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金色機械單位的主炮口泛着深紫色光芒，能量波動撕扯空氣發出低沉嗡鳴。永焰懸浮在空中，黑洞護盾旋轉如常，魂力接近滿值。他盯着那台龐然大物，手指微動。
三台高敏型浮遊機從側翼逼近，紅眼鎖定他的位置。它們的速度比之前快了百分之二十，顯然是新戰術的一部分。
永焰沒有立刻反擊。他在等，等一個節奏點。
當第一台浮遊機進入三十米範圍時，他猛然收縮護盾，露出左肩空檔。三台機體立刻加速包抄，意圖合圍。
就在它們即將完成包圍的瞬間，護盾驟然擴張，邊緣直接撞上最前方的浮遊機。反彈機制觸發，那台機體被狠狠彈飛，撞向右側一堆金屬殘骸。
轟！
爆炸激起大量碎片，液態合金四散飛濺。有些碎片在高溫下呈熔融狀態，像水銀一樣滾動。
一塊指甲蓋大小的金屬片朝永焰面部飛來。他抬手一抓，掌心漩渦自動運轉，將碎片吸住。
冰冷的觸感順着指尖傳入體內。黑洞武魂突然震顫，一股陌生的能量開始沿經脈擴散。
他沒有甩開。
反而張嘴，把那塊金屬吞了下去。
喉嚨一陣灼痛，像是咽下了燒紅的鐵釘。胃部翻滾，但他強行壓住反胃感。意識深處，他對着武魂下令：“解析！融合！”
三秒後，右臂皮膚開始變化。表層肌肉纖維自動重組，血管與神經重新排布。整條手臂從肘部開始泛起金屬光澤，逐漸延伸至手掌。
五指收攏，掌緣拉長，形成一道鋒利的刃口。高頻震蕩啓動，刀刃邊緣出現肉眼可見的波紋。
這是一把和機械戰士完全一樣的震蕩刃。
永焰低頭看着自己的右手。這不是鎧甲覆蓋，也不是能量外放。這是真正的身體改造。
他能感覺到金屬與血肉的結合處有種奇異的同步感，就像這具身體本來就能變成這樣。
左臂也開始發熱。他心念一動，小臂部位的肌肉再次重組，皮膚硬化成裝甲板，內部結構模擬出粒子炮基座。
充能過程自動開啓。雖然功率只有原裝的三分之一，但頻率完全一致。
遠處，暗金色機體的主炮已經充能完畢。深紫色光束噴發而出，撕裂空氣直沖而來。
永焰右臂抬起，震蕩刃橫擋。
光束撞擊在金屬化手臂上，發出刺耳的摩擦聲。部分能量穿透防御，在皮膚上留下焦黑痕跡。但他撐住了。
同時，左臂粒子炮模擬發射。一道低功率激光射出，精準命中半空中的深紫光束。
兩股能量相撞，發生偏轉爆炸。沖擊波掀翻後方三台支援單位，其中一台核心暴露，當場癱瘓。
永焰落地，雙腳在地面劃出兩道溝壑。右臂的金屬層開始脫落，恢復成正常狀態。左臂也同步解除變形。
剛才那一擊消耗不小。但問題不在體力，而在控制。
這種變形不是無代價的。每次重構身體都會帶來強烈痛感，尤其是神經與金屬融合的部分。而且他只能維持局部機械化，無法全身同步。
但他已經知道怎麼用了。
戰場上的金屬殘骸越來越多。每一場爆炸都會產生新的碎片。只要他能收集這些材料，就能不斷嚐試不同形態。
他看向不遠處一台正在修復平台重生的機械戰士。它的外殼是新型高密度合金，抗打擊能力比普通型號強得多。
如果能把那種材料吞噬……
念頭剛起，耳邊傳來破空聲。
五台新型地面單位從拱門走出，呈扇形展開。它們的腿部搭載推進器，背部有雙聯裝導彈艙。明顯是針對空中目標設計的反制機型。
更麻煩的是，它們的行動沒有延遲。算法升級了。
一台機體鎖定永焰，導彈艙打開。六枚追蹤導彈同時發射，尾焰劃出弧線，從不同角度包抄。
永焰沒有用神速力閃避。他沖向最近的一堆金屬殘骸，一腳踢起一片合金板。
掌心漩渦運轉，將碎片吸入體內。
這一次，他主動引導黑洞武魂吸收特定成分。鈦、鎢、鎳、鈷……這些元素的信息被快速解析。
他的左腿開始變形。小腿部位的肌肉壓縮，骨骼延長，外部覆蓋一層復合金屬裝甲。腳掌變成履帶式結構，接地面積擴大三倍。
推進器啓動。
不是飛行，而是貼地高速滑行。他借助履帶腿的爆發力，瞬間沖出導彈包圍圈。
五枚導彈轉向追擊，最後一枚鎖定失敗，自行引爆。
沖擊波掀起塵浪。永焰借勢躍起，右臂再次變形，這次是重型拳套形態。金屬層包裹拳頭，內部構造模擬液壓增壓系統。
他盯準最先發起攻擊的那台導彈機，俯沖而下。
機體調轉炮口，準備迎擊。但它沒想到永焰會在半空改變軌跡。
履帶腿突然分離，化作兩枚飛鏢射向兩側。機體本能地進行防御偏移，露出背部空檔。
永焰抓住機會，右拳轟下。
重型拳套砸中導彈艙連接處，液壓增壓瞬間釋放。整個艙體崩裂，導彈未發射就被摧毀。
剩餘四台機體立即集火。激光、子彈、微型導彈齊射。
永焰左臂變形爲盾牌，表面刻有吸能紋路。大部分攻擊被擋住，但仍有兩發穿甲彈擊中肩膀，造成輕傷。
他不退反進，連續吞噬三塊飛來的碎片，右腿也完成機械化。雙履帶模式啓動，移動速度再提升百分之四十。
一台機體試圖後撤，被他追上，一拳貫穿駕駛艙。
黑洞武裝激活，直接吞噬殘骸。大量能量涌入體內，武魂震動更加劇烈。
他感覺到某種界限正在鬆動。
不只是外形模仿。這種吞噬讓他的身體在進化。每一次重組都更流暢，疼痛感降低，維持時間延長。
第五台機體見狀，啓動自毀程序。
永焰早有準備。他沖上前，在爆炸前一秒將機體拖到自己身前。護盾展開，吸收大部分沖擊。
碎片四濺。他張開嘴，主動接住幾塊核心合金。
吞下。
身體開始第三次變形。
脊椎部位延伸出金屬支架，背部隆起，形成類似推進器的結構。肩關節強化，可承載更高強度武器。
他現在看起來不再完全是人類。但戰鬥力明顯躍升。
遠處，暗金色指揮機重新完成充能。這一次，它沒有單獨攻擊。而是與其他幸存單位建立數據鏈，準備發動協同打擊。
八條機械腿穩穩站立，背部多重炮管依次亮起。不只是主炮，連輔助武器也同步充能。
一場覆蓋全場的飽和攻擊即將開始。
永焰站在戰場中央，雙臂已部分金屬化，背部推進器低鳴運轉。他掃視四周，確認還有多少可用殘骸。
十七塊大型碎片，三十四處小型殘留，全部帶有高密度合金成分。
他不需要更多了。
只要這一擊過去，他就能吞噬足夠材料，完成一次完整的全身機械化嚐試。
暗金色機體的主炮開始最後充能。深紫色光芒越來越亮。
永焰抬起右手，掌心對準天空。一塊熔融狀態的合金緩緩升起，被吸力場托住。
他準備好了。
推進器啓動，背部噴出黑色火焰般的氣流。雙臂金屬層加厚，關節處浮現能量回路。
第一道炮火即將降臨。
他沒有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