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陛下入住兩居室，但覺得床墊是刑具
在正式搬入林昭明家之前，李承晏在陸子明的“脅迫”下，進行了一系列“現代生存速成”。
教資報名現場
李承晏對着報名網站，眉頭緊鎖。“此‘思想政治’考核，與朕當年殿試‘策論’有何異同？”他轉頭問陸子明。陸子明抓狂：“哥，你就背大綱！別問！問就是社會主義好！”
銀行櫃台
“請輸入密碼。”櫃員說。李承晏沉吟片刻，用手指在鍵盤上鄭重寫下“拼音”二字的筆畫數：15、7。密碼錯誤。“陛下，密碼是六位數字。”林昭明捂臉。
早高峰地鐵
李承晏被擠在車廂中間，身體僵硬如鬆。有人踩了他一腳，他下意識脫口：“放肆……”隨即深吸一口氣，改口道：“無妨，人多，難免。”周圍乘客投來驚訝而贊許的目光：這帥哥，脾氣真好。
租房APP
陸子明滑動手機：“這套朝南，采光好！”李承晏指着戶型圖：“此屋缺角，於風水主‘巽位不足’，不利文書。且‘押一付三’是何律法？大梁租契多爲按年……”“停！”陸子明和林昭明異口同聲。
經歷了一周雞飛狗跳的“現代文明沉浸式體驗”，李承晏終於帶着他唯一熟悉的行李——那個裝着龍袍和文房四寶的行李箱，敲響了林昭明家的門。
林昭明的家在老式居民樓的六樓，沒有電梯。李承晏站在樓下，仰頭望了望，評價：“閣樓？”“是頂樓！”林昭明沒好氣，“爬樓梯，鍛煉身體！”
她租的兩居室不大，但布置得溫馨。客廳兼書房，兩面牆都是書架，堆滿了書。陽台養着幾盆綠植，其中一盆是……嗯，蔥。
李承晏進門，先環視一周。“格局尚可。”他點頭，“雖不及東宮寬敞，但勝在……”他斟酌用詞，“緊湊。”
林昭明翻了個白眼：“陛下，這裏月租五千，已經是我工資的三分之一了。您將就點。”
她指了指次臥：“那是你的房間。床單被套都是新的，我自己還沒舍得用呢。”
李承晏走進次臥。房間很小，一張單人床，一個書桌，一個衣櫃。窗戶朝南，下午陽光正好。
他先走到床邊，伸手按了按床墊。眉頭立刻皺起。“此物……”他用力按了按，“爲何如此柔軟？似無支撐。”
“這是記憶棉床墊！”林昭明叉腰，“我特意買的，對脊椎好！”
李承晏沉默片刻，轉身從衣櫃裏抱出備用的被子，鋪在地上。“朕睡地上。”他宣布。
林昭明：“……爲什麼？！”
“床榻過軟，久臥傷腰。”李承晏一本正經，“昔年朕御駕親征，臥於軍帳，亦只鋪一層氈毯。此床……”他搖頭，“實非善器。”
林昭明氣得想笑：“那隨你！反正腰疼的不是我！”
她甩手出門，但五分鍾後，又抱着一床舊褥子回來。“墊在下面，軟硬適中。”她把褥子扔地上，“別真把腰睡壞了，我還指望你考教資賺錢呢。”
李承晏看着她，眼底掠過一絲笑意。“謝先生。”
二、洗衣機的噩夢與外賣小哥的“八百裏加急”
入住第一天，林昭明給李承晏做了簡單培訓。“這是洗衣機，這是微波爐，這是電飯煲……算了你先別碰。”她看着李承晏躍躍欲試的眼神，果斷決定，“先從簡單的開始。”
她拿起手機：“點外賣。你想吃什麼？”
李承晏湊過來看屏幕：“此爲何物？”“美團外賣。”林昭明滑動頁面，“想吃什麼，點一下，付錢，就會有人送上門。”李承晏盯着那些美食圖片，眼睛亮了。“此界食物，竟如此繁多？”
“這是濾鏡！”林昭明戳破幻想，“實物可能差很多。不過……你可以試試。”
她讓李承晏自己選。李承晏研究了半天，最後點了一份“黃燜雞米飯”，加辣。
下單，支付——林昭明教他用支付寶，綁的是陸子明給他辦的銀行卡。“等待即可。”林昭明說。
半小時後，門鈴響了。李承晏主動去開門。門外是個穿着黃色制服、戴着頭盔的小哥，手裏拎着塑料袋。“您的外賣！”李承晏接過，卻站着沒動。
外賣小哥：“……？”李承晏從口袋裏掏出錢包——陸子明給他準備的，裏面塞了幾張百元大鈔。他抽出一張，遞給小哥。“八百裏加急，辛苦了。”他鄭重道。
外賣小哥：“？？？”
林昭明沖過來，一把搶過錢，塞回錢包。“不用給錢！已經付過了！”她對外賣小哥賠笑，“不好意思，他……他古代人，不懂規矩！”
外賣小哥看看李承晏，又看看林昭明，恍然大悟：“哦！玩cosplay入戲太深是吧！理解理解！”
他笑着擺擺手，走了。
李承晏疑惑：“既已付錢，爲何不能額外打賞？”
“因爲……”林昭明扶額，“因爲這會破壞市場規則！而且你給一百也太多了！”
“不多。”李承晏說，“若在大梁，傳送急報的驛卒，賞銀至少一兩。”
林昭明：“……”
算了，慢慢教。
晚飯後，李承晏提出要洗衣裳。“我自己來。”他抱着那件真絲中衣——穿越時穿的，一直沒洗，因爲陸子明買的洗衣機他不敢用。
林昭明教他：“把這個放進去，倒洗衣液，按這個按鈕……”李承晏認真記下。
等林昭明去洗澡時，他開始了操作。
但他忘了，真絲不能機洗。
半小時後，林昭明擦着頭發出來，看見李承晏站在洗衣機前，表情凝重。“怎麼了？”
李承晏打開洗衣機蓋子。裏面，那件珍貴的、繡着暗紋雲雷的真絲中衣，已經變成了……一團抹布。
林昭明倒吸一口涼氣。“這……這是古董吧？”她聲音顫抖。
“無妨。”李承晏倒是淡定，“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他撈出那團抹布，仔細看了看：“不過，此界洗衣之物，力道甚猛。下次需手洗。”
林昭明看着他那張波瀾不驚的臉，忽然覺得，這位皇帝陛下適應能力真強。換作一般人，珍貴衣物洗壞了，早就崩潰了。但他只是……總結經驗，下次改進。也許這就是帝王心性？
三、周教授帶來的國家級項目
第三天，周教授找上門了。他不是一個人來的，還帶了個戴眼鏡的中年男人，自我介紹是“國家古籍數字化工程辦公室”的副主任，姓王。
王主任一進門，眼睛就黏在李承晏身上。“像！真像！”他喃喃，“跟畫像上一模一樣……”
李承晏：“……畫像？”
“大梁承晏帝的宮廷畫像，故宮收藏的那幅。”王主任激動地說，“我們比對過了，五官輪廓相似度高達90%！當然，畫像可能美化過……”
林昭明警覺：“你們調查他？”
“不不不，是研究！”周教授趕緊解釋，“我們只是做了些圖像比對和語音分析。結果……太驚人了！”
王主任從公文包裏掏出一份文件：“晏先生，我們想邀請您參與‘中華古籍智能識別與整理系統’項目。具體來說，是負責‘大梁朝文獻’的校驗和標注工作。”
李承晏接過文件，快速瀏覽。
“薪酬按國家級專家標準，日薪三千。”王主任補充，“而且，我們可以爲您解決身份問題——以‘海外歸國學者’的名義，辦理身份證和戶口。”
李承晏抬起頭：“條件？”
“條件就是……”王主任搓搓手，“您得配合我們做一些研究。比如，您所掌握的大梁官話發音、宮廷禮儀細節、文獻校勘方法……我們想記錄下來，作爲珍貴資料。”
李承晏看向林昭明。
林昭明小聲說：“日薪三千，一個月就是九萬。你直播雖然賺得多，但不穩定。這個……是鐵飯碗。”
李承晏沉吟片刻。
“可。”他說，“但我有幾個要求。”
“您說！”
“第一，不得限制我的自由，包括直播。”李承晏說，“第二，我與林昭明的關系，不得對外公開——除非她同意。第三，所有研究需經我審核，不得斷章取義。”
王主任連連點頭：“沒問題！都寫在合同裏！”
周教授在旁邊笑得像朵花：“太好了！以後我們就是同事了！”
合同當場籤下。
王主任走後，周教授留下，神秘兮兮地說：“還有個事……你們知道嗎？晏先生上人民日報了。”
林昭明心裏一咯噔：“什麼？”
周教授掏出手機，打開人民日報的微信公衆號。標題赫然是：《‘穿越皇帝’是鬧劇還是奇跡？專家呼籲理性看待傳統文化熱》文章提到了最近抖音上火爆的“皇帝主播”現象，雖然沒有點名，但配圖是李承晏直播的截圖。文中引用了多位專家的觀點，有的認爲這是“弘揚傳統文化的創新形式”，有的則質疑“是否涉及歷史虛無主義”。
評論區吵翻了天。
【支持晏老師！他講的歷史比教科書生動多了！】
【譁衆取寵！穿龍袍就是皇帝了？】
【據說他精通古音，連教授都佩服，這怎麼作假？】
【坐等官方打假！】
林昭明看得心驚肉跳。
李承晏卻淡定：“意料之中。”
“你不在乎？”林昭明問。
“在乎有何用？”李承晏說，“昔年推行拼音，朝中反對之聲更烈。然時間證明，朕是對的。”
他拿起那份合同：“如今有此身份，行事更方便。至於輿論……且由他去。待朕考取教師資格證，自可堂堂正正授課。”
林昭明看着他，忽然想起當年他在朝堂上舌戰群臣的模樣。五年過去，他更沉穩，更從容了。但那份骨子裏的傲氣，一點沒變。
四、拼音復健課：陛下當學生
既然要考教師資格證，李承晏就得系統學習現代漢語。林昭明自告奮勇當老師。
“首先，拼音。”她搬出小黑板——其實是平板電腦上的手寫app，“你還記得多少？”
李承晏正襟危坐，像當年在東宮書房。“聲母二十三個，韻母二十四個，聲調四個。”他流利背出，“a o e i u ü，b p m f d t n l……”
林昭明驚訝：“你都記得？”
“日日用，如何能忘？”李承晏說，“大梁的公文、教材、乃至民間契約，皆用拼音標注。朕批閱奏折時，亦常以拼音速記。”
林昭明心裏一暖。她離開五年，他把她教的東西，推廣到了全國。
“那好，我們直接做習題。”她調出一套《普通話水平測試模擬題》。
第一題：選擇拼音標注正確的詞語。李承晏掃了一眼，秒選。
第二題：根據拼音寫漢字。他提筆——用的是林昭明的iPad pencil，在屏幕上寫下工整的楷體。
第三題：朗讀短文。他字正腔圓地念完，發音標準得像個新聞主播。
一套題做完，得分：99。
扣的那一分，是因爲某個多音字的“現代規範讀音”和大梁官話略有差異。
林昭明看着分數，沉默了。“陛下，”她幽幽地說，“我覺得你不用考了，可以直接去當考官。”
李承晏卻搖頭：“不夠。朕需知現代教學法，知課程標準，知學生心理。”他拿出林昭明書架上的《語文課程與教學論》，翻開：“這些，朕未曾學過。”
林昭明忽然有點感動。他是真的想當老師，不是玩玩而已。
“那……我們從明天開始，系統學習。”她說，“每天兩小時，周末休沐。”
“好。”李承晏點頭。
五、直播轉型：從“皇帝”到“老師”
有了正式工作（雖然還沒入職），李承晏的直播內容也開始調整。陸子明給他策劃了新系列：#跟着陛下學古文#
不是簡單地念課文，而是“沉浸式教學”。比如講《嶽陽樓記》，李承晏會先講解宋代建築特點，畫出嶽陽樓的榫卯結構圖；然後分析範仲淹的仕途經歷，如何影響他的文風；最後才逐句解讀，甚至用古音吟誦。
觀衆驚呼：【這是免費能聽的課嗎？】【比我們大學老師講得深！】【陛下考慮開網課嗎？我付費！】
打賞依然很多，但李承晏開始限制：“學生勿打賞，留着買書。”
有次，一個ID叫“高三狗求保佑”的用戶打賞了一個“狀元及第”，留言：“陛下，後天高考，求祝福！”
李承晏看到了，特意在直播裏回應：
“朕不祝爾等‘狀元及第’。”彈幕：？？？“因狀元只有一個，而人生路有萬千。”他繼續說，“朕祝爾等：筆下所思皆成文，胸中所學盡施展。無論結果如何，記得——科舉不過一關，人生尚有山河。”
這番話被截下來，在高考生中瘋傳。
#陛下說科舉不過一關# 上了熱搜。
官媒轉載，評論：“傳統文化中的理性精神，值得弘揚。”
陸子明看着口碑逆轉，熱淚盈眶：“晏哥，你終於從‘網紅’變成‘正能量偶像’了！”
六、陛下的第一個現代朋友：外賣小哥
自從那次打賞事件後，那個外賣小哥經常接林昭明小區的單。
有次又送到他們家，小哥忍不住問：“哥們，你真是穿越的？”李承晏想了想，答：“此事說來話長。”
小哥笑了：“我懂！人設嘛！不過你演得真像，連那些老專家都唬住了。”
李承晏沒辯解，只是問：“你每日奔波，辛苦否？”
“辛苦啊！但賺錢嘛！”小哥擦擦汗，“我老家河南的，來帝都打工，想攢錢開個小店。”
李承晏點點頭，忽然說：“朕……我曾讀過《清明上河圖》，其中描繪汴京市井，販夫走卒，生機勃勃。你等今日，亦如此。”
小哥愣住：“啥圖？”
林昭明趕緊解釋：“一幅古畫，畫的是古代城市的繁華景象。”
“哦！”小哥笑了，“那感情好！咱這也是爲城市建設做貢獻！”
他走後，李承晏對林昭明說：“此界百姓，雖無君臣，卻人人有爲。甚好。”
林昭明看着他側臉，忽然覺得，他是真的在觀察、理解這個新時代。不是作爲皇帝，而是作爲一個……學習者。
七、周教授的“大發現”與陛下的淡定
一周後，周教授興沖沖地跑來，手裏拿着一份剛出版的學術期刊。“發表了！發表了！”他激動得語無倫次，“我的論文《從‘晏承現象’看古代語音復原的可能性》，發在《語言研究》上了！還是頭條！”
林昭明接過期刊，看到作者欄除了周教授，還有第二個名字：晏承。
“我把晏先生列爲共同作者了。”周教授說，“雖然他沒寫一個字，但所有觀點都是他的！”
李承晏掃了一眼文章，評價：“尚可。但第三頁引用的那條《切韻》殘卷，釋文有誤。當爲‘清濁相配’，非‘清濁相對’。”
周教授一愣，趕緊翻書核對。
果然，李承晏是對的。
“您……您怎麼知道？”周教授聲音發顫。
“因那殘卷，朕見過原件。”李承晏淡淡地說，“在大梁史館，藏於紫檀匣中。邊緣有火燒痕跡，是唐末戰亂所毀。”
周教授跌坐在椅子上。
“所以……那些失傳的典籍……您都見過？”
“部分。”李承晏說，“大梁立國三百年，搜集前朝遺書，藏於秘閣。然安史之亂、黃巢起義、五代更迭……損毀大半。至朕登基時，十不存一。”
他語氣平靜，但林昭明聽出了一絲痛惜。
那是文明斷裂的痛。
“那……”周教授眼睛又亮了，“您能……能默寫出來嗎？哪怕片段也行！”
李承晏想了想：“可試試。但需時日。”
周教授差點給他跪下：“不急！不急！您慢慢來！我給您配助手！不，我親自給您當助手！”
從那天起，李承晏多了一項工作：默寫失傳古籍。
不是全本——他也記不全。但一些重要的片段、注疏、異文，他憑記憶寫出來，再由周教授整理校勘。
這項工作沒有報酬，但李承晏做得很認真。
他說：“此非爲利，爲文明不斷。”
八、深夜食堂與拼音情書
日子一天天過去，李承晏漸漸適應了現代生活。他會用洗衣機了（但堅持手洗真絲），會用微波爐熱牛奶了，甚至學會了用手機拍短視頻——雖然拍得像個文物紀錄片。
但他始終沒學會自稱“我”。私下裏，他依然說“朕”。
林昭明糾正了幾次，放棄了。
“算了，就當是你的口癖。”她說，“反正現在網友也覺得萌。”
那晚，林昭明批作業到深夜，餓了，去廚房煮泡面。李承晏也出來了，說他“腹中空虛”。
兩人坐在餐桌前，對着兩碗紅燒牛肉面。
“其實，”林昭明忽然說，“你來的那天，我正在寫一篇論文。”“何題？”“《論漢語拼音對古代識字困難群體的幹預效果——以‘樣本T君’爲例》。”林昭明苦笑，“我把你寫成了案例，還編了數據。導師說，案例太完美，像虛構的。”
李承晏沉默片刻：“非虛構。”
“我知道。”林昭明低頭攪着面條，“但現在我該怎麼改？說‘樣本T君其實是穿越的皇帝’？”
“不必改。”李承晏說，“便當虛構。有時，真相不如好故事。”
他頓了頓：“就像朕……我在此界，也是個‘好故事’。”
林昭明看着他。
燈光下，他的輪廓柔和了許多。不再是龍袍加身的帝王，而是穿着睡衣、吃着泡面的普通男人。
但眼睛裏的光，沒變。
“對了，”李承晏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紙，“給你。”林昭明接過，展開。
紙上不是漢字，是一串拼音：“wǎn ān， xiān sheng。 míng tiān jiàn。”
（晚安，先生。明天見。）
字跡工整，每個聲調符號都標得一絲不苟。
林昭明眼眶一熱。“你這算什麼……”她嘟囔，“情書嗎？”
“練習。”李承晏一本正經，“練習用拼音寫……嗯，日常用語。”
但耳根微微紅了。
林昭明把紙條仔細折好，收進口袋。
“睡吧。”她說，“明天還要上課呢。”
“好。”
兩人各自回房。
夜深了，城市安靜下來。
次臥裏，李承晏睡在鋪了褥子的地板上，看着天花板。
五年了，他終於又離她這麼近。近到能聽見她翻身的聲音，能聞到她洗發水的味道。
他想起很多年前，在東宮，她教他拼音到深夜，困得趴在桌上睡着。他把她抱回西偏殿，蓋好被子，然後在門外站了很久。
那時他不懂這是什麼感情。現在懂了。
客廳裏，林昭明也還沒睡。
她拿出那張拼音紙條，看了又看。
然後打開抖音，發了一條私信給@晏承·古典心流。
只有三個拼音：“ní yě shì。”（你也是。）
你也晚安，明天見。
發送。
幾乎同時，次臥傳來一聲輕微的提示音。
林昭明笑了。
她知道，他收到了。
（第四章完）
【下章預告】
第五章：陛下上綜藝，降維打擊古風圈
李承晏受邀參加文化綜藝《歷史的回響》，與當紅小生、國學網紅同台。
現場臨摹《蘭亭序》，評委誇“形神兼備”，他淡然：“此乃朕少時課業，被太傅罰抄過三十遍。”
飛花令環節，他接完所有句子後疑惑：“爲何只背不析？詩之妙在義理，非炫技。”
主持人問：“如果您穿越回古代想做什麼？”他沉默良久，看向鏡頭：“……回家。然後問她，願不願意跟我一起，把拼音教給更多人。”
節目播出，#他在找誰#沖上熱搜第一。
而林昭明在後台導播間，淚流滿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