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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調整心態。”陸聽聽語氣漠然,“況且這七天你都等了,再等三天,也不行嗎?”
司承光盯着她看了一會兒,最終妥協了。
“好,那就三天後。”
說完,他彎下腰,親自將她打橫抱回了臥室。
接着,又端來一碗燕窩粥,輕輕攪動,然後舀起一勺,遞到陸聽聽唇邊。
“聽聽,吃點東西吧!這些天都沒怎麼吃東西。”
陸聽聽微微偏開頭,避開了勺子。
“我自己來。”
司承光的手頓在半空,眼神黯淡了一下,沒有強求。
他看着她小口小口喝,斟酌了一會兒,才開口道。
“聽聽,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
陸聽聽沒吭聲。
司承光自顧自地說了下去。
“是關於林淺夏的。她家裏的情況......你也知道一些,她和曾經的你很像,單純、可憐。如果再不結婚,她父母就要把她賣掉給她弟弟換彩禮。”
他頓了頓:“我想了個辦法。給她辦一場婚禮,只是做給她家裏人看。我不會和她領證,你永遠是我司太太。這樣,她家裏人不會再逼她,她也能徹底死心,不再纏着我們。”
陸聽聽看着他,重復道:“給她辦婚禮,讓她死心?”
她覺得這話很可笑。
“死心?怎麼死心?別忘了她肚子裏還懷着你的孩子。”
提到孩子,司承光表情變了變,語氣爲難:“聽聽,林淺夏也是難以懷孕的體質。這次再拿掉,以後可能就不能生了。聽聽,你向來心善,你會理解的對嗎,何況她上一次流產也是因爲你......”
他看着陸聽聽,低聲哀求:“等孩子生下來,我就讓那孩子認你當幹媽。”
“夠了。”陸聽聽輕聲打斷。
她心裏一片冰涼。
那誰來理解她?
理解她這個即將被一場假婚禮公然羞辱的妻子的心情?
理解她剛剛失去孩子、可能再也無法生育的痛楚?
理解她被關在地下室七天七夜的絕望?
陸聽聽忽然覺得,什麼話都不想再說了。
爭論、質問、嘶吼......在過去那三年裏,她早已耗盡了所有力氣。
她累了。
她掀開被子,躺了下去,背對着司承光。
“我累了,你想做什麼都隨便你吧。”
“聽聽......”司承光還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門輕輕關上。
房間裏安靜下來。
陸聽聽睜着眼,心裏只有一個念頭:
還有三天。
三天後,司承光一大早就派司機催促着她去道歉。
她只好裝裝樣子,來到林淺夏試婚紗的婚紗店。
走近,她卻聽到裏面男女拉扯的聲音。
“放手!這是婚紗店!”
“不會有事的,你放心,有我在。”
陸聽聽透過虛掩的門簾縫隙,看見林淺夏正穿着婚紗被李澤壓在鏡子上親吻。
“寶寶坐穩了,爸爸要進來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