力。
全場，再次死寂。
如果說第一場勝利還有取巧和對方大意的成分，那麼這一場，則是實打實的、正面破解了煉氣七層修士的成名技！
預判幻影！一指破功！
這需要何等恐怖的眼力、經驗和控制力？！
“乙字柒號台，姬千瀧勝！”裁判的聲音帶着難以置信的顫抖。
轟！
更大的譁然爆發開來！
“又贏了？！”
“煉氣七層也擋不住他一指？！”
“他到底什麼怪物啊？！”
高台上，蘇憐月和秦婉凝的臉色已經徹底陰沉下來。
姬千瀧再次緩緩走下擂台。
這一次，他所感受到的，不再是質疑和輕蔑，而是無數道灼熱的、敬畏的、甚至帶着一絲恐懼的目光！
兩戰兩勝，一指敗敵！
宗主姬千瀧之名，以一種無比強勢的姿態，深深烙印在了所有外門弟子的心中！
他回到座位，無視身旁那兩道幾乎要把他看穿的目光，自顧自地閉目養神。
他知道，真正的挑戰，還在後面。
蘇憐月和秦婉凝，絕不會讓他如此輕鬆地贏下去。
好戲，才剛剛開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