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另一本,要給溫老師嗎?”
盛佑安思量片刻,回復,“她要就給。”
意思是,如果溫念沒提,就不給了,兩本都由他保管着。
爲大領導保管結婚證,之於別人,或許是莫大榮幸,但之於宋春生來講,他感覺壓力山大,深怕稍有不慎,出個岔子,他體制內生涯斷送了。
所以,他發誓會慎重保管,像寶貝一樣珍藏,絕不出半點差錯。
溫念萬萬沒有想到,打架的學生,竟然是盛睿傑。
這個學校領導也得萬分小心的學生。
她將打架的兩名學生叫進辦公室。
由於生氣,溫念語氣嚴厲問,“說說,爲什麼打架?”
另一名男生是怕溫念的,她平時很溫和,但嚴厲起來是真嚴厲,“老師,是他先動的手,你看,我額頭都破了?”
男生指着自己帶了點血漬的額頭。
溫念仔細看了看,見是小小皮外傷,放下心來,她爲孩子處理幹淨血絲,拿出盛佑安給自己的那支藥膏,爲他塗抹上。
那天,她塗了傷口後,就將藥膏隨手扔進了包裏,沒想到現在卻派上了用場。
她問盛睿傑,
“爲什麼出手?”
盛睿傑癟了癟嘴,沒說話。
溫念有些惱,“盛睿傑,說話。”
盛睿傑,“他摔了我不倒翁。”
謝成成臉紅脖子粗,“那是你先絆了我,害我跌倒,我才摔你不倒翁的。”
兩人起沖突的前因後果,清晰明了。
溫念臉色凝重,“說說,爲什麼絆人家?”
絆了人家,人家摔了他玩具,他就動手打了人。
怎麼講,都是盛睿傑不對。
盛睿傑沒對她說,而是沖着謝成成吼,“誰讓你那麼吵?不知道會影響別人嗎?”
謝成成哭喪着臉,委屈巴巴,
“下課時間,影響你什麼?誰規定下課不能講話?”
盛睿傑,“你那是講話嗎?河東獅吼還差不多。”
謝成成腮幫子鼓鼓,“老師,就算我講話大聲兒點,他也不該絆我,還有,只要不是你的課,他偷空就夢周公,今天早上一來就睡,大家都看見了。”
謝成成打小報告。
孩子就是這樣,怕自己沒理時,會把對方違紀的事講出來。
讓對方給老師一個不良印象。
溫念揮了揮手,對謝成成道,“你先回教室上課。”
辦公室裏,只有師生兩人。
溫念看着盛睿傑那頭礙眼的黃毛,眉頭輕擰,
“打算幾時把頭發染回來?”
盛睿傑低頭,看着自己的腳尖不語。
溫念,“如果不染回來,明天不用來了。”
盛睿傑笑了,“老師,現在是義務教育,學校沒權利開除學生。”
溫念點頭,懂得可真多,
“你現在還不能算是我們班上的正式學生,畢竟,你學籍還沒入庫,要不,我打電話給你家長,讓他們過來把你領回去?”
提到家長,盛睿傑慫了,
“今天下午就去就染。”
溫念鬆了口氣,“昨晚偷牛去了?大清早就睡覺?”
盛睿傑撲嗤一聲笑出來,“老師,我家雖然沒牛,有貓,但貓不是偷的,是撿回來的。”
溫念也想笑,可她忍住了,她不能在學生面前失了威嚴,再說,盛睿傑還是個插班生。
“沒偷牛,就偷鴨,偷雞,反正,你肯定沒睡覺,要不然,怎麼會大清早就睡覺?”
這會帶偏其他孩子,溫念絕不允許。
盛睿傑吐了口氣,“打遊戲去了。
果然不出她所料,凡是大清早來打瞌睡的,多半是頭天晚上打那該死的遊戲。
溫念攤開手,“手機。”
盛睿傑,“沒帶,放家裏了。”
學校規定學生是不能帶手機進校門的。
在家裏,學校就難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