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從浴室裏出來的“老男人”,看着鏡裏年輕且充滿力量感的身體。
很老嗎?
他沉默了幾秒,壓下那點莫名的不爽,用微信轉賬。
附言:【持續關注。】
季晴天看着屏幕上的數字,數到6,尖叫一聲。
【謝謝老板.jpg!保證完成任務!】
許甜猜她是不是又跟太子傑聊上了,搖了搖頭。
看到小鹿轉身去了隔壁宿舍串門,季晴天立馬湊到許甜床邊,眼睛放光。
“對了!差點忘了正事,那條7位數的項鏈,拿出來給我開開眼。”
許甜無語地看她一眼:“想什麼呢?我還能真收陌生人一套房戴脖子上?”
一邊爲“陌生人”默哀,季晴天一邊驚了。
“臥槽,你退了?!閻王送出去的禮還能退回去?你不怕他發飆?”
許甜一臉“你是不是傻”的表情。
“我只能說暫存在他的保險櫃裏,難不成擱這破宿舍裏?”
季晴天緩緩豎起一個大拇指。
“高啊!許甜甜同學。”
只是不知道她這誇的,到底是許同學的“富貴不能淫”,還是這“進退有度”的退貨妙計。
其實,當時許甜也對蘇軼時用了激將法,她說——
你不是要攻略我嗎?
如果我們真的結婚,難道你保險櫃裏的東西不是我的?
還是說,你不確信我們最終會走到一起?
這是小小陽謀,蘇大教授被當場硬控。
第二天早上,許甜忽然福至心靈。
她猛地抓起手機,給那個“蘇斷腿”發消息。
【蘇教授,今天不用來找我了謝謝。我有非常重要的事,已經出門了。】
發完,她長舒一口氣。
她確實有重要的事——一個日薪四位數的禮儀模特兼職,在某科技巨頭的新品發布會上站台。
想到能賺錢還能避開蘇大魔王,她簡直要上天。
而蘇教授收到信息後,第一時間聯系了早被策反的季晴天。
發布會現場後台,一片忙亂。
許甜換上了品牌方提供的未來感十足的銀色短裙禮服,正對着鏡子整理妝容。
一個穿着高定西裝的男人路過,他隨意瞥了一眼鏡子裏許甜,腳步沒停。
但走了兩步,他猛地退回來,眼神裏充滿了玩味的笑意。
“小辣椒,你怎麼在這兒?”
許甜回頭,認出了是昨晚酒會上那個被蘇軼時定性爲“損友”的男人。
“賺錢啊。”
卓景之被她這直白的回答逗樂了,哈哈一笑:“老蘇知道你來我這打工嗎?”
許甜挑眉:“我打工爲什麼要他知道?”
“有道理。”卓景之打了個響指,笑容更深,“挺好,挺好。”
他擺擺手走了,邊走邊自言自語。
“怪不得那老和尚前幾天求他都不來,今天突然又說要來捧場……”
見色忘友,呸!
沒多久,工作人員急匆匆跑來。
“許甜,臨時工作調整,你負責今天的神秘嘉賓。”
她跟着工作人員來到貴賓接待室,推開門——
那個穿着高定深色西裝,正背對着她看概念車模型的男人,不是蘇軼時又是誰。
許甜心裏哇涼哇涼的。
真的是……自從上周四晚上不小心上了他家的床,直到今天周日,一天都沒落下。
這是什麼品種的陰魂不散!
蘇軼時聽到動靜,緩緩轉過身。
目光在她身上那件略顯暴露的禮服上停留,眸色深了深。
許甜深吸一口氣,掛上職業假笑,走上前:“蘇先生,您好,歡迎蒞臨……”
她的話沒說完,因爲他忽然向前一步,看似要和她握手。
許甜下意識地伸出手。
他卻只是用指尖碰了一下她掌心創可貼的邊緣,仿佛只是一個紳士的、避免真正接觸的禮儀。
但他的指腹卻帶着灼人的溫度,一觸即分,留下一點酥麻的癢意。
“手怎麼了?”他聲音低沉,只有他們兩人能聽見,“昨天的繃帶呢?”
許甜迅速收回手,背到身後,維持着笑容:“蘇先生,這邊請,爲您詳細介紹我們的新品……”
整個引導過程,蘇軼時都極其配合。
但他總會“不經意”地靠近,在她講解時微微俯身,呼吸拂過她的耳廓。
或是借指出某個設計細節,手指幾乎要碰到她的手背。
那種若有似無的靠近和觸碰,讓許甜全程心率失衡,還得強裝鎮定。
但凡他醜一點,她都能一拳揍飛。
顏狗的卑微誰懂啊啊啊啊。
發布會一結束,許甜立刻就想溜。
卻被不知何時出現的卓景之攔下,他笑嘻嘻地看着她。
“小辣椒,完事了?你家蘇教授在側門等着呢,說有‘重要工作’要交接。”
許甜:“……”
側門通道,蘇軼時的車果然等在那裏。
他下車爲她開門,看着她:“上車。”
許甜磨蹭着上去,沒好氣地看着他。
“蘇總,兼職結束了,現在是我的私人時間。”
“你,很缺錢?”
蘇軼時看着她,眉頭微蹙:“受傷了還出來做兼職。”
許甜被這話氣笑了:“難道蘇總您日理萬機,是因爲缺錢嗎?”
“當然了,跟您比我是缺錢,但我賺我的錢,走自己的路,我樂意。”
蘇軼時被懟得一噎,明白了。
眼前的女孩驕傲、獨立,她追求的不是錢財本身,而是掌控自己人生的權利。
她不會甘於做任何人的附庸,哪怕是以愛的名義。
他不跟她爭這個,只是沉聲道:“手伸過來我看看。”
許甜不情願地伸出手。
蘇軼時小心地揭開那排被她拼貼得歪歪扭扭的創可貼,臉色瞬間沉了下去。
傷口邊緣果然有些發紅腫脹,感染了。
“胡鬧。”他的聲音瞬間冷了下去,帶着一絲壓抑的怒氣。
他二話不說,直接吩咐司機:“去最近的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