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大小姐回家!”
挑高建築的門口站着兩排整整齊齊的傭人。
而這兩排傭人都一致地向一個地方欠身。
顏宜昭吞了口唾沫,她艱難地碰了碰明似的手臂,壓着嗓子道:“你每天回家都是這種陣仗嗎?”
這他媽也太尷尬了啊!
明似點頭,這麼些天住下來,她儼然已經免疫,也明白那句:常人尷尬於豪門的排場,而真豪門卻習以爲常。
說起來也是荒謬,她現在收到的無數善意都是因爲鍾遂。
顏宜昭突然深吸一口氣,指着遠處那個在花園裏牽着純血統賽馬溜達的管家:“我操了!今天真他媽開眼界,原來真有人把馬養家裏啊!!”
明似瞥了一眼,“什麼玩意,這馬長得比鍾遂還醜。”
顏宜昭:....
鍾遂醜嗎?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洗得發白的帆布鞋,又看了看光可鑑人的大理石地面,突然跪下抱住明似的大腿:“小明啊!苟富貴,勿相忘啊!!”
明似猛地抖了抖腿,嫌棄道:“顏宜昭你他媽癲了啊,老子什麼時候忘記過你!”
顏宜昭被她拖着走,還在聲情並茂道:“嗚嗚嗚,我現在他媽的只有你啊,家回不去,還欠老陳幾千塊,嗚嗚嗚。”
兩人正鬧着,走廊盡頭忽然傳來一陣不輕不重的腳步聲。
女管家緩步走來,頭發一絲不苟地挽在腦後,面容嚴肅卻不失禮節。
顏宜昭瞬間收斂了剛才的嬉笑,站直了身子,心裏忍不住吐槽,媽的,這傭人的氣場也太肅穆了吧!
女管家的目光在顏宜昭身上短暫停留,隨即微微頷首微笑:“歡迎顏小姐來做客。”
顏宜昭被這突如其來的正式問候驚得一個激靈,語言系統直接失靈:“不客氣不客氣。”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明似爆笑出聲,直接笑彎了腰,“你在搞什麼飛機啊顏宜昭。”
下一瞬,反應過來的顏宜昭滿臉通紅。
女管家眼中閃過一絲幾不可察的笑意,但很快又恢復了職業化的表情:“沒關系。”
她又看向明似,語氣溫和:“小姐,晚餐將在半小時後開始。”
“好。”
....
明似帶着顏宜昭在別墅簡單逛了一圈後回到臥室。
顏宜昭已經傻眼了,她又看着這比她家兩個房間加起來還要大的臥室,“這勾八也太爽了吧,你爹這麼豪,你還不想跟他有關系啊!”
明似拉着顏宜昭去了衣帽間,瘋狂把限量版定制版的衣服往她身上比,“不想就是不想,我不喜歡他。”
“他還給了你黑卡,這你還不喜歡啊?”
明似又從鞋櫃掏出十幾雙鞋丟到顏宜昭旁邊,問她喜歡哪個就拿走,“給我黑卡又怎樣,那是他給的17年補償。”
顏宜昭穿上了一雙聯名款運動鞋,左看右瞧喜歡的很,“哎,你說我有這麼個爹該多好啊。”
“那你去當鍾遂的女兒?”
“噯,那還是別了,他是你爹。”
篤篤篤。
門外響起敲門聲。
“小姐,可以用餐了!”
明似從衣服堆裏起身,“走吧,吃飯去。”
兩人來到餐廳,鍾遂早已坐在餐桌前。
聽到腳步聲他抬起頭來。
鍾遂穿着簡單的深灰色襯衫,袖口隨意地挽到手肘,卻莫名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場。
見到鍾遂,明似都懶得喊他,就帶着顏宜昭大喇喇的入座。
明似不喊,她顏宜昭也不喊。
餐廳裏一時陷入微妙的沉默。
鍾遂的目光在明似身上停留片刻,開口道:“明早九點,李教授會在琴房等你,不準遲到。”
明似正用叉子戳着盤裏的西蘭花,聞言頭也不抬,理都不理。
顏宜昭正埋頭庫庫吃,她從來沒吃過這麼好的飯菜,吃着吃着還嘀咕這飯真他娘的好吃,而鍾遂和明似聊什麼完全不在她在意的範圍。
“周末這兩天,着重學習儀態禮儀,周一至周五晚,學習社交舞。”
明似正往顏宜昭盤子裏夾菜的手一頓,筷子啪地拍在桌上:“不是說上禮儀課嗎?怎麼還有社交舞?”
埋頭幹飯的顏宜昭抽空抬眼看下明似。
鍾遂眉毛都沒抬一下,“社交舞也是禮儀課的內容。”
“我不上!”
“禮儀學校還是禮儀課,你選?”鍾遂抬眼看她。
話音未落,顏宜昭猛地從食物裏抬起頭,腮幫子鼓得像倉鼠,含糊不清地急道:“我操,肯定選禮儀課啊!你要是去了別的學校,誰他媽還跟我玩?”
明似氣得臉色發紅,她死死盯着鍾遂,眼神鋒利得能在他那張永遠波瀾不驚的臉上剜出兩個洞來。
她咬牙切齒,“卑鄙。”
鍾遂從容地拿起帕子擦了擦手,“九點,遲到的話,我不介意給你換個新環境。”
哐當!
明似又將餐具砸進餐盤。
努力幹飯的顏宜昭被這一聲嚇一哆嗦。
見到明似頭也不回的離開,她急急忙忙用叉子叉了幾塊牛排走,轉身要跑時突然一個急刹車,又折返回來摸走了餐桌上沒開封的魚子醬小罐。
走廊裏傳來她的喊聲:“明似!等等老娘啊!”
周圍的傭人:.....
就....就....很個性....
鍾遂獨自坐在長桌盡頭,目光掃過一片狼藉的餐桌,淡淡吩咐道:“收拾了。”
與此同時,門外傳來顏宜昭的慘叫:“我操!我牛排掉了!”
緊接着是明似暴躁的回應:“閉嘴!明天陪我去上課,我要讓那老登請的什麼狗屁教授哭着回家!”
傭人:....
就...就挺個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