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曾經的校花夏芷涵,大着膽子朝他走來。
以前就她追薄宴舟追得最凶,只可惜遞了無數封情書,換來的是薄宴舟有女朋友的消息,女朋友還是她平日裏最瞧不起的程晚禾。
那時她聽到消息,不敢相信,特意在某天放學路上堵住了程晚禾。
“程晚禾,聽說你和薄宴舟談戀愛了?”
程晚禾猶豫着點了下頭,“是的。”
夏芷涵當場破防!
怎麼可能?薄宴舟怎麼可能會喜歡程晚禾?一個土包子,性格又沉悶無趣。
“你騙我!”夏芷涵憤怒道,“薄宴舟怎麼可能喜歡你?是不是你故意散布謠言,就想跟薄宴舟扯上關系?”
程晚禾搖頭,“我沒有。”
“你有!你就是撒謊!”
夏芷涵上前,揪住她的衣服要打她。
突然,一雙有力的手隔開了夏芷涵,將她推了個趔趄。
薄宴舟將程晚禾護在身後,冷着臉道,“夏芷涵,你要幹什麼?”
“薄宴舟,程晚禾說她是你女朋友,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夏芷涵不甘心地看着他。
“當然是真的,程晚禾就是我女朋友。”薄宴舟冷着臉,“夏芷涵,我警告你,別再碰程晚禾,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校花竟然敗給了醜小鴨,那天夏芷涵丟盡了面子,怎麼也咽不下這口氣。
還好,後來她聽說薄宴舟只跟程晚禾談了不久就分手了。
程晚禾那樣的,薄宴舟也就是玩玩而已,怎麼可能對她認真?
夏芷涵心裏稍微平衡了些。
這幾年,她也談過幾個男朋友,可對比下來,她還是覺得薄宴舟是最好的。
如今薄宴舟終於回國了,還是單身,她一定要好好把握這個機會。
“來,宴舟,幾年沒見,我敬你一杯。”夏芷涵端起了酒。
薄宴舟淡淡看了她一眼,“對不起,開了車,不能喝酒。”
夏芷涵臉僵了下,只好放下酒杯。
“宴舟,你幾年沒回國,海城變了許多,最近有沒去逛一逛?要是不介意的話,我可以當你的導遊。”
薄宴舟沒再看她,垂着眸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機,“不用,沒興趣。”
他這話一語雙關,不知道是說對逛海城沒興趣,還是說對她沒興趣。
夏芷涵有些難堪。
班長宋鵬最是個會察言觀色的,見此立刻打圓場。
“哈哈,宴舟是做大事的人,哪裏有時間閒逛,對不對?”
薄宴舟面容淡淡,不置可否,夏芷涵攥緊了手。
他對她還是那樣。
周圍幾個芳心暗動的女同學見校花夏芷涵都吃了癟,不禁紛紛偃旗息鼓,打了退堂鼓。
連校花都引不起他的注意力,她們這些普通人就更不用想了。
不過也難說,程晚禾長得也其貌不揚,不也被薄宴舟看上,還做了一段時間薄宴舟的女朋友?
包廂裏陸陸續續又進來一些人。
每進來一個人,薄宴舟都會看過去。在看清楚面容後,又會失望地移開視線。
他在等什麼?宋鵬都說聯系不上她了,她是不可能來的。
薄宴舟突然心灰意冷。
也不在意剛剛明明跟夏芷涵說了開車不能喝酒,他倒了一杯酒,一口氣喝了下去。
夏芷涵看到了,心裏不是滋味。
他就那麼抗拒自己,一點兒機會也不想給她?
連喝了幾杯酒,薄宴舟感覺太陽穴那裏突突地跳,他那顆牙好像又疼起來了。
周圍鬧哄哄的,大家喝酒聊天,好不熱鬧。
薄宴舟卻覺得很吵,他揉了下眉心,突然起身。
“我還有點事,就先走了。”
他說了句,不等大家挽留,就匆匆離去。
宋鵬本想追上去挽留一下,卻見夏芷涵已經追了上去,於是停住了腳步。
“宴舟,等等。”
在走廊上,夏芷涵追上了薄宴舟。
“有事嗎?”薄宴舟扯了下領口的領帶,不耐煩道。
“宴舟,你真的沒有女朋友嗎?”
薄宴舟有些煩躁,“我有沒女朋友跟你有什麼關系?”
“如果你沒有,爲什麼不試着接受我?”夏芷涵熱切地看着他,“宴舟,我喜歡你,一直都喜歡你。我對你的心意從來沒有變過。”
薄宴舟瞥她一眼,那眼神滿是鄙夷和嘲諷。
“夏小姐,你還是跟高中一樣,那麼自戀。”他冷冷,“你喜歡我我就要接受你?你算哪根蔥?”
說完,他懶得再跟她廢話,繞開她就要走。
夏芷涵臉紫漲着,追上去攔住他,“薄宴舟,我到底哪裏不好?”
“我到底哪裏不好,你看不上我?”夏芷涵滿眼的不甘心,“你連程晚禾那樣的貨色都下得去手,爲什麼偏偏看不上我?我哪裏比她差了?”
提到了程晚禾,薄宴舟臉色變了下。
“閉嘴!”他低聲吼道,“不許你侮辱她。”
“呵!你們不是已經分手了嗎?爲什麼你還要維護她?”夏芷涵嫉妒心驟起,言語也極盡刻薄,“程晚禾就是個醜女人、土包子,真不知你看上她哪點了?她連我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薄宴舟,你是不是眼瞎了?”
要不是念着她是個女人,薄宴舟一定一拳揮過去。
他強忍着怒氣,“夏芷涵,我就是喜歡她!在我眼裏,你連她一根頭發絲都比不上。麻煩你以後別再我眼前晃動,不然,我不確定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來。”
夏芷涵怔住!
之前她聽說一個傳言,說是當年他們分手,是程晚禾提的。
不過,當時夏芷涵覺得是無稽之談。打死她都不相信是程晚禾甩了薄宴舟。
可是如今,薄宴舟竟然親口對她說,他就是喜歡程晚禾!
他還喜歡程晚禾?難道當初真的是程晚禾甩了他?
他還說她比不過程晚禾!
夏芷涵惱羞成怒,“我自然比不過程晚禾,她就是個瘋子,她得了精神分裂症,你知道什麼是精神分裂症嗎?那就是神經病,腦子錯亂,滿大街脫衣服……”
“夏芷涵你給我閉嘴!”
“呵,你以爲我在騙你?我朋友親眼所見,七年前,在海城三院那裏,程晚禾當着衆人的面,脫光了身上的衣服。她在三院住了幾個月,還休學了半年,這事一查就知道。”
其實她是故意誇大了事實。
她朋友的確在三院見過程晚禾,她也不清楚程晚禾得了什麼病。
但三院是海城著名的精神病院,去那兒的精神多多少少有些問題。
而且她有個朋友恰好跟程晚禾是同一個學校,知道程晚禾休過學。
夏芷涵嫉妒程晚禾,故意詆毀她。她就是要讓薄宴舟知道,他喜歡的人是這麼的不堪!
薄宴舟面無表情,內心卻卷起軒然大波。
夏芷涵還說了什麼,他一句也聽不進去。
夏芷涵覺得無趣,她本以爲薄宴舟會勃然大怒,卻見他沒人事一般,正好這時同學出來叫她進去,她轉身離開了。
薄宴舟怔怔地站在原地。
原來她生病了,難怪所有人都聯系不上她。
她到底怎麼了?爲什麼精神會出現問題?夏芷涵說是七年前,那不是他們分手後的事嗎?
她是受了什麼刺激嗎?可分手是她提出來的,受刺激的不應該是他才對嗎?難道她當初有什麼難言之隱?
薄宴舟突然疾步往外走去,中途不小心碰到了一個人。
是個女人,那人驚呼了一聲。
“對不起。”薄宴舟低聲說了句,匆匆離去。
他受的沖擊很大,腦子一團亂,需要找個地方冷靜一下。
沈晚禾怔怔站在那裏。
剛剛她看清楚了男人的面容,是薄宴舟。
可他沒認出自己來。
果然,七年的時間足夠一些人遺忘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