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其實是來拿回他替賈東旭領的工傷費的。
他走了楊廠長的門路,每個月給賈東旭爭取了二十二塊工傷費。
這錢能一直領到賈東旭兒子棒梗十八歲。
算下來可不是筆小數目。
“老易,你說什麼?我們東旭不是爲了廠裏受的傷嗎?工傷費憑什麼不給?楊安逸害了我家東旭,還要奪走工傷費,這是要把我們賈家逼上絕路啊!”
賈張氏像被踩了尾巴似的尖聲叫起來。
楊安逸剛走進中院,就收到了一連串情緒值提示。
易中海正要解釋,一抬頭看見楊安逸經過中院,立刻閉上了嘴。
賈張氏張着嘴,也沒了聲音。
她想起上次被楊安逸送進公安局關了十天的事。
楊安逸也有些意外,只是穿過中院,就收了一波情緒值。
他笑眯眯地朝易中海、賈張氏和賈東旭點了點頭。
這笑容又讓三人貢獻了一波情緒值。
等楊安逸離開中院回了後院,賈張氏才鬆了口氣。
“天殺的楊安逸,居然跑去告狀,真是個十足的小人!”
“老嫂子,楊安逸確實不是東西,得防着他。”易中海連連附和,他猜後院聾子被舉報成敵特的事也是楊安逸幹的。
“老易,聽東旭說四車間主任是你徒弟,就不能想想辦法整治整治楊安逸這個禍害?”
賈張氏給易中海出主意。
易中海苦笑:“老嫂子,楊安逸靠着舉報楊廠長升上去了。人家現在可是一食堂的主任——不對,是股長了。”
易中海把下午李副廠長李懷德到四車間任命楊安逸的事告訴了賈張氏和賈東旭。
賈張氏還沒太明白,賈東旭卻氣得眼睛通紅。
“易師傅,楊安逸居然能當上一食堂的股長!就是他把我害成這樣的!”
易中海也對楊安逸無可奈何。
“老易,你是院裏的話事人,開個全院大會,咱們把楊安逸這挨千刀的趕出四合院!”
賈張氏眼珠一轉,出了個狠主意。
易中海一聽,覺得這辦法真不錯。
在廚房忙活的秦淮茹心裏卻一沉。
“他們要把楊安逸趕走,那我怎麼辦?”她竟對楊安逸生出了依賴。
“不行,我晚上得去告訴楊安逸,讓他向一大爺服個軟。”
原本秦淮茹心裏還有些愧疚,正猶豫晚上要不要去楊安逸那兒。
現在這愧疚倒沒了,她打算把易中海和她婆婆商量趕人的事告訴楊安逸。
“時間過得真慢。”秦淮茹只覺得一下午格外難熬,恨不得眨眼就到半夜。
她覺得自己有滿肚子話要對楊安逸說。
楊安逸回到後院屋裏,用五千情緒值抽了五次豪華獎。
【獎勵豪華晚餐一份。】
【獎勵各類肉二十斤!】
……
吃過豐盛晚飯,許大茂帶着婁曉娥來做熏蒸。
熏蒸時,許大茂一直緊盯着楊安逸。
婁曉娥卻有意無意地和楊安逸搭了兩句話。
這次楊安逸加的風月草分量稍重了些,蒸完的婁曉娥臉上泛着紅暈。
風月草藥效確實厲害。
“大茂,你還不下鄉放電影,要孩子的事可就得往後拖了。”
楊安逸想提醒許大茂實情,但也不着急,反正許大茂總要下鄉的。
熏蒸了一個鍾頭,許大茂帶婁曉娥離開。
走的時候,婁曉娥趁許大茂沒注意,偷偷瞥了楊安逸一眼,正好撞上楊安逸的目光。
她慌慌張張跑回了家。
有點意思。
楊安逸笑了,看來再蒸幾回,等許大茂不在,就能把婁曉娥弄到手。
沒事捅捅婁子,太陽秦也會成真。
半夜。
楊安逸虛掩的門被人推開。
“安逸,我來是想跟你說件事,哎,你……”
秦淮茹話才說一半,就再也說不下去——
她被楊安逸一把拖到了炕上。
過了兩個鍾頭,秦淮茹才終於能開口。
“秦淮茹,你想進食堂?我這邊倒好說,可你琢磨琢磨,賈東旭要是曉得是我把你調去食堂的,他會怎麼想?”
楊安逸沒答她的話,反而問起她來。
秦淮茹也怕自己和楊安逸的事被賈東旭察覺。
要是楊安逸真把她調去一食堂,傻柱轉頭就能把這事捅給賈東旭。
“楊安逸,那你得天天給我們家帶飯盒。一天至少兩個,還得全是葷菜!”
“秦淮茹,帶飯盒給你那廢物男人賈東旭和你那惡婆婆張翠花吃?你覺得可能嗎?來,轉過去!”
楊安逸朝秦淮茹身上一拍,她下意識就換了個姿勢。
……
天快亮時,秦淮茹踉踉蹌蹌地扶着門框,從楊安逸家離開了。
被楊安逸折騰了大半夜,她什麼也沒撈着。
這回秦淮茹學聰明了,回家後沒上炕睡覺,而是跑去洗衣服做飯,免得驚動賈東旭。
楊安逸雖然折騰了秦淮茹大半宿,精神卻格外好。
秦淮茹走後,他在炕上眯了一小會兒,很快就精神十足。
用500點情緒值換了頓豐盛早餐,臨出門時,楊安逸看見昨天放的老鼠夾上夾着只肥大的老鼠,足足有半斤重。
他把老鼠取下來,重新裝好夾子,提着死老鼠扔到院裏的垃圾堆去。
經過中院時,又順手收了一波情緒值。
走到易中海家門口,就聽見一大媽在抱怨:
“中海,後院老太太以前還能給咱家糧票和錢,現在倒好。她五保戶的身份沒了,咱家總不能白白養着她吧?”
這年頭家家都不寬裕。
聾老太太不會做飯,以前一直在易中海家搭夥。
那時她是五保戶,有國家發的糧票,每月都給易中海家糧票和夥食費。
一大媽也就是出點力做做飯,倒也沒說什麼。
可現在聾老太太五保戶的身份取消了,她換糧票的銀元也被沒收,身上一分錢沒有。街道辦還來了通知,要她月底前搬出分給她的房子。
五保戶,保吃、保住、保穿、保醫、保葬。
聾老太太既然不是五保戶了,這些保障自然也就沒了。
易中海正打算跟一大媽商量,把聾老太太接到自家來住的事。一大媽先開了口,倒讓他把話堵了回去。
“我明白。但這事別往外說。”
其實易中海心裏也跟一大媽想得差不多——讓聾老太太一直在家白吃白喝,他自然不樂意。可他一向要面子,心裏想的和嘴上說的從來不是一回事。
“有什麼不能說的?現在誰家不困難?你工資也少了,再多一張嘴,日子還怎麼過?”
一大媽聲音不由得高了些,正好被路過的楊安逸聽進耳朵裏。
易中海居然不想讓聾老太太白吃白喝?他平時不是總擺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嗎?
“別嚷嚷。今晚開全院大會,讓院裏各家輪流照顧老太太。”
輪流養聾老太太?楊安逸才不幹。但他也懶得自己出頭,只要把風聲放出去,自然有人會跳出來反對。
走到前院,閻埠貴照例在澆花。
“三大爺,澆花呢?恭喜您啊。”
“是啊安逸。恭喜我什麼?”閻埠貴納悶地看向楊安逸。
“恭喜您快接個老太太回家養了。”
“這什麼話?你可別亂開玩笑!我家都這麼難了,還養個老太太,不是要我的命嗎?”讓閻埠貴出錢出糧,簡直像割他的肉。
“是一大爺說的。後院聾老太太五保戶身份不是沒了嗎?他讓咱們院十幾戶輪流照顧……”
“呸!好事全讓他易中海占了!當初聾老太太有國家糧票補助,他就搶着接回家搭夥。現在沒糧沒錢了,倒要我們貼錢?想得美!別人我不管,反正我閻埠貴絕不幹!”
閻埠貴越說越來氣。楊安逸目的達成,晃晃悠悠上班去了。
一食堂裏,傻柱直愣愣地盯着從門外走進來的一個年輕姑娘。
“嘿,這姑娘長得真俊。她也是咱紅星軋鋼廠的?”
廠裏上萬人,但凡模樣周正些的姑娘媳婦,傻柱沒有不認識的。可眼前這位面容精致、皮膚白皙的姑娘,他還真沒見過。
“何師傅,眼珠子快掉出來啦!”
“去你的!”傻柱趕走開玩笑的工友,瞧見那姑娘真進了食堂,趕緊湊上前去。
“這位同志,還沒到開飯時間呢。廠裏午飯十一點半開始。我是一食堂的何雨柱,大夥叫我傻柱,還沒成家。”
姑娘一愣,這怎麼像來說親似的。
“何雨柱同志你好,我不是來打飯的。我叫於莉,是新分到食堂的會計。”
於莉家裏托了李副廠長李懷德的關系,把她從街道廠調來了紅星軋鋼廠。
“原來是於莉同志!往後咱們就是同一戰線的戰友了!我叫何雨柱,單身,今年二十四!”
傻柱一聽於莉是新來的會計,臉上笑出一堆褶子。
於莉怎麼看都覺得他不像二十四,說三十四還差不多。
“何雨柱同志,請問楊股長辦公室在哪兒?我得去報到。”
於莉看看時間不早了,第一天上班,怕給領導留壞印象。
“楊股長?咱們食堂哪有股長?這兒只有金主任,但他身體不好,一年多沒來上班了。”
傻柱笑着解釋。上個月他還跟楊廠長提過想當食堂主任,楊廠長雖有意,但嫌他嘴臭脾氣差,跟工友關系又僵,一直沒點頭,只說年後再說。結果楊廠長自己先被調去了分廠,傻柱升職的事也就沒了下文。但他心裏始終覺得,食堂主任就該是他的。
“不對啊,李廠長明明讓我來找一食堂的楊股長,還說食堂是因爲他才提成股級單位的。”
於莉很困惑。
“喲,這位楊股長面子可真大,爲他還能把食堂提成股級?我怎麼沒聽說?”
傻柱壓根不信。
“傻柱,你沒聽說的事兒還多着呢。”
楊安逸捧着茶杯,慢悠悠地踱進了食堂。
“楊安逸,跑食堂來磨洋工?離吃飯還早着呢!趕緊回車間幹活去!”
傻柱一見楊安逸,心裏就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