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靜識的心跳在胸腔裏激烈地搏動着,仿佛要沖破她的胸膛跳出來一般。
畢竟,這是她第一次幹這種偷偷摸摸的事情,心中難免有些忐忑不安。
左手緊握着迷藥,右手則死死地攥着匕首,這兩件物品仿佛給了她無盡的力量,讓她有勇氣去完成接下來的行動。
就在她準備邁出第一步時,體質太差的弊端卻悄然顯現。
她突然感覺到自己的雙腿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拖住,每抬起一次腳都變得異常艱難,仿佛那雙腳被灌了鉛一般沉重。
盡管如此,葉靜識並沒有放棄。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心境平復下來。
她知道,此刻的每一個小動作都可能引起他人的警覺,所以她必須保持絕對的安靜。
於是,她放慢了動作,將腳步放得極輕極緩,就像是在薄冰上行走一樣小心翼翼。
她不敢發出一絲聲響,生怕驚醒了沉睡中的敵人。
好在剛才在空間時,葉靜識就根據原主的記憶,理清了接下來需要報仇的對象。
那些曾經欺負過原主的人,如今都成爲了她的目標。
葉靜識穿越進這具身體後,並沒有感受到原主死後的情緒波動。
似乎原主對於自己的死亡並不在意,甚至可以說是一種解脫。
但可靜識不這麼想,她覺得那些欺負原主的人絕不能就這麼輕易地逃脫懲罰。
更重要的是,既然她如今已然成爲了李姝言,那麼原主母親遺留下來的那些物品,自然絕對不能夠落入那些居心叵測之人的手中!
遙想當年,在原主母親離世之後,李承宗的後院之中,那些姨娘和弟妹們,便猶如餓虎撲食一般,對原主展開了各種明爭暗鬥。
她們以各種看似合理的借口,從原主的手中奪走了許多原本屬於原主母親的珍貴物品。
尤其是那個王姨娘,此女面容姣好,卻總是掛着一副虛假的笑容,其手指上更是塗抹着鮮豔如血的蔻丹,令人心生厭惡。
早在原主年僅 10歲之時,這個陰險狡詐的女人便用花言巧語哄騙走了原主一直佩戴在手上的那只翡翠鐲子。
而自那之後,王姨娘更是得寸進尺,在嚐到了甜頭之後,便開始變本加厲地壓榨原主。
不僅如此,就連原主每月的零花錢,也都被她以各種匪夷所思的理由盡數奪走。
更爲可惡的是,這個王姨娘不僅貪婪無比,而且還十分欺軟怕硬。
在得知新夫人對原主心存不滿之後,她更是變本加厲地對原主進行各種刁難和捉弄,以此來博取新夫人的歡心。
每每回想起這些事情,葉靜識都覺得心中憤恨難平。
她暗自思忖道:“若不給這個可惡的女人一點顏色瞧瞧,我這接受了原主身體,又向來愛記仇的小女子,心中肯定難以釋懷啊!”
除了王姨娘,後院中的趙姨娘也沒少刁難原主。
這個趙姨娘仗着自己生了一個兒子,便覺得自己高人一等,時常在語言上對原主冷嘲熱諷,各種刁難。
她不僅說原主克母,是個掃把星,還說難怪原主的父親不喜歡她。
這些刻薄的話語,如同一把把利劍,直插原主那脆弱的心靈,給她帶來了巨大的傷害。
而趙姨娘所生的兒子李志遠,更是有樣學樣,仗着自己是家裏的男丁,對原主肆無忌憚。
他經常搶奪原主的東西,稍有不順心便對原主推搡辱罵,這對原主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了。
更過分的是,李志遠的妹妹也從小就跟着他一起嘲諷原主,搶奪原主那爲數不多的小玩意兒。
雖然葉靜識對那些小玩具並不是特別在意,但她實在看不慣對方如此猖狂。
面對這一家人的欺辱,原主卻因爲自卑懦弱而不敢反抗。
她只能默默地忍受着這一切,心中的痛苦卻與日俱增。
………
“哼!之前這麼狂,也不知道今晚過後還能不能繼續狂下去!!”
葉靜識心中暗暗想到,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絕。
葉靜識心中暗罵這些人,同時用充滿怒火的目光掃視着那些亮着燈的地方,心裏盤算着等會兒如何報仇雪恨。
隨後,她決定先從距離最近的一個院落開始行動。
這個院落屬於王姨娘,由於她沒有子嗣,其住所西跨院便被安排在離柴房最近的位置。
西跨院如今顯得異常冷清和破敗,因爲大部分下人都已被遣散,剩下的幾個下人也疏於打理,導致這裏看起來毫無生氣。
而王姨娘居住的廂房卻是西跨院中最大的一間。
此刻,廂房的窗戶緊閉,裏面黑漆漆的一片,沒有絲毫光亮透出。
葉靜識悄悄地靠在牆邊,豎起耳朵傾聽,只能隱約聽到一陣極其細微且均勻的呼吸聲。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聲響。
正當葉靜識準備進一步觀察時,她突然注意到門口處有一個身影蜷縮在廊下的陰影裏。
出於好奇,她小心翼翼地探頭過去一看,驚訝地發現那竟然是王姨娘的貼身丫鬟。
只見那丫鬟正坐在那裏,一點一點地打着瞌睡,仿佛完全沒有察覺到有人靠近。
那小丫鬟年紀大約十五六歲,面容稚嫩,此刻正緊閉雙眼,睡得香甜。
葉靜識悄然走近,她的腳步輕盈得如同幽靈一般,沒有發出絲毫聲響。
當她距離小丫鬟只有幾步之遙時,她的動作變得越發小心翼翼,仿佛生怕驚醒了這沉睡中的女孩。
終於,葉靜識來到了小丫鬟身旁,她站定身形,右手輕輕握住那管冰涼的金屬管狀物。
這金屬管狀物通體銀白,表面光滑,在月光下閃爍着微弱的光芒。
葉靜識的手指準確地落在了管狀物尾端的一個不起眼的凸起上,這個凸起雖然微小,但卻是這管迷藥的關鍵所在。
她的食指微微用力,按下了這個凸起。
就在她手指按下的瞬間,只聽見一聲極其輕微的氣流噴射聲,這聲音輕得如同羽毛飄落,又短促得如同流星劃過夜空,幾乎被周圍的風聲完全掩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