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蒙蒙亮,李婆婆就哭着跑到了凌家,進門就喊:“玥兒!不好了!地裏的玉米被蟲子啃了!好多蟲子!”
凌玥和王桂蘭連忙起身,跟着李婆婆往田裏跑。剛到田埂,就看到成片的蝗蟲趴在玉米葉上,黑壓壓的一片,玉米葉被啃得千瘡百孔,有的玉米稈甚至被啃斷了,散落在田裏。
“我的玉米啊!這可是我家半年的口糧啊!”李婆婆坐在田埂上,拍着大腿哭,眼淚順着皺紋往下流。
鄉鄰們也都趕來了,看着被蝗蟲糟蹋的莊稼,都慌了神。張嬸的丈夫蹲在地裏,抓着一把蝗蟲,氣得渾身發抖:“這該死的蟲子!去年就鬧過一次,今年怎麼又來了!”
春桃也急得哭了:“我家的玉米剛灌漿,要是被啃完了,今年冬天可怎麼過啊?”
凌玥看着眼前的景象,心裏也沉甸甸的。蝗災是莊稼人的噩夢,一旦鬧起來,地裏的糧食就會顆粒無收。她小時候在歷史書裏見過蝗災的記載,卻沒想到現在親身體驗到了這種絕望。
“大家別慌!”凌玥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蝗蟲雖然多,但咱們不是沒辦法治。我記得老輩人說過,草木灰能驅蝗蟲,咱們可以燒秸稈,把草木灰撒在田裏,蝗蟲就不敢來了。”
“草木灰?真的有用嗎?”張嬸的丈夫抬起頭,眼裏滿是疑惑,“去年鬧蝗災,咱們也撒過草木灰,好像不管用啊。”
“那是因爲咱們撒得太少,方法也不對,”凌玥解釋道,“這次咱們多燒些秸稈,把草木灰收集起來,不僅要撒在玉米葉上,還要撒在田裏的土上,形成一層灰膜,蝗蟲踩上去會不舒服,就不會再待在田裏了。而且,草木灰還是肥料,撒在田裏,對玉米生長也有好處。”
鄉鄰們聽了,心裏又燃起了希望。張嬸的丈夫率先說:“好!我信玥兒的!咱們現在就去燒秸稈,收集草木灰!”
大家紛紛行動起來,回家扛着秸稈,堆在田埂上。凌玥指揮着大家,把秸稈分成小堆燒,避免火勢太大燒到玉米。小風小雪也來幫忙,小風負責把燒好的草木灰裝進竹筐,小雪負責遞水,給大家解渴。
火焰燒得噼啪作響,黑煙滾滾,飄向天空。草木灰堆在竹筐裏,黑乎乎的,帶着煙火氣。大家拿着木勺,把草木灰均勻地撒在玉米葉上和田裏,每個人的臉上都沾了灰,像個小花貓,卻沒人在意。
凌玥也拿着木勺,跟着撒草木灰。汗水順着額頭往下流,流進眼裏,澀得難受,她卻顧不上擦。看着玉米葉上的蝗蟲慢慢飛走,她心裏的石頭也一點點落地。
中午的時候,太陽越來越毒,大家都累得滿頭大汗。王桂蘭提着綠豆湯和紅薯,送到田裏,讓大家歇會兒再幹。大家坐在田埂上,喝着綠豆湯,吃着紅薯,雖然累,卻沒人抱怨。
“玥兒,你真是個有辦法的姑娘,”李婆婆喝着綠豆湯,對凌玥說,“要是沒有你,咱們這莊稼就全完了。”
“奶奶,這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結果,”凌玥笑了笑,“只要咱們團結,就沒有解決不了的困難。”
下午,大家繼續撒草木灰。到了傍晚的時候,田裏的蝗蟲基本都飛走了,玉米葉雖然被啃了不少,但至少保住了剩下的部分。大家看着田裏的景象,臉上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太好了!蝗蟲走了!”小風興奮地在田埂上跑,手裏拿着一根玉米葉,上面還沾着點草木灰。
凌玥看着小風的樣子,心裏也滿是開心。她知道,這次蝗災雖然造成了損失,但至少保住了大部分莊稼,而且大家通過這次合作,更加團結了。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了馬蹄聲。大家抬頭一看,是蘇瑾的隨從,他騎着馬,手裏還提着幾個布包,朝着田裏走來。
“凌姑娘,鄉鄰們,”隨從下了馬,笑着說,“蘇大人聽說咱們這兒鬧蝗災,特意讓我送些糧食和種子過來,讓大家補種一些生長期短的莊稼,比如蕎麥、蘿卜,盡量減少損失。”
鄉鄰們接過布包,打開一看,裏面裝着蕎麥種、蘿卜種,還有一些雜糧。大家都很感動,李婆婆拉着隨從的手,激動地說:“多謝蘇大人!多謝蘇大人!您真是個好官!”
隨從笑着說:“蘇大人說,這是他應該做的。他還說,要是大家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盡管去找他。”
凌玥看着手裏的種子,心裏滿是感激。蘇瑾總是在大家最需要的時候伸出援手,這份恩情,她記在心裏。
夕陽西下,大家扛着種子和雜糧,走在回家的路上。雖然經歷了蝗災,但大家的心裏卻充滿了希望。凌玥知道,只要大家團結一心,互幫互助,就沒有邁不過去的坎,未來的日子一定會越來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