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對了,姐,剛才我回家的時候,遇着序年哥了,他還向我問起你來着。”
施苓的心一沉,下意識抬眸看了眼正在穿回衣服的溫聿危。
不過轉念想想,自己的心虛有些多餘。
他又不知道陳序年是誰。
更何況,他也不會在意陳序年是誰。
“別告訴他關於我的任何事。”
“噢。”
“我這邊還要忙,等閒了以後再跟你聊。”
施聞比了個OK的手勢,“好!姐你也注意身體啊。”
“知道了。”
收起手機,施苓又回到平時謹小慎微的狀態,站在牆邊等着溫聿危發話。
秘書前來敲門,低聲提醒,“溫總,股東會議已經推遲了兩個小時,您看……還開嗎?”
“開,我十分鍾後到。”
“好的。”
他穿好西裝外套,又拎着領帶過來,“系。”
施苓這次還算出息,系的比之前每次都好。
臨走時,溫聿危沉着聲線開口,“在這等我,一起回去。”
“嗯。”
目送他高大頎長的身影離開,她才驟然鬆口氣。
微信提示音又響起。
是陳序年發來的。
【苓苓,施聞已經無罪釋放了,你什麼時候回來?】
【我知道你能看見,你回我一句行嗎?我很擔心你。】
施苓的心像被蟲子狠狠蟄咬了一下似的,很疼。
攥了攥拳,她垂眸在陳序年的微信賬號上點了刪除。
自己早就該刪的。
只是背井離鄉這麼遠,施苓一個剛二十歲出頭的女孩,總想身邊再多些家裏的氣息與事物,免得撐不住,哪天真跑回去。
視線模糊了。
她才意識到自己哭。
忙用手背抹幾下,起身開始把內室床品撤下。
正想着換洗的床單被罩在哪裏時,溫聿危的電話打進來,“右手邊櫃子的最底層,換掉的直接扔了。”
“好的。”
“我讓秘書給你送些甜品,記得開門。”
溫聿危對自己的好,她能感覺出來。
但不明白爲什麼。
直到晚間時候,他要去書房開視訊會議,溫夫人又把施苓喚至客廳。
“聿危就只是讓你去系領帶?”
“是。”
顧佩珍指尖點了點理石的茶幾面,忽然一改嚴肅,抿唇笑道,“小施,我兒子在七八歲的時候,曾經養過一條小狗,也不是什麼名貴的品種,就是外面撿來的,可他非要給這條小狗最好的吃食,甚至還允許它進出自己的臥室。”
“後來我就好奇的問他,爲什麼會對這個小狗這麼好,你猜聿危怎麼回我?”
施苓站在旁邊,恭順的接話,“我猜不到。”
“他說,因爲這是他的小狗!但凡他覺得某樣東西屬於自己,無論喜不喜歡,那他都要出於責任顧着些。”
“其實也不難理解的,有嚴重潔癖的人都這樣,領地意識很重。”顧佩珍講完,還嘆口氣,“只可惜,這條小狗命裏無福,沒享受多久富貴就死了!唉,或許它一直在外面流浪着,還能多活一陣子。”
施苓讀過的書確實不多。
可好賴話還是能聽得出來。
她垂着頭,臉上沒有情緒,聲音也如往常一樣。
“夫人,我只想完成契約,不會生出其他心思。”
“瞧瞧,你這孩子想多了不是?我就只當和你閒聊,你別往外延伸。”
施苓繼續平靜應聲,“嗯。”
顧佩珍指指放在一旁沙發上的橙色紙袋,“裏面都是需要修補的衣物,小施,你可是要小賺一筆了。”
她遲疑幾秒,低低的問,“這些衣物着急穿嗎?我月末之前完成可不可以?”
“當然行!其實你拖的時間越久,人家越會覺得你用了心在織補,完成的太快,反而要被質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