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莫大於心死，唐雪哭都沒有眼淚。
她怎麼都想到這麼多年的夫妻，老公竟然要把自己押上。
錯付的青春讓她不甘，索性跟自己和解，采取這種極端的報復行爲。
“認真的？”
謝文淵伸手摟住唐雪的腰肢。
“你他媽摟我老……”
“啪！”
梁友誠剛開罵，臉上就挨了一巴掌。
是唐雪抽的！
“臭娘們，老子要讓你媽全家都知道你是個賤貨，讓你公司都清楚你是個破鞋！”梁友誠怒罵。
“隨便！”
唐雪直接坐在謝文淵大腿上，玉臂環住他的脖子，臉貼臉盯着曾經的老公。
“你個爛貨，破鞋……”
梁友誠罵聲不停，更多的是因爲賭注被人拿走了，這對於急於翻本的賭徒來說無法接受。
至於老婆偷不偷人，給不給戴帽子，都是次要的。
“虎哥，砸場子分很多種。”謝文淵吐出口煙霧說道：“是時候展現你的能力了。”
“嗯？哈哈哈！”
虎哥大笑，手一揮讓人把梁友誠拉出去。
“虎哥，那是我老婆，是我的賭注！你得講道義，你得幫我說話……”
“道義？老子講法律，給我打出去！”
一陣亂拳把梁友誠打的跟狗一樣，被打手拖出去扔到大街上。
總算清淨了。
“兄弟，一把定輸贏還是？”
虎哥笑問，眼神已經露出噬人的獠牙。
甚至已經想好怎麼玩唐雪了，玩膩之後放在哪個場子去賣。
“稍等，我們說兩句話。”
“你們隨意，別太久就行。”
謝文淵起身，拉着唐雪走到角落。
他盯着對方瞅了足足十多秒，眉頭緊緊皺着，臉色非常難看。
以這種似絕對認真的表情，觀察唐雪的眼睛。
原因很簡單，下一把牌還是輸。
他得確定這個事的發生，究竟是對方玩的苦肉計，還是真的情緒崩潰了。
如果是苦肉計，得不償失。
如果唐雪真是情緒連同精神徹底崩潰，這將是他最好的機會！
“我贏不了。”謝文淵低聲道。
“那就輸唄。”唐雪淒苦道：“反正我已輸的徹徹底底。”
她說的沒錯，已經徹底輸了，輸的還是人生跟青春。
再多輸一場又能怎樣？
“三思而行，不要由着性子來好嗎？”謝文淵沉聲道。
“我……你怎麼會在這裏，你也喜歡賭博？”唐雪猛地甩手。
眼中露出極度厭煩之色，就像在裝滿美食的餐桌上，看到了一坨翔。
要多惡心有多惡心。
謝文淵揉揉太陽穴：我靠，今天得拼命了……
“我不喜歡賭博，但會賭人生。我之所以來這裏，是瑩瑩求我過來看看。”
“我懶得可憐你，是你外甥女可憐你，現在搞清楚了沒？”
唐雪一怔，面露歉意。
但不知道又想到了什麼，眼淚流淌下來。
“別卿卿我我了，實在不行我給你們準備安排個炮房，哈哈。”虎哥催促道。
“急什麼？”謝文淵淡淡的說道：“在你的場子還能跑了不成？稍安勿躁，抽根煙等着。”
聲音不大，帶着慵懶。
讓虎哥等人爲之一怔，全都有種面對老江湖的感覺，底氣都霎那間弱了一頭。
這年輕人……
虎哥有點納悶，盯着謝文淵看了好一會，歸結於出現了幻覺。
“來了。”
謝文淵拉着唐雪走過來。
坐下之後，掏出香煙點上一根。
“虎哥，一把定輸贏得了。”
“好，那就一把定輸贏，發牌！”
“發什麼牌？”
謝文淵搖搖頭，慢條斯理的吐出口煙霧。
“每人抽一張比大小，黑桃A最大，方塊2最小，省時又省力，敢不敢？”
“問我敢不敢？”
“對，問你敢不敢，虎哥！”
“哈哈哈……”
虎哥大笑，靠在椅子上盯着謝文淵。
像是看個笑話似的，眼中充滿嘲諷，這是他的場子，贏家只有一個。
“敢。”
“那就妥了，洗牌。”
一副嶄新的撲克牌取出來，在虎哥手中隨意切換，伴隨着清亮的摩擦聲，洗的幹幹淨淨。
唰——
撲克橫攤。
“請把。”
虎哥揮手。
謝文淵想都沒想挑了一張牌塞給唐雪。
“看看。”
唐雪深吸口氣，慢慢露出牌面，看到數字的瞬間，臉色越發苦澀。
“是張小3。”
她把牌掀開放桌上。
“有什麼感想？”謝文淵笑問道。
“還能有什麼感想？”唐雪深吸口氣道：“就這麼着吧，從他把我當成賭注壓上的時候，我就知道走不掉了。”
她的臉色反而平靜了，就是眼神變空洞了。
輸了會有什麼後果？
她懂！
會被很多男人玩，等被玩膩之後扔進發廊接客，或者被轉手賣掉。
“萬一他是小2呢？”謝文淵說道：“剛才你的豹子能碰到235，現在我的小3爲什麼不能碰到小2？”
“幾乎沒這個幾率。”唐雪搖頭。
謝文淵凝視她的美目，發出充滿磁性的聲音。
“對，你不是懂，爲什麼還要玩？有些男人不值得，不過是你做的一場噩夢。”
“噩夢做完之後，拉開窗簾看到的是朝陽，是嶄新一天的開始。”
“不要用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
這番話頓時讓唐雪如遭雷擊，心中反復念叨：幹嘛用別的的錯誤懲罰自己……
錯了，我大錯特錯！
終於反應過來了，可隨之而來的就是恐懼。
因爲他們拿的是小3，對面隨便抽張牌，贏的概率都在99%以上。
“我、我……”
唐雪眼中噙淚，身體瑟瑟發抖。
“沒事，我們贏了。”謝文淵握握她冰冷的手柔聲道：“我既然來了，就是要帶你走的。”
確認完畢！
不是苦肉計！
他不斷用話語引導唐雪的思維情緒，得到的反饋全是真實的。
當然不排除表演的太完美。
但是從邏輯上來說，如果唐雪真達到這種層次，她不會只是大堂經理。
最重要的還是謝文淵本身就是表演大師，能輕易洞穿表演的微妙之處。
“黑桃10！”
虎哥亮出牌，赫然是張10。
他終於不再掩飾，眼中露出淫邪的獰笑，揮手示意讓人把唐雪帶走。
謝文淵掐滅香煙，捏起小3。
“等等——”
“在我這裏3最大，通殺一切，是我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