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三年籌備期,在洪荒這個動輒以元會計時的世界裏,不過彈指一瞬。然而對於密切關注着“玄門百藝交流會”的各方而言,這三年卻顯得格外漫長而充實。

昆侖山,演禮台周邊區域已然大變樣。原有的青石廣場被拓展,劃分出數個功能區:中央是氣勢恢宏的主會場,設有高台與觀禮席;東側依次排列着丹鼎區(數十座品質統一的制式丹爐井然有序)、煉器坊(地火引動,鍛台林立)、陣法演武場(地面銘刻着可變幻的基礎陣紋);西側則是符籙繪制靜室、靈植培育圃、靈膳調配廚房以及一個臨時圈出的御獸展示區。各處皆有無當聖母精心布置的防護、隔音、留影陣法,既能保證比賽互不幹擾,又便於直播鏡頭捕捉細節。

空中,來自三教的執事弟子駕馭着法器穿梭巡視,檢查各處設施,維持秩序。廣成子、赤精子等闡教金仙時常親自巡查,一絲不苟。截教這邊,多寶道人幾乎常駐昆侖山,監督着他的“贊助展示位”搭建(雖然位置隱蔽,標識微小,但他仍力求精致),並反復與各家贊助商確認細節。碧霄則拉着胡靈等妖族仙子,忙着調試各處“氛圍燈光”和“背景音樂”(同樣是經過廣成子審核的、莊重而不失靈動的仙樂)。

金鰲島作爲“靈膳”和“海獸御化”特色分賽場,也布置得有聲有色,充滿了截教特有的鮮活氣息。

報名與遴選工作早已結束。三教內部競爭激烈,最終每個賽道都選出了最具代表性的弟子參賽,其中不乏一些早已名聲在外的年輕俊傑,如擅長煉丹的玄都記名弟子“清風”,精於煉器的玉虛宮三代翹楚“韋護”,陣法天賦出衆的截教弟子“十天君”中的幾位等等。受邀的散修代表也個個都是在某一方面有獨到造詣的隱士高人。

天庭方面,羲和女神親自點了數位在煉丹、星象陣法、天工營造方面頗有建樹的仙官參與,由英招帶隊,陣容華麗。巫族則在後土與句芒的挑選下,派出了幾位擅長辨識礦脈、鍛造巫器、馴化大型荒獸以及精通原始草藥運用的巫祝和勇士,由大巫“後羿”(此世爲後土部落神射手兼狩獵大師)帶領,一行人氣息剽悍,與周圍環境格格不入,卻嚴格遵守着不周山出發前祖巫們的叮囑,盡量收斂煞氣,好奇而謹慎地觀察着一切。

西方教藥師、彌勒的“友好訪問”頗爲成功。他們姿態放得極低,禮物送得貼心(金蓮露確實有凝神之效,八寶功德池的泥巴對靈植有奇效),言辭懇切,只求一個“觀摩學習”的機會。看在同爲玄門(名義上)且態度恭順的份上,廣成子和陸塵商議後,最終給了他們一個“特邀觀察員”的身份,允許他們在特定區域觀摩,但不直接參與比賽和仲裁。藥師、彌勒千恩萬謝,立刻在觀察席角落安頓下來,笑眯眯地開始記錄一切。

這一日,天朗氣清,惠風和暢。昆侖山演禮台周遭,早已是人山人海。除了有資格入場的參賽者、仲裁、特邀觀察員外,更多的三教弟子、散修乃至一些得到消息趕來看熱鬧的妖族、巫族零星部衆,都聚集在外圍,翹首以盼。天空中,各種樣式的留影法器、窺探神念交織,更有陸塵親自操控的天道直播主鏡頭,懸浮於主會場上空,將一切清晰地投射到洪荒無數修士的“屏幕”前。

時辰將至,主會場高台上,一衆重量級人物已然落座。中央是三位首席仲裁:玄都大法師、廣成子、金靈聖母。兩側分別是闡教赤精子、太乙真人、玉鼎真人、黃龍真人;截教無當聖母、趙公明、碧霄(暫代龜靈,龜靈在協助維護陣法)、多寶道人;以及作爲嘉賓的東皇太一(代表天庭)、後土祖巫(代表巫族)。鎮元子、西王母等散仙大能亦在嘉賓席。藥師、彌勒則老老實實坐在觀察員區域,笑容可掬。

陸塵作爲總策劃和主持人,今日換上了一身專門設計的、融合三教元素(太清的簡樸、玉清的端嚴、上清的飄逸)的白色鑲邊道袍,顯得格外精神。他走到台前,面對下方黑壓壓的人群和無數關注的目光,深吸一口氣,運起靈力,聲音清越而平穩地傳遍全場:

“洪荒諸位道友,有禮了!”

“今日,承蒙道祖庇佑,三清聖人首肯,玄門三教及洪荒各方道友襄助,第一屆‘玄門百藝交流會’,於此昆侖聖地,正式開幕!”

開場白簡潔有力,瞬間吸引了全場注意,直播彈幕也飛速滾動起來。

陸塵首先闡述了舉辦此次交流會的宗旨——非爲爭勝,而爲交流;非爲炫技,而爲共進。旨在爲洪荒有志於百藝之道的道友,提供一個展示才華、切磋技藝、互通有無的平台,以期促進洪荒整體技藝水平提升,弘揚玄門兼容並包、利物濟人之道風。

接着,他介紹了三位首席仲裁及主要嘉賓,感謝了各方支持,並特別說明了本次交流會“展示、交流、切磋”爲主的原則,以及公平、公正、公開的仲裁機制。

“下面,我宣布,第一屆玄門百藝交流會,正式開始!”陸塵聲音高昂,“首日賽程:辰時至午時,煉丹、煉器、陣法、符籙四賽道,同時進行初選展示!各賽道參賽者,請按序號入場,於規定時間內,完成指定基礎項目!仲裁將根據完成度、效率、創新性等綜合評定,擇優進入下一輪!”

“午時休憩,靈膳賽道將提供首批試嚐品,供諸位道友品鑑!”

“未時至酉時,靈植培育成果展示、御獸通靈基礎演示!”

“所有比賽過程,皆可通過天道直播平台實時觀看!敬請關注!”

流程清晰明了。隨着陸塵話音落下,早已準備就緒的四賽道參賽者,在各區域執事弟子的引導下,迅速入場。

煉丹區,數十座丹爐同時升火,各種藥材的清香彌漫開來。參賽者們神態專注,或凝神控火,或精細稱量,動作如行雲流水。玄都大法師端坐仲裁席,目光平靜地掃過全場。天庭派出的煉丹仙官手法嫺熟,引動一絲太陽真火,爐溫控制精妙;闡教“清風”童子步伐沉穩,取材配伍一絲不苟,透着太清一脈的嚴謹;截教一位女弟子則另辟蹊徑,以水系法力溫和滋養爐中藥性,手法輕柔曼妙。巫族那位巫祝,面前擺的不是丹爐,而是一個古樸的石臼和幾樣散發着蠻荒氣息的草藥根莖,他正以獨特的韻律捶打、研磨,口中念念有詞,似乎在舉行某種古老的藥劑配制儀式,引來不少好奇目光。

煉器坊,地火熊熊,叮當之聲不絕於耳。赤精子作爲此道仲裁,面容冷峻,目光如電。闡教韋護手持一柄玉錘,敲擊着一塊星辰鐵,每一次落點都精準無比,火星濺射間隱隱有符文閃現。截教一位擅長金行的弟子,直接以法力凝聚火焰,煅燒着一團流動的金屬液,塑形隨心所欲。天庭的天工匠人,則展示了精妙的組合鍛造技巧,幾個部件同時加工,最後嚴絲合縫地組裝在一起。巫族的勇士,掄動着巨大的骨錘,捶打着一塊暗紅色的不知名金屬胚,動作充滿力量感,每一錘都讓地面微震,他正在打造一柄短柄戰斧的雛形。

陣法區,地面基礎陣紋明滅不定。玉鼎真人坐鎮仲裁。參賽者們需要在限定時間內,利用提供的材料,在固定區域內布置出一個基礎防御或聚靈陣法,並闡述其原理和變化。闡教弟子布陣嚴謹,步步爲營;截教弟子思路活躍,常有意想不到的連接與變化;天庭仙官擅引星辰之力入陣,光華璀璨;而巫族代表……他蹲在地上,用手指蘸着某種獸血,在地面畫着歪歪扭扭、卻隱隱引動地脈之氣的奇特圖案,更像是一種原始的圖騰結界,讓玉鼎真人也看得微微蹙眉,陷入思索。

符籙區,一片安靜,只有筆尖劃過符紙的沙沙聲。仲裁由擅長此道的雲霄仙子擔任。參賽者們屏息凝神,將自身法力與感悟注入筆端,勾勒着玄奧的符文。闡教弟子筆法端正,符文力透紙背;截教弟子筆走龍蛇,符文靈動飄逸;散修中一位老者,筆觸蒼勁古樸,仿佛帶着歲月氣息;而那位巫族巫祝(他報了多個賽道),則用一根羽毛筆,沾着特制的顏料,在獸皮上繪制着充滿蠻荒意蘊的象形符號,隱隱有氣血波動。

比賽緊張而有序地進行着。直播鏡頭在各個賽區間切換,配合着陸塵適時穿插的解說與特邀嘉賓(如太乙真人點評陣法、趙公明調侃煉器)的點評,讓無法親臨現場的修士也如臨其境,大呼過癮。彈幕更是熱鬧紛呈,有爲自己支持的選手加油的,有討論技藝細節的,也有純粹看熱鬧驚嘆的。

多寶道人雖然不能直接抽成,但他安排的幾個隱蔽“贊助展示位”還是起到了效果。某位煉丹弟子用的丹爐底部有個不起眼的徽記,被眼尖的彈幕認出是“離火爐坊”的最新款;煉器區某塊助燃的“風行木炭”也被認出是“巽風林”特產……多寶看着後台隱隱上升的相關材料搜索量和私信諮詢,笑得眯起了眼。

然而,和諧熱烈的表面下,一些不和諧的雜音已經開始出現。

靈膳賽道廚房內,碧霄正興高采烈地指揮着幾個截教弟子和妖族仙子處理各種靈材,準備中午的試嚐品。天庭也派了一位仙廚參與,此刻正在另一側操作,手法優雅,用的是天庭特產的“瓊漿玉液”和“瑤池靈蔬”,香氣清雅。而巫族……他們直接在外面空地上架起了一堆篝火,用粗大的木棍穿着不知名的獸肉,撒上些氣味濃烈的香料,正烤得油脂滋滋作響,肉香狂野撲鼻。幾種截然不同的香氣混雜在一起,讓附近的人表情微妙。

御獸展示區雖然下午才開始,但趙公明已經帶着他的黑虎提前去熟悉場地了。恰好巫族的馴獸勇士也牽着一頭渾身覆蓋骨板、形似劍齒虎的猙獰荒獸“嵇魘”前來。兩獸相遇,黑虎低伏身軀,發出威脅的低吼;嵇魘則刨動着地面,獠牙外露,腥風陣陣。兩位主人雖然立刻約束,但那種天然的對立與隱約的較量之意,已然彌漫開來。

更隱晦的沖突發生在陣法區外圍。一位天庭星官在觀摩時,對巫族那簡陋的“圖騰結界”低聲嗤笑了一句:“蠻荒把戲,毫無陣理可言,也敢來獻醜?” 聲音雖輕,但巫族耳力何等靈敏?那位正在繪制圖騰的巫祝手中羽毛筆一頓,抬頭冷冷地瞥了那星官一眼,眼中閃過一絲血光,但想起後土祖巫的叮囑,又強行忍住,低下頭繼續繪制,只是筆觸更加用力,那圖騰隱隱散發出一股沉滯壓抑的氣息。

嘉賓席上,東皇太一將這一切盡收眼底,神色淡然,只是偶爾與身旁的羲和女神低語兩句。後土祖巫眉頭微蹙,但並未發作。廣成子、金靈聖母等仲裁則全神貫注於比賽本身,力求公正。

陸塵作爲主持人和總協調,精神高度緊繃,不斷通過神識與各處執事弟子溝通,處理一些突發小狀況,同時還要關注直播反饋。他感覺到了那些細微的摩擦和緊張氣氛,心中警鈴微作,但此時也只能盡量維持大局穩定,希望比賽本身的魅力能壓倒這些不和諧因素。

午時將至,煉丹、煉器等賽道的初選相繼結束。仲裁們開始評議。靈膳廚房和巫族烤肉攤的成果也開始陸續送至指定的品鑑區。

碧霄精心制作的“清心蓮藕羹”和“百花蜜釀定神糕”色澤誘人,靈氣盎然;天庭仙廚的“瓊漿白玉燴”和“星輝凝露凍”精致典雅,仙氣飄飄;而巫族那烤得外焦裏嫩、灑滿粗糲香料的巨大獸腿,則充滿了視覺和嗅覺的沖擊力。

品鑑開始。大多數修士都好奇地嚐試了各種風味。碧霄的點心清甜不膩,很受女修歡迎;天庭的菜品仙氣足,但味道略顯清淡;而巫族的烤肉……一口下去,濃烈的肉香和霸道的香料味道直沖頂門,讓不少習慣清淡的修士齜牙咧嘴,但也有些豪邁之輩覺得痛快過癮,大贊“夠勁!”

品鑑區一時議論紛紛,倒也熱鬧。然而,當一位天庭仙官在品嚐巫族烤肉時,不小心被那粗糲的香料嗆到,咳嗽連連,皺眉放下,低聲對同伴說了句:“茹毛飲血,腥膻未化。” 這話偏巧又被附近一位巫族勇士聽到。

那勇士本就因上午星官的嗤笑憋着火,此刻再聞此言,頓時怒目圓睜,猛地站起,聲如悶雷:“你說什麼?!俺們巫族的祭肉,乃是以勇士之血祝福,大地之息熏烤,蘊含最純粹的力量!豈是你們這些吃草飲露的軟蛋能懂的?!”

這一下,頓時吸引了全場目光!品鑑區的熱鬧氣氛瞬間降至冰點。

那仙官被當面呵斥,臉色一沉,在天庭他也是位有頭有臉的人物,豈容一“蠻子”如此無禮?當下也冷聲道:“粗鄙之物,難登大雅之堂,還不許人說?此地乃玄門盛會,講的是道法技藝,不是比誰嗓門大、吃肉多!”

“你!”巫族勇士氣血上涌,踏前一步,地面微震,煞氣隱現。

周圍修士紛紛退開,氣氛驟然緊張!

高台上,後土祖巫臉色一沉。東皇太一嘴角卻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冷笑。廣成子、金靈聖母等人也皺起眉頭。

陸塵心中暗叫不好,立刻就要上前調解。

就在這時,一道懶洋洋卻帶着不容置疑威嚴的聲音響起:“吵什麼?肉不好吃就放下,好吃就多吃點。玄門盛會,是讓你們來交流手藝的,不是來比誰祖宗吃肉更生的。”

衆人循聲望去,只見趙公明不知何時晃悠了過來,手裏還拿着半截巫族烤腿,啃得滿嘴流油。他一邊嚼着,一邊走到那劍拔弩張的兩人中間,先對巫族勇士道:“兄弟,你這肉烤得火候不錯,香料也猛,就是鹽擱多了點,下次少撒一把。” 又扭頭對那天庭仙官道:“這位仙官,嚐不慣就別嚐,蘿卜青菜各有所愛嘛。你看我,就覺得這肉挺香,比那些清湯寡水的玩意頂飽。”

他這插科打諢,看似粗豪,卻巧妙地將“口味之爭”拉低到個人喜好層面,沖淡了其中的族群對立意味。那巫族勇士見趙公明欣賞他的烤肉,怒氣消了些,哼了一聲,沒再說話。那天庭仙官見是截教有名的趙公明,且對方給了台階,也順勢冷哼一聲,拂袖走開。

一場小風波,被趙公明以這種出人意料的方式化解。

陸塵鬆了口氣,連忙上前,先感謝趙公明解圍,然後朗聲對衆人道:“諸位道友!百藝交流,包羅萬象,正因各有特色,方顯我洪荒多姿!靈膳之道,亦是如此。無論是清雅仙品,還是豪邁炙肉,皆是天地饋贈、智慧結晶。口味不同,實屬尋常,何須爭執?今日重在品鑑與交流,還請諸位道友以和爲貴,繼續欣賞後續精彩!”

他這番話,既肯定了各方特色,又強調了“和”字,總算將場面穩住。

後土祖巫向趙公明投去一個感謝的眼神。東皇太一則深深看了趙公明和陸塵一眼,不知在想什麼。

午休過後,下午的靈植展示與御獸演示相對平和。靈植方面,各族培育的奇花異草、靈根幼苗讓人大開眼界。御獸演示,趙公明的黑虎表演了聽令、撲擊、守護等基本項目,威風凜凜;巫族的嵇魘則展示了其強大的負重、沖鋒和威懾能力,野性十足;妖族一位仙子帶來了一只能夠梳理靈氣、輔助寧神的“月光狐”,小巧可愛;天庭則展示了一隊訓練有素、可組合小型戰陣的“巡天鷹隼”,紀律嚴明。雖然依舊能看出不同風格的差異,但至少沒有再起直接沖突。

首日比賽,在有些磕絆但總體順利的氛圍中落下帷幕。各賽道初選結果陸續公布,有人歡喜有人憂,但大部分參賽者都沉浸在技藝交流的興奮中,對於明日即將開始的、更具挑戰性和展示性的後續比賽充滿期待。

直播關閉後,昆侖山漸漸安靜下來。但暗地裏的涌動,並未停止。

巫族駐地,後羿召集了今日參與的所有巫族成員,面色嚴肅:“今日之事,爾等也看到了。天庭之人,傲慢依舊。我巫族雖不惹事,但也不怕事。明日比賽,尤其是煉器、御獸,都給俺打起精神!好好讓那些扁毛畜牲和軟腳修士看看,什麼才是真正的力量運用之道!但是,記住祖巫吩咐,不許主動挑釁,一切依規則行事!”

天庭駐地,英招也在對今日參賽的仙官訓話:“今日些許口角,無關大局。但我天庭威嚴不可墮。明日比賽,煉丹、陣法,務必全力以赴,展示天庭正統、精妙之道!對於巫族……不必理會其粗鄙,以堂堂正正之技藝碾壓即可。”

西方教觀察處,藥師和彌勒正在復盤今日所見。

“師兄,今日那沖突,雖小,卻見巫妖之間,芥蒂極深啊。”彌勒低聲道。

藥師面色愁苦:“正是。玄門此番盛會,本意促進交流,然積怨難消,恐生變數。我等觀摩,須得更謹慎,莫要卷入其中。不過……那煉丹、符籙之法,與我西方教義亦有可借鑑之處,尤其是那巫族制藥手法,雖簡陋,然其引動氣血、溝通自然之意,似暗合我教‘肉身寶筏’、‘紅塵煉心’之念……”

“師兄高見!”彌勒眼睛一亮,“咱們是不是可以想辦法,私下接觸一下那位巫祝?交流交流心得?”

“嗯……見機行事吧。”

陸塵的臨時居所內,他正與廣成子、金靈聖母、多寶、無當等核心負責人開着小會,總結首日得失,部署明日安排。

“今日總體順利,但摩擦苗頭已現。”廣成子眉頭緊鎖,“尤其是巫妖之間,宿怨難解。明日比賽更深入,恐競爭更激烈,需加派執事弟子,加強巡視,一旦有沖突跡象,立刻隔離調解。”

金靈聖母點頭:“已安排下去。仲裁方面,我等亦會更加留意,確保評判公正,不授人以柄。”

多寶則關心他的生意:“今天直播熱度極高!打賞和關注又漲了一波!幾個贊助商也很滿意曝光效果。就是……下午巫族和天庭差點打起來那段,流量最高,嘖,要是真打起來……”他看到廣成子凌厲的眼神,趕緊住嘴。

陸塵揉了揉眉心:“多寶師兄,安全第一。明日賽程,煉丹、煉器進入自由發揮階段,陣法、符籙開始合作破解項目,御獸也有協同演示……互動更多,變數也更大。我們必須做好萬全預案。尤其是御獸區,趙師兄和巫族、天庭的靈獸都在,需特別注意。”

無當聖母道:“我已加強御獸區陣法,可隨時分隔區域,並有靜心寧神之效,以防靈獸受激失控。”

衆人又商議了一番細節,方才散去。

陸塵獨自留在房中,望着窗外昆侖山清冷的月色,心中並不輕鬆。百藝會的熱鬧背後,是巫妖量劫日益迫近的沉重陰影。他原本希望以此爲緩沖,促進交流,但今日看來,根深蒂固的矛盾,並非一場“交流會”就能輕易化解。

“盡力而爲吧。”他低聲自語,“至少,讓更多人看到,除了廝殺,還有別的可能性存在。”

他取出天道直播鏡,看着後台那些熱烈的討論、真誠的請教、以及對各種技藝的驚嘆和向往,心中又燃起一絲希望。

或許,改變的種子,已經在這種熱鬧與交流中,悄然播下了一些。

只是,它能否在即將到來的暴風雨中發芽,還未可知。

百藝盛會啓昆侖,丹器陣符競奇珍。靈膳香混炙肉烈,御獸低吼隱鋒唇。天庭倨傲巫性烈,口角微瀾風波聞。公明啃肉巧解紛,陸塵維和話語諄。暗流洶涌夜未靜,量劫陰影迫心門。

各位看官老爺 看到這裏了 因爲我是寫文小白,就是想寫一本關於洪荒樂子人的小說,三清和睦,洪荒大家庭的那種感覺,希望多多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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