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後視鏡。
幾道刺眼的大燈從街角亮起,像是黑夜中猛然睜開的獸瞳。
三輛黑色的越野車發出低沉的引擎轟鳴聲,從三個方向沖了過來。
呈品字形直接把他們的邁巴赫堵在了中間,連掉頭的空間都沒留。
車門打開,下來十幾個穿着黑色西裝、戴着耳麥的男人。
這些人跟剛才酒吧裏的混混完全不是一個檔次。
他們步伐沉穩,眼神冷漠,身上帶着一股肅殺之氣,一看就是受過專業訓練的打手。
“葉天。”
領頭的一個刀疤臉走了過來,手裏把玩着一把蝴蝶刀,刀刃在昏暗的路燈下閃着寒光。
“這麼急着走?我們老板想請你去喝杯茶。”
“你們老板是誰?”
秦宵賢把林若雪護在身後,眼神警惕地掃視着四周。
“去了就知道了。”
刀疤臉一揮手,幾個大漢圍了上來,手裏都拿着伸縮警棍。
“喝茶就不必了。”
秦宵賢冷笑一聲,“我怕燙嘴。”
“那就由不得你了。”
刀疤臉眼神一寒,“帶走!男的打斷腿,女的……老板說要活的。”
林若雪渾身一顫,但並沒有尖叫,而是從手包裏悄悄摸出了一支防狼噴霧,手心全是冷汗。
“坐穩了!”
秦宵賢猛地一打方向盤,掛上倒擋,一腳油門踩到底。
“轟——!”
邁巴赫像發狂的野獸一樣向後沖去,直接撞開了擋在後面的一輛越野車。
“追!”
後面的車立刻追了上來。
一場生死時速在深夜的街頭上演。
秦宵賢把車技發揮到了極致。
漂移、逆行、闖紅燈。
林若雪死死抓着扶手,臉色蒼白,卻一聲不吭。
她看着秦宵賢專注的側臉,那雙平時總是帶着痞氣的眼睛此刻卻異常冷靜,透着股讓人心安的力量。
“坐穩了!”
秦宵賢突然猛打方向盤,把車拐進了一條狹窄的老舊巷道。
“前面沒路了!”林若雪驚呼。
“我知道。”
秦宵賢一腳刹車,把車橫在路中間,擋住了唯一的入口。
“在車裏別動。鎖好門,誰叫也別開。”
他解開安全帶,從座位底下抽出一根鋼管,推門下車。
後面的追兵也到了,紛紛下車,手裏拿着砍刀和鐵棍,把巷口堵得水泄不通。
“葉天,你跑不掉了!”刀疤臉捂着被撞傷的額頭,眼神陰狠。
“跑?誰說我要跑?”
秦宵賢站在巷口,一夫當關。
“來啊!讓老子看看,你們這幫狗崽子牙齒利不利索!”
刀疤臉一揮手,兩個大漢一左一右沖了上來,手裏的砍刀直奔秦宵賢的要害。
秦宵賢不退反進。
他猛地矮身,躲過右邊那人的橫劈,手中的鋼管如毒蛇出洞,狠狠砸在左邊那人的膝蓋上。
“咔嚓!”
骨頭碎裂的脆響。
那人慘叫一聲,抱着腿跪倒在地。
右邊那人的刀已經到了,秦宵賢就地一滾,躲開攻擊,順勢一腳踹在地上那人的後腰。
那人慘叫着向前撲去,正好撞在同伴的腿上,兩人滾作一團。
但後面的人已經涌了上來。
狹窄的巷子裏,根本沒有騰挪的空間。
秦宵賢背靠着邁巴赫的車門,鋼管舞得虎虎生風。
“當!當!”
他硬接了兩棍,手臂被震得發麻。
一個大漢趁機從側面偷襲,一刀劃向他的手臂。
秦宵賢避無可避,只能側身硬抗。
“嗤啦——”
鋒利的刀刃劃破了他的西裝和襯衫,在手臂上留下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口子。
鮮血瞬間涌了出來。
秦宵賢悶哼一聲,眼神卻更狠了。
他完全不顧手臂的傷,猛地一個轉身,用肩膀狠狠撞進那人懷裏,手中的鋼管順勢從下往上,狠狠砸在那人的下巴上。
“砰!”
那人牙齒混着血沫飛了出去,仰面倒地。
以傷換命。
這是秦宵賢在地下拳場練就的本事。
“媽的,瘋子!”
剩下的打手被他這股不要命的狠勁鎮住了,一時間竟不敢上前。
秦宵賢喘着粗氣,血順着手臂流下來,滴在地上。
他看了一眼車裏的林若雪,沖她咧嘴一笑,那笑容在滿是血污的臉上顯得有些猙獰。
“愣着幹什麼?一起上啊!”
刀疤臉見狀,知道不能再拖,怒吼一聲,帶頭沖了上來。
巷戰再次爆發。
秦宵賢以一敵衆,雖然身上又添了幾道新傷,但每一個倒下的人,都比他傷得更重。
林若雪坐在車裏,死死盯着戰局,手已經摸上了報警電話,但她沒有撥出去。
她知道,一旦報警,秦宵賢的身份和今晚的事就全暴露了。
她只能相信這個男人。
終於,巷子裏安靜了下來。
地上躺滿了人,只有呻吟聲此起彼伏。
刀疤臉捂着斷掉的手臂,驚恐地看着那個像魔神一樣站在血泊中的男人。
“滾回去告訴你的主子,想動我,讓他自己來!別派這些廢物來送死!”
秦宵賢扔掉變形的鋼管,轉身回到車上。
他靠在座椅上,大口喘着氣,臉色蒼白。
“沒事吧?”
他看了一眼林若雪。
林若雪沒有哭,她只是死死盯着他手臂上的傷口,眼神裏充滿了後怕和一種她自己都說不清的情緒。
她立刻從手包裏拿出急救包,打開酒精棉和紗布。
“別動。”
她的聲音有些沙啞,但動作卻很穩。
她撕開酒精棉,毫不猶豫地按在了秦宵賢的傷口上。
“嘶——!”
秦宵賢疼得倒吸一口涼氣,“林秘書,你這是公報私仇啊?下手這麼狠,是想讓我殘廢了你好改嫁?”
林若雪沒理他,只是專注地清理着傷口,然後用紗布一圈一圈地包扎好。
紗布纏了厚厚幾圈,把那件昂貴的西裝袖子撐得鼓鼓囊囊。
做完這一切,她才抬起頭,看着秦宵賢的眼睛。
“回公司。”
她沒有看秦宵賢,而是直接從儲物格裏拿出筆記本電腦,開始敲擊鍵盤。
“你現在需要休息。而且,我需要立刻去查,這個刀疤臉到底是誰。”
秦宵賢看着她。
“好。”
他發動車子,調轉車頭,駛向公司。
車裏,氣氛有些沉默。
秦宵賢單手開着車。
林若雪坐在旁邊,看着窗外倒退的街景,突然開口。
“下次……別那麼拼命了。”
她的聲音很輕,像是在自言自語。
“你要是死了,誰給我發工資?”
秦宵賢笑了。
黑色的邁巴赫滑入地下車庫,輪胎摩擦地面發出刺耳的聲響。
車停穩後,秦宵賢靠在椅背上。
左臂紗布滲出的血已經幹涸,變成了暗紅色。
旁邊的林若雪合上了筆記本,指節因爲用力而發白。
“今晚的事,別跟葉天說。”秦宵賢開口。
林若雪的手抖了一下。
她看着秦宵賢手臂上的血跡,沉默了兩秒才點頭:
“我知道。就說瘋狗強反抗激烈,你受了傷。”
“聰明。”
秦宵賢伸手想摸她的頭。
但抬手時牽動了傷口,嘴角抽動了一下。
林若雪按住他的手:
“別亂動。再動就真殘廢了,到時候還得我伺候你。”
“伺候我不好嗎?”
秦宵賢反手握住她的手,拇指在她手背上摩挲。
“端茶倒水,寬衣解帶,我覺得你挺有天賦的。”
“林秘書,咱們這也算是生死之交了。按照江湖規矩,是不是該有點表示?比如……以身相許?”
林若雪把手抽回來,白了他一眼。
“你想多了。按照江湖規矩,那是下輩子做牛做馬。”
“行,那我等着你下輩子給我吃草。”
秦宵賢推開車門。
“上去吧。今晚就在你辦公室湊合一宿。明天還有戲,得養精蓄銳。”
……
第二天一早。
雲頂地產總經理辦公室。
白冰坐在老板椅上,手裏的鋼筆在桌面上敲擊。
三天期限到了,瘋狗強的人還堵在工地門口,像一群賴皮狗。
突然,辦公室的門被人一腳踹開!
“砰——!”
白冰手一抖,鋼筆滾落到地上。
秦宵賢大步走了進來。
他沒換衣服,白襯衫上沾滿了幹涸的血跡和灰塵,左臂纏着厚厚的紗布,透着暗紅色。
他身上帶着一股濃重的煙味和鐵鏽味,像是剛從戰場上下來的兵痞。
“你……”
白冰站起來剛開口,一個文件袋就飛了過來。
“啪!”
文件袋砸在辦公桌上,滑行一段距離,撞在白冰胸口,然後掉在她腿上。
“你要的東西。”
秦宵賢拉開對面的椅子坐下,把沾着泥的皮鞋直接翹在了紅木辦公桌上。
鞋底離白冰的臉只有不到半米。
白冰接住文件袋,那是瘋狗強籤的轉讓協議。
籤名處按着鮮紅的手印,紙張邊緣還沾着幾滴濺射狀的血跡,觸目驚心。
“這……這是?”
白冰翻開看了一眼,無條件搬離,五千萬買斷。
她猛地抬頭看着秦宵賢,眼裏滿是不可置信。
秦宵賢靠在椅子上,摸出一根煙點上,深吸一口,然後把煙霧噴向白冰。
白冰被煙嗆得咳嗽了兩聲。
她看着秦宵賢領口敞開露出的鎖骨,還有那上面的血點,心裏一陣發慌。
她今天穿了一件灰色的緊身針織裙,領口是個V字。
隨着她劇烈的咳嗽,那領口歪向一邊,露出大片光潔的肌膚,那那道驚人的輪廓在灰色的布料下顯得格外突出。
“白總,既然事情辦成了,是不是該兌現承諾了?”
“什麼承諾?”白冰下意識地拉了拉領口,眼神躲閃。
“怎麼,白總貴人多忘事?還是屬金魚的,只有七秒記憶?”
秦宵賢放下腿,站起身,繞過辦公桌走到她身邊。
白冰想躲,卻被老板椅的扶手擋住了退路。
秦宵賢雙手撐在扶手上,把她困在椅子裏,像一只被困住的小白兔。
他的目光下移,落在她那雙交疊在一起的長腿上。
針織裙貼身,坐下的時候大腿輪廓緊繃。
肉色絲襪包裹着大腿。
“以後……我聽你的?”
“當然。”
秦宵賢伸手挑起她的下巴,眼神裏充滿了侵略性。
“白冰,別跟我玩虛的。我能把瘋狗強踩在腳下,就能把你踩在腳下。”
“而且……征服你這種帶刺的玫瑰,我更有動力。”
“你……你放開我!”
白冰掙扎着,臉漲得通紅。
“葉天!這裏是公司!你別亂來!”
“亂來?”
秦宵賢笑了,手指在她滑膩的臉頰上劃過。
“白總,咱們這是在進行深入的職場交流。我是副總監,你是總經理,我們交流一下怎麼管理下屬,這很合理吧?”
“你這是騷擾!”
“騷擾?”
秦宵賢湊近她耳邊,聲音低沉。
“白總,這叫職場潛規則。你要是不想我把那五千萬的事捅出去,最好乖乖配合。”
“畢竟,被我潛規則,總比被警員請去喝茶強,對吧?”
白冰咬着嘴唇。
她沒被人這麼羞辱過。
但她不敢反抗。那是她的死穴。
“好。”
她擠出一個字,聲音顫抖。
“真乖。”
秦宵賢收回手,在她臉上拍了拍。
“以後在這個公司,只要我開口,你就得聽着。懂嗎?”
“懂……”
秦宵賢轉身往外走。
走到門口,他像是想起了什麼,回頭指了指她的領口。
“對了,白總。”
“你這件衣服的扣子開了。下次記得買大一號的,免得影響公司形象。”
白冰低下頭,這才發現領口中間那顆扣子真的崩開了,露出一大片驚心動魄的光潔。
她尖叫一聲,捂住胸口。
看着那個瀟灑離去的背影,她氣得狠狠跺了跺腳。
這混蛋!
……
當晚。
天海市頂級的私人會所“浮生”。
這是一場爲了慶祝雲頂項目重啓舉辦的酒會。柳如煙是主角。
她穿了一件酒紅色的絲絨晚禮服。裙子設計大膽,前胸領口大開。
領口開得很深,大片光潔的肌膚在燈光下泛着細膩的光澤。
後背全露,一直到尾椎骨。脊柱溝順着光潔的背部線條滑下去,沒入裙擺。
她在人群中穿梭,手裏端着香檳,笑得花枝亂顫。
每一次轉身,裙擺都會劃出一道危險的弧度。
“如煙姐這次真是大手筆啊,連瘋狗強那種硬骨頭都啃下來了。”
“那是,也不看看咱們如煙姐是誰。”
一群富二代和小明星圍着她吹捧。
柳如煙很享受。她抿了一口香檳,眼神流轉。
“都是團隊的努力,我也就是做了點指導。”
她嘴上這麼說,下巴卻抬得很高。
秦宵賢坐在角落的沙發上,手裏拿着一杯威士忌,沒人理他。
在這個圈子裏,大家都知道葉家四少是個廢物。
“真他媽現實。”
秦宵賢喝了一口酒,視線穿過人群,落在柳如煙身上。
這女人真騷。
那條裙子要是再低一點,就要走光了。
秦宵賢眯了眯眼。
柳如煙似乎感覺到了他的目光,轉過頭來。
看到是秦宵賢,她眼神裏閃過一絲不屑,但很快又換上了假笑。
她端着酒杯走過來。
“葉天,一個人坐着多沒意思。”
她走到秦宵賢面前,裙擺擦過他的膝蓋。
一股濃鬱的玫瑰香水味撲面而來。
“怎麼,如煙姐這是來慰問功臣了?”
秦宵賢抬頭看她。
這個角度,正好能看見領口裏的風景。
胸前的曲線隨着呼吸微微起伏,上面還沾着一點香檳沫子。
“什麼功臣不功臣的。”
柳如煙彎下腰,湊到他耳邊,聲音壓得很低。
“你那五千萬是從公賬上走的吧?要是讓沈曼君知道你私自挪用公款……那可是要坐牢的。”
“所以呢?”秦宵賢不爲所動。
“所以啊,這功勞只能是我的。”
柳如煙直起身,得意地笑了笑。
“你就當個默默付出的好弟弟,姐姐以後不會虧待你的。”
說完,她伸手幫秦宵賢整理了一下領結,指尖劃過他的下巴,帶着一絲挑逗。
“乖一點,少說話。”
她轉身走了,留給秦宵賢一個光潔誘人的美背。
秦宵賢看着她的背影,冷笑一聲。
想讓我背黑鍋?你也配。
他把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起身往洗手間走去。
……
洗手間裏。
秦宵賢站在鏡子前洗手。
門開了。進來一個油頭粉面的男人。
陳浩。天海市陳家的二少爺,柳如煙的頭號舔狗。
他看到秦宵賢,嗤笑一聲,走過來站在旁邊的洗手台前。
“喲,這不是葉家那個廢物嗎?”
陳浩一邊整理發型,一邊從鏡子裏斜眼看秦宵賢。
“聽說這次雲頂的事兒是你跑的腿?怎麼着,給柳如煙當狗當上癮了?”
秦宵賢沒理他,慢條斯理地抽了一張紙巾擦手。
“我跟你說話呢!”
陳浩見他不吭聲,以爲他慫了,更來勁了。
他轉過身,靠在洗手台上。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柳如煙那種極品,也是你能惦記的?她那個死鬼老公都滿足不了她,你個廢物能幹什麼?我看你也就配給她提提鞋。”
秦宵賢把擦完手的紙巾揉成團,扔進垃圾桶。
然後他轉過身,看着陳浩。
“說完了?”
“怎麼,不服氣?”
陳浩推了他一把,“不服氣你也得忍着。在天海市這塊地界,你葉家現在就是個空殼子。信不信老子今晚就把柳如煙帶走?反正她那騷樣,也是缺男人……”
“砰——!”
一聲悶響。
陳浩的話沒說完,秦宵賢突然出手!
一把按住他的後腦勺,猛地撞向面前的鏡子!
“咔嚓——!”
鏡面炸裂,無數碎片崩飛。
陳浩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就被這一擊撞得滿臉是血,癱軟下去。
但他沒倒下,因爲秦宵賢還抓着他的頭發。
秦宵賢把他拎起來,讓他的臉對着那面破碎的鏡子。
鮮血順着陳浩的額頭流進眼睛裏,又流進嘴裏。
“看清楚了嗎?”
秦宵賢的聲音很平靜。
“這就是嘴賤的下場。”
“你……你敢打我……我是陳家……”
陳浩還在嘴硬,但聲音已經抖得不成樣子。
“陳家?”
秦宵賢把他的頭又往鏡子上撞了一下!
“砰!”
這一次更重。
“葉家就算是個空殼子,那也是葉家。輪不到你這種貨色來指手畫腳。”
秦宵賢鬆開手。
陳浩滑倒在地上,捂着臉哀嚎。
秦宵賢站在那裏,整理了一下稍微有點亂的袖口。
他看着鏡子裏那個冷漠的自己,又看了一眼地上那個廢物。
“還有。”
他蹲下身,拍了拍陳浩那張被血糊滿的臉。
“柳如煙是不是騷,只有我能說。你要是再敢動歪心思,下次碎的就不是鏡子,是你的腦袋。”
說完,他在陳浩的西裝上擦了擦手上的血跡,站起身。
門外傳來了腳步聲。
秦宵賢推開門,走了出去。
正好撞上趕來的保安和幾個看熱鬧的賓客。
“四少爺,這……”
保安看到裏面的一地狼藉,嚇了一跳。
“沒什麼。”
秦宵賢一臉淡定。
“陳少喝多了,不小心撞鏡子上了。你們進去扶一把,順便叫個救護車。這鏡子的錢,記我賬上。”
說完,他也不管那些人目瞪口呆的表情,插着兜晃悠悠地回到了宴會廳。
……
宴會廳裏依舊歌舞升平。
沒人知道洗手間裏發生了什麼。
柳如煙還在那兒接受恭維。
秦宵賢走過去,直接走到她身邊。
“如煙姐。”
他叫了一聲。
柳如煙回頭,看到是他,眉頭皺了一下。
“你怎麼還沒走?不是讓你別亂跑嗎?”
“陳浩在洗手間摔了一跤,好像挺嚴重的。”秦宵賢笑眯眯地說,“如煙姐不去看看?”
“陳浩?”
柳如煙愣了一下。那是她的備胎之一,家裏有點錢,還有點用。
“他怎麼了?”
“大概是……嘴太賤,遭報應了吧。”
秦宵賢湊近她,視線肆無忌憚地在她胸口那片光潔上掃了一圈。
“這裙子真不錯。不過下次別穿這麼低了,容易招蒼蠅。你看,剛才那只蒼蠅就被拍死了。”
柳如煙臉色一變。
她是個聰明人,瞬間就聽懂了秦宵賢話裏的意思。
陳浩出事了?是他幹的?
她看着眼前這個依然一臉無賴樣的男人,突然覺得後背有點發涼。
“你……你瘋了?”她壓低聲音,“那是陳家的人!”
“那又怎樣?”
秦宵賢聳聳肩,“我是廢物嘛,廢物發瘋不是很正常?再說了,我是爲了維護如煙姐的清譽。”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震了一下。
掏出來一看。
【系統提示】
【事件完成:收服雲頂地產(含隱性威懾)】
【獲得獎勵:重啓點+1(當前剩餘:3)】
秦宵賢嘴角勾起一抹笑。
這才是他今晚真正的目的。
打了陳浩,不僅是出氣,更是給圈子裏的人提個醒:葉家這頭老虎雖然病了,但還沒死透。
誰要是敢伸手,就得做好被咬一口的準備。
這種“瘋狗”人設,最適合現在的他。
“我先走了。”
秦宵賢收起手機,也沒管柳如煙那復雜的眼神,轉身就走。
“對了。”
他又停下腳步,回頭看了她一眼。
“今晚這酒不錯。下次有機會,咱們單獨喝。我請你喝點更烈的。”
……
走出浮生會所。
外面的冷風一吹,酒勁稍微散了一些。
林若雪的車已經停在門口了。
秦宵賢拉開車門坐進去。
“陳浩的事,是你幹的?”林若雪一邊開車一邊問,語氣平靜,顯然已經收到了消息。
“手滑。”
秦宵賢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
“蘇總知道了。”
林若雪頓了一下。
“她說,打得好。”
秦宵賢睜開眼,有些意外。
“蘇總這麼護短?”
“蘇總說了,葉家的人,只有葉家能欺負。外人不行。”
林若雪透過後視鏡看了他一眼。
“不過,她讓你明天早上去集團開會。關於那五千萬公款的事。”
“嘖。”
秦宵賢揉了揉眉心,“剛打完小的,老的就來算賬了。這葉家的飯真是不好吃。”
他轉頭看着窗外的夜景。
重啓點到手了。
雲頂的事平了。
白冰被拿捏了。
柳如煙也被敲打了。
這一局,贏得漂亮。
但真正的麻煩才剛開始。
蘇清歌那關不好過。
那個女人太聰明,也太冷。
要想在她眼皮子底下搞事,得更小心才行。
“林秘書。”
秦宵賢突然開口。
“嗯?”
“明天開會,你穿這身不行。”
秦宵賢指了指她身上的職業裝,“太嚴肅了。蘇總本來就冷,你再冷,我會凍死的。”
林若雪握緊了方向盤,沒理他。
“換那件黑色的真絲襯衫吧。”
秦宵賢閉上眼,腦子裏浮現出雜物間那一幕。
“那個比較……有設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