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福州城後,姬朝天尋了一處僻靜的山林,確認四周無人後,才停下腳步。
他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心緒,在心中默念:“系統,使用【肉身重置】!”
“提示:肉身重置點當前爲170點,【肉身重置】功能已激活!是否立即使用?”
“是!”
“提示:肉身重置中...消耗肉身重置點100點...”
一股難以言喻的暖流,瞬間從他的丹田深處涌起,如同決堤的洪水,刹那間席卷了四肢百骸!
姬朝天只覺得自己的身體仿佛被扔進了一個巨大的熔爐,每一寸血肉、每一根骨骼、每一條經脈,都在被一股神秘而強大的力量分解、重塑...
那是一種難以形容的感覺,既有撕裂般的痛楚,又有一種新生的酥麻。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到,自己殘缺的身體部位,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復原...
片刻之後,那種酥麻的感覺才漸漸褪去。
姬朝天低頭看了一眼。
“終於...又是一個元氣滿滿的男人了!”
他握了握拳,感受到體內澎湃的力量,心中一陣暢快。
修煉辟邪劍法之後,最大的遺憾終於被彌補了。
不過,喜悅過後,一個新的擔憂涌上心頭。
“系統,我恢復了完整的身體,會不會影響辟邪劍法的威力?”
畢竟,這門劍法之所以如此詭異強大,其基礎就是“欲練此功,必先自宮”。
現在自己“破功”了,劍法威力會不會大打折扣?
“提示:請宿主放心,系統出品的【肉身重置】功能完美無瑕,只重塑肉身,不影響宿主已掌握的任何功法效果。”
系統的回答,讓姬朝天徹底放下了心。
他隨手折下一根樹枝,信手一揮。
“嗤!”
劍法的速度、詭異、威力,分毫未減。
甚至因爲身體恢復完整,氣血更加充盈,揮劍時更多了一絲圓融自如之感。
很好!
姬朝天滿意地點點頭,肉身重置之後,重置點還剩下70點。
不行啊,心裏不踏實啊。
得盡快再搞到100點才行...100點肉身重置點在手,就等於多了一條命。
如果能搞個幾千點的肉身重置點,姬朝天感覺自己殺穿黑木崖也不是沒機會...到時候,在這笑傲江湖的世界就真的可以橫着走了。
...
數日後,衡山城,回雁樓。
一身白色長袍的姬朝天,正坐在角落的一桌,那一柄福威鏢局護院的普通長劍就隨隨便便的放在桌子上。
樓內人聲鼎沸,江湖豪客往來不絕,處處都是談論劉正風金盆洗手一事的聲音。
“聽說了嗎?衡山派的劉三爺,後天就要在劉府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了!”
“可惜了!劉三爺在江湖上也是響當當的人物,怎麼就突然要退隱了?”
“嗨,誰知道呢?或許是厭倦了打打殺殺吧。”
姬朝天獨自一人坐在角落,叫了一壺酒,幾碟小菜,聽着衆人的議論。
就在這時,一陣喧譁聲從樓梯口傳來。
只見一個身材高大、三十多歲的漢子,懷裏摟着一個瑟瑟發抖的小尼姑,大搖大擺地走了上來。
那漢子滿臉淫邪的笑容,一雙眼睛在那小尼姑俏麗的臉蛋和玲瓏的身段上肆無忌憚地打量着。
正是江湖上臭名昭著的采花大盜,萬裏獨行田伯光!
“小二!給大爺我上一壇好酒,再切五斤熟牛肉!”田伯光將那小尼姑按在自己身旁的座位上,大聲嚷嚷道。
“好嘞,客官稍等!”
酒菜很快上來,田伯光抓起酒壇,遞到小尼姑的面前,然後笑嘻嘻地對那小尼姑說:“來,小美人,給大爺也倒上一碗!”
那小尼姑嚇得俏臉慘白,連連搖頭,淚珠在眼眶裏打轉。
“倒酒!”田伯光的臉色沉了下來。
小尼姑被他凶狠的眼神嚇到,只能顫抖着手,拿起酒壇給他倒酒。
姬朝天眉毛一挑,目光落在了那個小尼姑身上。
儀琳?
果然是她...
那麼...
他目光掃過酒樓,很快就在另外幾桌看到了幾個熟悉的身影。
一個面色嚴峻的老道士,正是泰山派的天鬆道人...
還有一老一少,神態悠閒,正是魔教長老曲洋和他的孫女曲非煙。
經典劇情啊?
果不其然,一個身着青衫的青年站了起來,嬉皮笑臉地走到田伯光桌前。
“田兄,小弟生平有一大癖好,便是一見尼姑,逢賭必輸...你讓她在這裏,豈不是壞了我的運氣?”
來人正是令狐沖。
說話的功夫,令狐沖已經坐在了田伯光的對面。
“又是你小子?”田伯光眉頭一皺。
“令狐師兄?”儀琳輕呼一聲。
遠處,天鬆道人一直注視着這邊,當從對話中得知田伯光的身份之後,勃然大怒。
當即就要起身對田伯光出手。
天鬆道人,是泰山派掌門天門道長的師弟,嫉惡如仇,可惜本事太差,連一流高手的門檻都沒摸到,又怎麼可能是田伯光的對手?
也就在天鬆道人剛剛站起身,還未抽出長劍之時,姬朝天已經先一步動了。
他可沒心思去看什麼劇情重現,不想浪費時間去等着令狐沖和田伯光比武,還搞什麼屁股不能離開凳子,誰的屁股離開凳子誰輸。
姬朝天沒這個耐心。
田伯光這種人渣,在他眼裏,和勞德諾一樣,都是行走的肉身重置點。
看戲?
不如自己下場,直接收割。
“田伯光,你這個淫賊,受死...誒?”天鬆道長話還未說完。
“鏘!”
一聲輕微的劍鳴,瞬間將天鬆道人的話給壓了回去。
下一瞬,一道快到極致的寒光,已經撕裂了空氣,直刺田伯光的咽喉!
田伯光剛剛被天鬆道人的話吸引過去,心思正放在天鬆道人的身上,哪想到旁邊會有人毫無征兆地暴起發難!
但田伯光畢竟是一流高手,實力比餘滄海還要略勝一籌。
在死亡威脅的刺激下,他的反應快到了極點。
他怪叫一聲,身體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向後仰倒,整個人連人帶凳子向後滑出,同時腰間的快刀已經出鞘...
“叮!”
姬朝天的劍尖,點在了田伯光的刀身上,發出一聲脆響。
好快的劍!
田伯光心中大駭,借着這一擊之力,翻身而起,與姬朝天拉開了距離,臉色凝重到了極點。
“閣下是誰?爲何偷襲於我?”
酒樓內瞬間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
令狐沖、天鬆道長等人,全都愕然地看着姬朝天。
姬朝天沒有回答,手指在劍脊之上輕輕滑過。
“偷襲?”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殺你這種淫賊賤種,還需要偷襲?”
話音未落,他身形一晃,已經消失在原地!
快!
在場所有人,包括田伯光在內,腦海中只剩下這一個字!
田伯光瞳孔驟縮,他甚至看不清對方的身影,只能憑借高手的直覺,將快刀舞成一團光影,護住周身要害!
“叮叮叮叮叮!”
一連串密集的、如同雨打芭蕉般的金鐵交鳴聲爆響開來。
酒樓中,衆人只看到一青一白兩道影子瘋狂交錯、碰撞,快得幾乎要拖出殘影。
無數刀光劍影迸射開來,將周圍的桌椅板凳切割得支離破碎,木屑橫飛。
田伯光此刻的心情,已經從最初的驚駭,變成了徹骨的寒意。
他引以爲傲的,便是快!
他的狂風刀法,七十二路刀招連綿不絕,出刀之快,尋常高手連反應都來不及,便已身首異處!
他的輕功,更是江湖一絕,否則也擔不起“萬裏獨行”的名號。
然而此刻,他最引以爲傲的速度,卻被對方完全碾壓!
只見姬朝天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圍繞着他高速旋轉。
明明沒有施展什麼高深的輕功,只是簡單的踏步、轉身、前沖,卻總能以最匪夷所思的角度,出現在他防御最薄弱的地方!
而姬朝天的劍,更是快到了違背常理的地步!
田伯光的刀已經很快,快得像一陣狂風!
可姬朝天的劍,卻是一道無形的閃電!
往往田伯光一刀剛剛劈出,姬朝天的劍就已經後發先至,點向他的手腕、咽喉、心口等要害。
他只能狼狽地變招格擋,空有一身狂猛的刀法,卻被逼得只能防守,連一招完整的刀勢都施展不出來。
每一次刀劍碰撞,從對方劍身傳來的,都是一股陰柔詭異的內力,不斷侵蝕着他的經脈,讓他握刀的手都開始微微發麻。
“該死!”
田伯光怒吼一聲,知道再這樣被動挨打,不出十招,自己必死無疑!
他猛地將內力催到極致,身形不退反進,手中的快刀化作一道道匹練般的刀光,如同風暴般席卷向姬朝天。
這一招,攻守兼備,刀勢連綿不絕,意圖以快打快,強行扳回一絲喘息之機。
然而,面對這狂暴的刀幕,姬朝天的嘴角卻勾起一抹冷笑。
“比快?”
他的身形只是微微一晃,以一個常人無法理解的軌跡,直接從那密不透風的刀網縫隙中一穿而過!
田伯光的所有攻擊,全部落空!
不好!
田伯光亡魂大冒,一股致命的寒意從背後襲來。
他想也不想,轉身就要回刀格擋。
但,晚了!
一柄冰冷的鐵劍,已經悄無聲息地,從他的後心刺入,前胸透出。
田伯光感覺後心一涼,全身的力氣仿佛瞬間被抽空。
他艱難地低下頭,看着從自己胸前透出的、不沾一絲血跡的劍尖,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
“這,這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