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聽次日醒來時,厲聞洲已經穿戴整齊坐在餐廳。
鹿聽坐下時,他將旁邊的蜂蜜水,遞給了她。
鹿聽接過道謝:“謝謝小叔。”
“聽聽。”厲聞洲突然看向她,正色道。
“啊?”鹿聽看向他,眼神有些懵懵的。
“以後不能在外喝酒。”厲聞洲又將一碗小餛飩遞給她:“吃點熱的。”
鹿聽低頭吃了一個餛飩,抬頭看他:“爲什麼啊?”
喝酒不是很正常。
厲聞洲觀察她的模樣,發現她已經把昨夜的事情忘記了。
也是,喝了那種酒,怎麼還會記得。
“你喝酒誤事。”
鹿聽:“……”
鹿聽不想爭執,她才喝過幾次酒啊,怎麼感覺她好愛喝酒,酒品還很差的樣子。
“哦。”
“可以少喝一點嗎?”
鹿聽想着,有時候室友過生日或者宿舍聚餐的時候,還會喝一些果酒。
如果她不喝,難免有些掃興。
“你知道你自己酒量多大嗎?”厲聞洲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要不,我幫你回憶回憶昨夜的事?”
那倒也不用了。
“好,我不喝了。”
對待厲聞洲,聽話就行了。
“幾點的課?”厲聞洲問她,“吃完我送你。”
“十點。”
*
兩人在車內,靜默無言。
安靜的詭異,厲聞洲蹙了蹙眉。
他不主動找話題,這丫頭是不會多說一個字的。
平日裏聯系也是,這丫頭不會主動給他發一個字。
哪怕他出差,加班,想她想到失眠,給她發微信,她也不會立馬回復。
很久以後她才會簡單回復一個“嗯”,或者“好的。”
紅燈的時候, 厲聞洲不住地朝鹿聽的方向看。
鹿聽安靜地坐在副駕,眼睛看着窗外,穿着簡單的白T,搭一件釉陶藍的印花半身長裙,懷裏拿着一件卡其色風衣外套。
厲聞洲將眼神垂了下去,隱約看見鹿聽鎖骨下方的草莓印。
他勾唇輕笑,眼睛注視着前方,淡淡開了口:“聽聽,你脖子怎麼了?被蚊子咬了嗎?”
深秋哪裏來的蚊子。
鹿聽打開遮陽板上的化妝鏡,認真打量了起來。
看到那個草莓印時,她立即拿出遮瑕,將那印子遮了起來。
“小叔,你……”鹿聽咬唇看向他,又想起今早他的那些話。
這人不會趁她喝醉了,就……
厲聞洲狀若疑惑的問她:“嗯?”
你就是故意的。
鹿聽有些懊惱,又羞得難以問出口。
算了,反正該看的不該看的,他都看過了,還怕問出口嗎。
“小叔,你昨晚趁我喝醉對我做了什麼?”
“應該是你對我做了什麼。”
鹿聽雙手捏着裙子,低頭看着腳下的鞋。
她怎麼可能做那種事。
“不信?”厲聞洲挑眉,“你昨晚可是主動的很。”
“但你爲什麼沒有痕跡,我脖子上有好幾個。”
厲聞洲懶懶道:“要不待會兒我將車停在路邊,你幫我看看我身上有沒有痕跡?”
“我才不看。”鹿聽看着他,又問,“小叔,我身上哪裏還有痕跡啊?”
她已經讓周盼盼幫她把書本帶到教室了,待會兒她直接去教室,要是被同學看到就不好了。
“肩上,脖子,背上,還有……”
“……”
鹿聽難得的對他生氣:“你下次能不能不要親很明顯的地方。”
“行啊。”
厲聞洲將眸子停在她的胸前:“那兒不明顯。”
鹿聽臉紅了起來。
這人平日裏那麼正經,怎麼說話那麼……
那麼悶騷。
隨便吧,反正他又不是沒親過。
鹿聽開始緊張了起來:“你待會兒幫我看看,有沒有哪些地方很明顯,我看不見。”
第一次見她的話多了起來,厲聞洲有些不想結束這個玩笑:“好,小叔待會兒幫你看看。”
鹿聽又照着鏡子找了一圈,除了剛剛那個地方有幾個,也沒在其他地方找到。
鹿聽忍不住又問:“不是說好三個月嗎?還有兩個月呢。”
哪有這麼雙標的人,她什麼都聽他的,他答應好的又反悔。
“昨晚是你主動的啊,我是被強迫的那個。”厲聞洲一本正經,“而且你一整夜都不安生,一會兒洗澡,一會兒洗頭,一會兒喝水一會兒餓了。”
他抽出間隙觀察鹿聽的神色,忍住了想要彎起來的唇角。
“最後我才發現,你哪裏是餓了,你是饞我的身子。”
鹿聽低頭看着自己打圈圈的手指。
她喝醉了命令厲聞洲做了那麼多事嗎?厲聞洲怎麼沒有把她給扔出去?
可她爲什麼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呢?
鹿聽閉着眼回想昨夜的事,記憶卻永遠停在鍾曉他們逼着她玩遊戲的畫面。
“別想了,那酒不尋常,酒後什麼事都不會記得的。”
算了。
反正記不得了,她就當沒發生吧。
早做晚做,早晚都要做。
“昨晚我爲聽聽做了這麼多,聽聽下次得還回來。”
怎麼還?
幫他洗澡嗎?
“不還的話,時間就提前吧。”
“你就是故意的。”
鹿聽不再理會他。
厲聞洲忽而笑出了聲。
和他在一起後,他也是難得的看見她這些小情緒。
車子停在學校門口,厲聞州讓她背過身去:“小叔幫你看看。”
鹿聽很瘦,白色體恤顯得有些寬鬆。
厲聞洲撩開她的發,伸手去撫摸她後頸的肌膚,酥酥麻麻的,鹿聽不由得怔了怔。
厲聞洲低頭,去吻她的脖頸。
酥酥麻麻的觸感傳來,鹿聽嚇得轉過身去,對上了他的唇。
反應過來時,鹿聽想要推開他,卻被他抱着親了一會兒。
“看到了嗎?你昨晚就是這麼對我的。”
鹿聽趕緊說正事:“小叔,這是學校門口,我別的地方到底還有沒有呀?”
她讓他給他找草莓,他恨不得立馬再給她制造一些出來。
鹿聽急了:“你到底看到了嗎?”
厲聞洲看她驚慌失措的模樣,終於正色道:“我找過了,沒有了,安心去上課吧。”
鹿聽這才打開車門,準備朝校內走去。
“聽聽,昨晚什麼都沒發生。”
他雖不是正人君子,但是答應過小姑娘的事,還不至於反悔。
說完,厲聞洲開着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