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整片果園,終於找到最角落的地方找到她,而她還在認真的撿地上的小果。
“咳。”
他輕咳,故意引起她的注意,但這個女人依然我行我素,連看也沒看自己。
最後,顧野實在憋不住,率先開口。
“我說你這個女人,走了怎麼不說一聲?”
聽到熟悉的聲音,阮棠抬眸,才發現他就站在自己旁邊。
“我沒注意。”
她想着趕快撿完,他好教其他東西。
意思是說她根本沒想着和自己交談?
很好,這才第二天,她就已經無話可說了。
顧野也不知道在氣什麼?總之,各種不爽。
照理說,她的目的明確,就不該同意教她,偏偏留下她給自己添堵。
又是十幾分鍾過去,阮棠終於把這塊柑橘地的小果撿完,蛇皮袋子裝了整整半袋。
起身的瞬間,她感覺頭暈眼花。
“我說······”
見她身體搖晃,顧野想起昨天在樹上的場景。
“你該不會······”
“我撿······”
話還沒說完,她眼前一黑,直挺挺的栽了過去。
靠,她還真是這樣。
顧野反應迅速,抱住了她。
“喂,你聽得到我說話嗎?”
沒有反應。
顧野趕緊取下她的面罩,面罩下的臉龐紅的不可思議,薄汗涔涔。
明顯,她中暑了。
顧野有被無語到,見過笨的,沒見過這麼笨的,把自己捂中暑了。
······
不知過了多久,阮棠悠悠轉醒,看着陌生的房間不解,自己不是在橘園裏撿小果子嗎?怎麼在床上躺着?
守在床邊的李歡開心道:“棠姐,你終於醒了。”
“李歡,我怎麼在這?”
她聲音嘶啞,口幹舌燥,想起身,身體卻發軟,沒有力氣。
李歡一臉心疼。“棠姐,你中暑了,先好好休息吧。”
原來是中暑了,難怪身體這麼不舒服。
她看到自己的衣服已經換了一件。“衣服?”
昨天做了事,全身都是汗,她專門帶了備用衣服。
“是我換的。”
“麻煩了,李歡,我怎麼到這裏的?”
李歡搖頭。“不麻煩,是顧先生送棠姐回來的,我們還是在他家裏,陳叁接到顧先生的電話說你中暑,就把我送回來。”
阮棠想起來,她好像在起身的時候感到眩暈,然後就不記得了。
李歡倒來一杯溫水。“棠姐,喝點水潤潤喉,我去告訴他們你醒了,陳叁說你醒來要告訴他們。”
“好。”阮棠接過水杯。
溫水入喉,她感覺喉嚨的不適緩和了許多。
李歡出去沒多久,顧野來到房裏。
他雙手插兜,漫不經心的看着她,看起來氣色好了不少。
“你醒了,怎麼樣?”
“沒事,又耽誤你的時間,謝謝你送我回來。”
還謝?
“你不生我氣?”
“生氣?爲什麼?”
她需要他幫忙引薦,同時也在學習,他除了有點刁難自己,語氣凶巴巴外,其他方面都不錯,怎麼可能生氣?
顧野不知道爲什麼要問這種屁話,她生不生氣關自己什麼事?
不過聽到她說沒有,心裏沒那麼堵了。
“哪有那麼多爲什麼?”
“?”
不是他自己問的嗎?阮棠不語。
顧野真想打自己嘴巴,人家都中暑了,你還凶什麼凶?
“你先休息。”
“現在幾點了?”她隨口一問。
顧野看了眼時間。“下午四點。”
“已經四點?我們該回去了。”
男人攢眉。“你要現在走?”
“嗯。”再不走,坐不到最後一班船了。
阮棠試着再次起身,雖然身體軟綿無力,但還是坐了起來。
“隨你。”
顧野本該出去,但見她吃力的起身,硬是沒走。
就沒見過這麼固執的女人,生病了還要動來動去。
他看到她從薄被中伸出白嫩的腳,想着這個女人的腳怎麼這麼小?和自己的手差不多大小。
算了,就勉爲其難的讓她住一晚。
顧野還沒開口,就聽到咚的一聲。
她跌坐在地上,衣領下滑,露出右側白潔的鎖骨和肩膀,白皙肩膀上的牙痕清晰可見。
頓時,顧野想到那晚她的積極主動,一股熱氣直沖天靈蓋。
顧野掐了自己大腿一下,她生病,你在亂想什麼?
男人大步一邁,走了過去。
“你連下床都要跌倒,還想走?”
“我以爲可以。”阮棠高估了自己。
“可以個屁。”
眼見他靠近,她還不及反應,顧野輕鬆的抱起她,而後放到床上。
明知他是好意,但他的舉動還是讓阮棠不知所措。“我,謝謝。”
“舌頭打結?”
顧野輕挑濃眉,不就是抱她嗎?需要這麼害羞?自己又不是沒抱過其他女······
他後知後覺的發現,除了她,還真沒抱過別的女人。
每當那些女人靠近,他就感到厭煩,而她,自己居然主動抱?
又不是喜歡她,抱她幹什麼?
難不成喜歡她?
不可能?怎麼可能?
顧野意識到對她的不同,自我暗示只不過是那一晚的後遺症。
這個嬌氣又有心機的女人,他怎麼可能喜歡?
“沒有,我們等會就走。”
他破天荒說:“你們可以在這住一晚。”
“住一晚?”阮棠詫異,沒想過他會這麼好。
“你走得了?我可不想半路你走到半路倒下你同事回來找我們抬你。”
阮棠抿了抿幹燥的唇瓣,不想麻煩他,但自己現在確實沒辦法走。
“謝謝,我給住宿費,好嗎?”
“你當我這是酒店?”男人些許不滿。
阮棠面囧。“不是這個意思,我不能白住,”
“笑話,我缺你那點錢?”
顧野意識到自己聲音又大了些,自覺降低音量。“就這樣。”
說完,就出去了。
不收就不收嘛,阮棠無奈,他這人好是好,就是有點凶,接連兩天出岔子,希望後面能夠順利。
“還有一件事。”男人去而復返。
“嗯。”阮棠看向他,認真聽。
顧野被看的有些不自在,清了清喉嚨。
“你這個女人,晚上想吃什麼?”
以爲他是安排關於柑橘的事,沒想到他會詢問晚餐。
“我,都可以。”她哪裏好要求什麼?
顧野也不知道爲什麼要多此一舉一問,總之,他問了,但問了是白問。
李歡等顧野走後,她才回來。
“棠姐,顧先生是不是凶你了?幹脆你在陳叁那裏學習,我到顧先生這邊。”
“沒事,他只是問我。”
阮棠頓了頓,感覺不符合他的性格。
李歡困惑。“問什麼?”
“問我晚上想吃什麼?”
“啊?”
不怪李歡驚訝,阮棠自己也很意外。
“可能是看我中暑才這麼好心。”
李歡覺得很過分。“可是中暑不是和他有關系嗎?如果他不爲難棠姐,也不會這樣。”
“是我自己體質不好,和他也沒多大關系,做農活本來就是這樣,不能因爲我不適應,就怪在他身上。”
阮棠實事求是,其實,他有時候還是挺好的。
客廳裏,陳叁想不明白,走來走去。
“老大,阮小姐怎麼會中暑呢?”
那個女人捂的嚴嚴實實,不中暑才怪,顧野心情無端煩躁。
“今天也沒做好久啊,也不是讓她一直做事。”
她還真是一直在撿小果,某人暗戳戳的想。
“老大又不可能虐待她。”
昨天拔了一上午的雜草,今天撿了一個多小時的小果。
她又是被曬傷,又是中暑。
靠!顧野發現自己還真在虐待她。
“唉,老大,你去哪裏?”
陳叁詢問,他已經走遠。
顧野又一次來到她休息的房間,阮棠和李歡正在交談,兩人皆是驚訝的看着走進來的他。
阮棠主動開口。“顧先生,有事?”
“我說。”
顧野看着她澄淨的目光,竟一時忘了自己想說什麼。
“你們繼續。”
留下四個字,他就出去了。
“棠姐,這是怎麼回事啊?”李歡稀裏糊塗的。
“我也不知道。”
阮棠也是一頭霧水。
客廳裏,陳叁見顧野從房裏出來往另一側走去,屁顛顛的問:“老大,要去哪裏?”
顧野頭也不回的說:“做飯。”
“啊?”
老大親自做飯?認識多年,他吃老大做的飯屈指可數,現在老大要爲一個女人做飯?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