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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皚川還在說話:“說啊?你要錢到底幹什麼?別再說你是得了絕症,我說了我討厭你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我盯着他的眼睛,鬼使神差地開口:
“顧皚川,你那麼在意江嫵,怎麼不把自己也摔殘了去陪她?”
就像......當初蠢得可憐的我一樣。
這話惡毒至極。
連剛從旁邊辦公室出來的許庭都愣住了。
顧皚川臉色陰沉得要滴出水來,眼裏的厭惡已經不加掩飾:
“向明月,你真是無藥可救!”
他猛地轉身,像是多看我一眼都嫌髒。
我站在原地,看着病房的門“砰”地一聲關上。
顧皚川和我的世界,從此徹底分割開來。
許庭走了過來,神色復雜地看着我,低聲問:
“向明月,你到底圖什麼?這種話你都說得出口,你是不是綁定了什麼惡毒女配的系統?”
我緩緩抬起頭,壓下喉間不斷上涌的腥甜,扯出一個慣有的,漫不經心的笑:
“怎麼,許醫生......我就不能是純壞嗎?”
許庭看着我,張了張嘴,最終什麼也沒說。
我轉身往外走,身體的疼痛像潮水般涌來,視線開始模糊。
我扶着牆,硬生生挺直了腰板,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步往前挪。
我不能在這倒,那樣顧皚川肯定會覺得我是個裝病博同情的可憐蟲。
我可不想被他和江嫵看笑話。
“我得快點走......快點離開......”
“向明月!”
有人跟了上來,聲音發緊。
我沒理他,只想快點離開這個地方。
手腕卻突然被抓住,我偏頭,先落入視線的是一身白大褂,再往上,終於看清了許庭皺眉審視的臉。
他問:“你在嘀咕什麼?”
我搖搖頭,這才發現自己走得太專注,竟然把心裏話念了出來。
許庭抓着我的手,很堅決地要問個究竟:
“你到底怎麼了?剛才我就覺得不對勁......”
我皺着眉,想甩開他,卻連最後一點力氣都沒有了,只能強撐着站穩,諷刺道:
“我怎麼樣跟你有關系嗎?你不是最愛看我的好戲,繼續看啊?拉着我幹嘛?”
我以爲他會放開我。
可是沒有。
他看着我,眼神復雜,裏面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情緒。
我懶得去想,簡單扔給他一個字:“滾!”
許庭卻像是被這個字眼擊中,猛地抓住我的肩膀,爆發般低吼出聲:
“我從來不是在看戲!我只是......只是不明白,你爲什麼要這樣作踐自己?最在乎你的人根本不是他顧皚川,你幹嘛非在他身上吊死?!”
他說這話時的神態太奇怪,我全身一震,躲開了他的灼灼目光。
眼前就是醫院大門。
我喘着氣,拼盡最後一絲力氣推開許庭,想要走出去。
可是眼前忽然一片昏暗,我什麼也看不到了。
我睜開眼時,看到的第一個人是許庭。
他站在床邊,拿着化驗單的手在抖。
“血癌晚期?向明月,你他媽......”
他說到一半就哽住,像是有什麼東西堵在喉嚨裏,再也說不出一個字。
我環顧四周,發現這並不是許庭就職,也就是江嫵住院的那家醫院,有些感激:
“謝謝你啊。”
他一定聽到了我昏倒前嘴裏念叨的話,才會照顧我這點僅有的自尊心,將我帶到了其他醫院。
許庭像是被我的平靜刺痛了,他猛地將化驗單拍在床頭櫃上,俯身逼近我,眼裏是壓抑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