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綿綿看着他笑了。
她語氣不明問他,“江言之,你真的害怕失去我?”
江言之以爲白綿綿被他打動,曾經沒有過的承諾,此時都恨不得說給她聽,“對,我害怕失去你,綿綿,我愛的人一直都是你啊,之前想要黑市令,也是爲了給你更好的生活,江家出了變故,你不會離開我的對不對?!”
他從衣服裏翻出來一根發簪,那是他倆的定情信物,現在只想要讓白綿綿留下來。
白綿綿看着被塞進手裏的發簪,還有江言之恐慌希望的眼神。
白綿綿握着這根發簪,猛地刺進了江言之的肩,她狠毒道,“江言之,我白綿綿值得世界上最好的,而你這個樣子配不上我了,從今天開始,我們各走各的路,不要再來糾纏我。”
她之前說,江言之的愛太虛僞太利益,白綿綿卻清楚,自己是同類。
因爲知道江言之是首富,才會費盡手段將他拉上床。
現在他落魄了,她也斷得了情。
你說喜歡?
喜歡在白綿綿眼裏算個屁呀!
江言之捂着血流不止的肩,赤紅着眼睛,歇斯底裏道,“白綿綿,你這個賤女人,你不會有好下場的!”
呵。
江言之的話白綿綿毫不在意。
她可是書穿女啊,站在這個世界的高點,知道主要劇情人物的命運。
白綿綿不信她走不出一個屬於自己的天地,她要做最尊貴最有福氣的女人。
“爸爸媽媽,我們走吧!”
白綿綿挽住父母的手離開江家。
她的爸媽還有白家的產業,只要將白南臨拽下馬,整個家族的資源都成了自己的!
白綿綿一家人剛走出江家,面前齊刷刷的走來十幾個人,他們的表情嚴肅正義,手上都是紅袖章。
白東國夫妻看到被包圍,他們的心頭咯噔一下,看着眼前的架勢……好像是紅委會的紅兵?
白綿綿對七零年代認知淺,看到包圍着他們的紅兵,她沒認出來身份,一臉不悅道,“你們是什麼人?”
爲首的紅兵意氣風發,冷聲下令,“抓!”
只見白東國和白母來不及反抗,就在白綿綿的驚慌中,被趕來江家門口的紅兵們給像犯人似的抓住。
被舉報的只有白東國夫妻,白綿綿焦急的道,“你們憑什麼抓我爸媽啊?知不知道我們是什麼人?”
她急的冷汗直冒,生怕這群年輕的男女將父母給帶走。
“你確定這是你爸媽?”
帶隊的紅小兵皺着眉頭,聲音嚴肅冰冷,“我們接到舉報信,白東國夫婦是反革命壞分子,涉嫌殺人斂財,做非法勾當,這要是你父母,你也得跟我們走一趟了!”
白綿綿被紅小兵的眼神驚嚇,連忙擺手,“不不不,我和他們沒有關系,他們不是我爸媽——!”
“綿綿……”
白東國看到白綿綿改了口,臉上浮現悲傷之色。
白綿綿怕被這群紅兵帶走了,捂着耳朵瘋狂搖頭。
看着白綿綿的紅小兵,眼裏劃過一絲鄙夷。
不過,他只收到了抓白東國夫妻的任務,也就沒有將白綿綿多放在心上,押着這對老夫妻浩浩蕩蕩的前往紅委會。
白綿綿捂着嘴巴想尖叫,不明白爲什麼會變成這樣,在劇情裏面父母是活到了壽終正寢啊!
白東國夫妻是白綿綿最大的靠山,她追着紅小兵們的背後跑,還在地上狠狠摔了一跤。
白綿綿哭着爬起來,今天的一切對她像噩夢似的,讓自己恐慌到失去所有手段!
一時之間,白綿綿有點後悔和江言之分手,他們江家就算沒了財富,好歹也是商會的理事長……
也許能夠救她的爸媽出來。
可是現在,白綿綿只剩下自己一個人了。
滬市街道辦處。
“女同志,你……你你再說一遍,你要去哪!?”
辦事員同志驚得握筆的手都在抖,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她穿着普通的衣服,皮膚卻白的發光,那張臉漂亮的惹眼。
圍着大槐樹排長隊下鄉的知青,也隱約聽到了白朝兮和工作人員的談話。
“啊?她要去東北邊境荒漠?不是開玩笑吧?!”
“荒漠,那得遭老罪了,飛沙走石能把人熬脫了皮,聽說那裏連口水都要省着喝,我的老天爺,這小姑娘做什麼想不開啊!”
“好端端城裏姑娘,就算要下鄉也不該去荒漠啊,那邊水都是鹹的,食物只有鹹菜蘿卜,我之前聽說有個親戚,在邊境沒熬過半年就餓死了!”
背後的知青們騷動不已,一下子覺得下鄉都不苦了,看着白朝兮的目光滿是同情。
白朝兮身姿像是優美的青竹,發絲落在舒展的肩頭,打扮的幹幹淨淨,毫不在意知青們的同情。
“我的丈夫是邊境荒漠的一名軍人,我要去隨軍找他過日子,麻煩同志您寫清楚一點。”
白朝兮語氣十分的禮貌,這是她從前沒有過的好脾氣,都是因爲一個人在外,漸漸養成該怎麼人情世故。
辦事員聽着白朝兮溫軟的聲音,心裏也感到舒服,嘴裏不禁勸道,“小同志你確定要去荒漠?那邊環境艱苦,你這個細皮嫩肉的……不一定能熬的下去。”
他一般不勸人,就像很多愁眉苦臉的知青下鄉,辦事員都是規章辦事從不多說什麼。
可是,白朝兮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就像柳條一樣纖細,怎麼能熬得過荒漠的惡劣?
白朝兮態度篤定,“您幫我開證明吧,謝謝。”
白家在明面上有個背景勢力,白朝兮的身份都是幹幹淨淨的,拿到介紹信後她裝進了紙袋裏。
走的時候,好幾個知青都欲言又止,白朝兮卻是微微一笑,道,“我相信是人改變環境,各位同志加油,革命路上的發展需要我們。”
知青們聽得起了敬意,白朝兮這麼單薄的姑娘都不怕艱苦環境,他們還怕下鄉吃苦受罪做什麼?
無數年輕男女都積極報名下鄉,開介紹信,旁邊的白朝兮已經消失在街道辦事點。
白朝兮早早出來辦介紹信,是因爲張嬸到現在都沒回洋房,她尋思着先將證明給開了,然後找一找嬸子的身影。
在路過貧民窟的附近,白朝兮周圍的老百姓們突然興奮,聚集在一個方向,嘴裏嚷嚷着,“紅委會同志抓人了,這壞分子人模狗樣的,誰家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