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妤:“……”
這還是兩人清醒的時候,第一次離得這麼近,幾乎是只隔着一件襯衫和睡衣,肌膚貼着肌膚了。
還是在傅濯沉的目光下。
她腦子裏“嗡”了一聲,一動不敢動,連心跳都要停止了,
“傅……傅叔叔。”
傅濯沉朝着她看了一眼,慢條斯理放開她。
鹿妤立馬從床上坐起來。
可睡了一夜,她身上的襯衫已經被睡皺了,她想起昨晚傅濯沉看她穿他襯衫的眼神,耳朵火燒火燎,動作也不敢放得太大。
其實如果換成別人,她是真沒這麼緊張。
幸好傅濯沉率先起來,他看鹿妤一副緊張的樣子,解釋,
“昨晚你睡姿不太好,我怕你滾下去。”
其實這個說法,已經很含蓄很委婉了,昨晚他進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鹿妤已經半趴在床上睡着了。
傅濯沉去到床邊,對她看了一會,給她將被子蓋好後,在床的另一邊躺下。
剛要睡着,鹿妤就一腳朝他踹過來。
傅濯沉剛開始沒管她,但她這一晚,睡得像是打拳似的。
傅濯沉扒拉了她幾次,都沒能阻止。
後來他忍無可忍,幹脆一翻身,將她壓在身下,鹿妤掙扎了兩下,沒掙開,這才老實了一點。
鹿妤也沒想到自己會睡成這樣,簡直要社死了。
她平時睡姿其實還行,但不能緊張。
一緊張就做夢,一做夢就是被人各種追殺,她各種生死一線地逃亡,睡姿就會格外不好。
以前還差點把林序踹骨折。
但她完全沒想到,傅濯沉會選擇直接壓住她!
難怪她昨晚怎麼跑都跑不起來!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
傅濯沉沒說話,去外面,給她把洗過的衣服拿了過來,自己拿了衣服去別的浴室洗澡。
鹿妤趕緊下了床,去浴室洗漱完把衣服給換了,然後看了一眼傅濯沉的襯衫。
本來想直接手洗了,結果一看標籤,這衣服,既不能水洗,也不能幹洗。
那要怎麼洗?難不成用意念洗?——現在的衣服真是越來越奇葩,她都不知道商家這是怎麼標得出來的!
不過她穿過了的衣服,再讓傅濯沉穿,也確實不太好。
鹿妤想了想,等傅濯沉洗完澡過來,拿着襯衫給他看,
“這衣服我穿過了,但不能水洗,也不能幹洗,我賠你一件吧?”
一件衣服而已,傅濯沉都要被氣笑了,
“定制的,你去做一件一模一樣的?”
鹿妤一時沒說出話來。
傅濯沉已經朝着她靠近,他將鹿妤的下顎抬起來,大拇指的指腹摩擦着鹿妤溼漉漉的嘴唇,
“鹿妤,是不是要我提醒一遍,我們現在是什麼關系?”
鹿妤止不住的往後退了一步,心髒也像是被他用手指摁着,她根本不知道傅濯沉這是什麼意思。
但她記得,上一次他就是這樣,摁着她,然後朝她親過來的,
“我沒有這個意思……”她抿了抿唇,“我……”
可她一張口說話,上下嘴唇就會碰到傅濯沉的手指,舌尖也是。
弄得她心裏更加戰栗了。
腦子也短路一樣,立刻停止了說話,一動也不敢動。
媽的,他的手指長得澀澀的,沒想到做的事情更是澀得要命!
果然,抖音那些男的勾引女人,都只學了個皮毛,根本學不到精髓!
鹿妤正不知道該怎麼辦,很想讓他手指退出去。
而就在這個時候,她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在安靜的臥室裏,格外響亮。
鹿妤瞪大眼睛看他。
傅濯沉看了她一眼,收回手指。
鹿妤趕緊往後退了一點,差點一蹦三尺高,趕緊去把手機拿起來,一看是鹿父的電話。
她從來沒覺得,她爸的電話有一天也能像一場及時雨,趕緊接起來,“爸!”
鹿父:“你叫這麼大聲幹什麼?”
鹿妤一緊張就喜歡“哈哈,”兩聲,只要不讓她和傅濯沉相處,比什麼都強,
“沒有,我就是很久沒和你說話有點激動,爸你找我有事?”
鹿父:“你和傅宴怎麼回事?”
一聽到傅宴的名字,鹿妤又有點心虛了,總覺得當着傅濯沉的面聊傅宴的事情,就跟出軌似的。
趕緊離傅濯沉遠一點,
“爸,這件事一兩句說不清楚,等我回家再跟你說。”
等掛了電話,鹿妤才又朝着傅濯沉看過去,想說什麼,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傅濯沉剛要說話,看了一眼她手指上戴着的戒指,又將話咽了下去,
“先下去吃東西,吃完我送你去上班。”
兩人在傅家,傅老爺子和傅老夫人都看着,鹿妤也不好拒絕。
等吃完飯,傅老爺子又叮囑鹿妤,要是受委屈了,一定要和家裏人說。
鹿妤點點頭,“我會的。”
等上了車,鹿妤就不敢隨意說話了,但所有的注意力,卻又不得不集中在傅濯沉身上。
傅濯沉手搭在方向盤上,開着車,無名指的戒指很明顯,臉上卻沒什麼表情,看不出是喜是怒。
只有那雙古井無波的眼睛,讓人心裏發怵。
鹿妤昨晚穿的傅濯沉的那件襯衫,最後還是放在傅家,因爲走的時候傅濯沉告訴她,家裏的傭人會處理。
但鹿妤就是有種好像欠了他東西的錯覺。
而且一路上,她都想着,怎麼把鐲子還給傅濯沉。
順便覺得自己最近,還是不要和傅濯沉同處一個空間比較好,猶豫片刻,
“傅叔叔。”
傅濯沉撩起眼皮,朝她看過來。
鹿妤忍不住舔了舔唇,把手鐲摘了下來,
“這個鐲子,我不好拿,先還給您吧?然後我今天要回一趟鹿家,就先不回別墅了。”
傅濯沉看着她手上的手鐲,很想狠狠親她,讓她好好長長記性。
記得兩人是結婚的關系。
他沒伸手去接,只是看着她,
“雖然你心態轉變不過來,我也說了給你時間,但如果你想以這種方式提醒我,我們就先從上床開始試試。”
鹿妤:“……”
她沒敢還了,也沒敢繼續留在這裏,更不敢再戴着,將手鐲放在包裏,等以後離婚的時候,再還好了,
“我先走了。”
她說完,立馬轉過了身,往公司跑。
一邊跑一邊忍不住想,憑什麼啊!
直到回到工位,才慢慢放鬆下來。
一看到林序,就忍不住朝她抱過去,
“快點,讓我抱抱。”
“怎麼了?”
“和傅濯沉相處,也太刺激了,讓我吸取點能量,你都不知道我這一天一天的是怎麼過的!”
“怎麼過的?”林序一下子就想偏了,
“他又強吻你了?還是強制doi了?你有沒有趁機好好摸夠本?”
果然是好姐妹,這個時候了還在想她有沒有摸夠本。
不過鹿妤覺得她和傅濯沉身體沒doi,但有種精神doi了的錯覺,顱內高潮真是一茬接一茬的。
她狠狠咬了林序肩膀一口,
“你不懂,傅濯沉這個人,簡直不是人,難怪傅宴從小就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