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耍賴!
不,這不是耍賴!
謝文淵出手如電,從打手腰間抽出砍刀,反手劈出去。
“咔!”
刀刃與骨骼碰撞,鮮血飆射。
直接出手,不給任何人反應機會。
今天他能帶着唐雪硬砍出去,就是他的3大;如果砍不出去,崔騰虎的10就是最大的。
“啊——”
唐雪發出尖叫,臉上迸的全是血。
“擋我者死!!!”
謝文淵狀若凶虎,左手抓着唐雪,右手揮刀,朝門外狂砍而去。
“草你個媽——”
“給我砍死他!”
虎哥暴跳連連,親自操起把砍刀,從桌上跑着過來追砍。
其它打手已經拔刀,其中一人掄刀砍向唐雪。
謝文淵猛地轉身,斜斜一刀掃過去,後發先至削向他的脖子。
打手大驚,趕緊後撤。
可即便如此,依舊被刀刃掃過咽喉。
“嗤——”
一刀,割斷喉管。
“嗬嗬……”
打手捂着脖子發出快斷氣的聲音,滿臉滿眼全是恐懼。
左邊一把刀劈來!
“鏗!”
謝文淵舉刀抵擋,抬腳踹過去。
“啊——”
慘叫聲中,打手捂着褲襠倒地,疼的死去活來。
“給我死!”
正前方滿身肌肉的打手一刀狂劈,力道大的嚇人。
謝文淵反應極爲靈敏,立即側身規避。
“唰!”
重刀劈空。
正待這名打手收刀之際,脖子傳來刺骨冰冷。
“嗤!”
刀刃一轉,隨着謝文淵向前沖的身體,形成強大的慣性,以半弧形割開他的脖頸動脈。
鮮血狂飆,剛好噴到唐雪身上。
“啊——”
被滾燙的鮮血燙到,唐雪再次發出恐懼的驚叫,大腦一片空白,只知道跟着謝文淵往前沖。
“鏗!”
謝文淵再擋住一刀。
“喝——”
側面咆哮,崔騰虎一刀劈來。
來不及了!
謝文淵鬆開唐雪,隨手抓過名賭徒推過去。
“咔!”
腦門被劈,卡住崔騰虎的刀。
“沖——”
謝文淵抓住唐雪,玩命的沖出門。
可剛出來,就是兩把刀劈來。
他反手一刀撩向左邊打手,同時伸手抓住右邊打手的刀。
“噗!”
“嗷!”
左邊打手的臉被切開。
撩起的砍刀揚在空中,在謝文淵的控制下,轉向劈中右邊打手的肩膀。
“咔擦!”
骨頭斷裂,刀口崩了。
“跑!”
謝文淵一把推開唐雪,轉身單刀面對涌出來的崔騰虎。
刀光劍影,鮮血淋漓。
他的每一刀都是奔着要命去的,硬生生把十來個人逼的無法踏出門。
“想死的往前來——”
一聲怒吼,刀勢暴漲。
此時的他滿身煞氣,如同發狂的野獸,一刀接着一刀,一刀快過一刀。
硬生生把崔騰虎等人攔住。
“滾油!”
聽到身後唐雪的聲音,謝文淵立即閃避,倒在地上順勢滾翻出去。
“譁!”
唐雪把鍋扔進去。
門口的人紛紛後退,唯恐被滾油燙到。
“讓開!”
崔騰虎拔出槍!
哐!
謝文淵把炒粉攤的煤氣罐拽過來,狠狠扔過去。
“嘶嘶……”
煤氣噴涌,再次阻住對方腳步。
“走!”
兩人奪路狂奔。
身後喊殺沖天,夾着槍聲。
狂沖到街頭,謝文淵搶輛摩托車,載着唐雪狂飆而走。
……
風吹發揚,唐雪摟着謝文淵的腰,把臉貼上去。
淚水滾滾而落,浸溼了衣襟。
“嗡——”
摩托車大轉彎,直沖高架橋,在黑夜中盡情狂奔。
漸漸地,唐雪的心情慢慢平復下來,這才發現謝文淵是單手開車。
垂在一邊的左手不斷流血。
“謝文淵,你的手……停車,我給你包一下。”
“你要求還挺多的?”
“對,我的要求的很多!你說噩夢之後就是嶄新的一天,我要重新活一次,我要做大哥的女人——”
“啥?做我女人?”
“我幫你做大哥!”
“爲我唱首歌?我喜歡看脫衣舞!”
“你討厭——”
唐雪笑着哭,再灑下串串淚水。
安靜的趴在寬厚的肩膀上,閉上眼睛徹底放空……
城中村。
看到兩人滿身是血,薛秋影嚇了大跳。
待發現謝文淵左手刀傷之後,趕緊進找來酒精碘伏,擦洗處理。
“表姐,這是我們唐經理,先在家裏住一晚上,明天看情況再說。”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回頭再跟你說。”
薛秋影不再說話,小心翼翼的處理傷口,心疼的眼淚都落下了。
“好了,先跟我進屋。”
謝文淵起身,用紗布把左手纏的結結實實,拉着表姐進了臥室。
“老公,到底發生了什麼?”
“機會都是拼出來的,你老公我的運氣來了!對了,千萬別暴露咱倆的關系。”
“嗯!”
“好,我走了。”
“老……表弟,你小心點。”
走出臥室,謝文淵又叮囑了唐雪幾句,洗掉臉上的血跡,隨便拿件衣服套上。
“唐經理,今晚你就在我表姐這休息。”
“你去哪?”
“把事辦利索。”
扔下這句話,謝文淵匆匆出門。
騎着摩托車來到老味菜館,從側門進去找疤臉。
十多個人瞪着眼睛玩着水果機,煙頭瓜子皮扔的滿地都是,比賭場好不了多少。
“兄弟,你咋來了?”
疤臉很是意外,放下手裏的瓜子。
“疤臉哥,出來說。”
“大晚上送醫藥費?兄弟你太講究了!”
“給我搞把這個——”
謝文淵比劃手槍。
“醫藥費不要了。”
疤臉連連搖頭,這才發現對方滿身殺氣。
這個東西可不是開玩笑的,萬一這家夥大殺特殺,遲早得查到自己頭上。
“疤臉,最堅固的友誼是共同犯罪。”謝文淵盯着他道:“我已經找上門了,那就沒得選擇了。”
話說一半,但也說的明明白白了。
要麼你給我找把家夥,要麼我留不得你。
“兄弟,你是光腳不怕穿鞋的,但我是拖家帶口的。”疤臉冷聲道:“我也沒爲難過你,何必呢?”
“我是個亡命徒,你別跟我比。”
“你——”
疤臉盯着他看了好半天,忽然笑了。
“謝文淵,你是做大事人。”
“我疤臉不賭博,但是賭人!跟我來……”
數分鍾後,謝文淵騎着摩托車重返西華街。
站在恢復平靜的街口,他咬着煙狠狠抽了兩大口,大步朝賭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