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阿嬈滾燙着臉,還是誠實地用力搖頭。
繼而也不知是抽風了,還是腦子一熱沒控制住,竟問:“那…那你親過沒?”
“你和那個采月親過嗎?”
可能是好奇吧。
又可能姜阿嬈還是沒法因爲周述對李采月那麼凶就確定他們到底有沒有相好過。
怎料周述的臉卻沉下來,額角突突跳了跳,十分不可理喻道:“我、我爲啥要跟她親?!”
“沒,沒成親的人親嘴兒,就…就是不正經,知道不!”
“摟摟…摟摟抱抱也不正經!”
“啊??”
姜阿嬈一臉懵,這一下都忘記害臊了。
……是這樣的嗎?
那得有多少人是不正經的啊,應該得數不清吧。
結果就這麼呆呆怔愣着,唇上驀地一熱!
“唔!”
她驚嚇得瞪大眼,下意識還要躲,可已然無法可逃,幾乎貼在土坯牆上了。
然後馬上就被他一雙鐵箍般強悍的手臂勒住,動彈不得。
動不了……
那就不動了吧。
姜阿嬈如是想着。
要是按他說的,那他們都是兩口子,那就是能摟抱親嘴還能生娃娃,也不叫不正經的。
就是,就是怎麼這麼難受呢……
他們那些“不正經”的人,爲什麼還那麼喜歡做?
她心口撲通撲通跳着,很慌很憋氣,所以覺得好難受。
先是害怕閉上眼,繼而又忍不住好奇顫抖着掀開了。
刹那卻撞進他一雙眼裏,黑沉沉中好像還有兩團火燒着,比外間桌上蠟燭的火厲害多了。
貼着她的唇很幹燥,還比她的溫度熱許多,就這麼簡單的貼着,都好像要讓她出汗了。
姜阿嬈也並沒親眼見過別人做這個,什麼都不懂地下意識開口想說可以了不?
怎麼這麼久?
然而張嘴的刹那,便見周述眼底那兩團火歘一下竄起老高。
他好像突然頓悟般霸道地撬開她的齒,兩人都刷過牙有着粗鹽的味道。
姜阿嬈須臾間渾身一顫,腰也不知怎的像忽然軟了,不是被他勒的。
也不知道是爲啥……就是沒了力氣。
心慌的感覺愈發嚴重,好像又不光腰軟身上也軟。
就跟被那人牙子下完藥才醒來時候似的。
“不要了周述……”
“可以沒……”
“別、別動!”
他囫圇不清地在她唇間焦躁地低呵,磐石般堅硬胸口劇烈起伏,身上多了一抹說不清的味道。
那是急於侵略占有的雄性天性的味道。
姜阿嬈則就像是瘦弱的小動物那樣本能地打着哆嗦,倏然被他抓住手—
“你還不…不能圓房,太瘦。”
“就先、先這樣……”
這兩句話幾乎是從他齒間被嘶啞地擠出來的。
最終沒說完,便只剩粗重凶猛的喘息……
後來也不知過了多久,姜阿嬈嘴都腫得發疼,還被撂下躺在炕上,衣裳也被扒了。
就來回地都被摸遍了。
但她顧不得那個。
實在扛不住了,崩潰般哭着控訴—
“你怎麼還不好呀?!”
“這麼久……我的手都要壞了呀!”
“……”
“……”
深夜,外面是陣陣的蟲鳴,時不時還有鳥叫。
周述自己又無聲地去柴房沖了身子,端水和麻布巾回來給她淨手。
姜阿嬈都睡着了,眼睛紅腫小小的嘴兒也是。
周述眸色又是一暗,食髓知味地上去親一口。
都收拾完了躺下,衣裳還是要幫她穿好。
不然這麼睡覺要受涼生病。
還要找大夫……
忽然一僵,有些懊惱地低嘆一聲。
他說那話說是算計錢嘛也不假,還有就是病那東西得不生就不生啊。
不舒服,還要花錢,這不是遭兩份罪?
可她是不是只能想到自己是不舍得給她花錢呢……
繼而看着外間燭火的光晃動在牆上,漸漸又想起張秋蘭說得那些話。
不自覺把小小一團瘦到好像只剩把骨頭的姜阿嬈裹進赤裸的胸懷。
他四季睡覺都不習慣穿衣裳,昨兒是沒成親呢,要避諱。
他可不是不正經的人。
她是極瘦到硌人的,不過他也粗硬,不怕硌。
這麼抱着反正是比自己睡好。
……娶了媳婦兒好像是挺好的。
這麼想着,他忽然來了睡意,緩緩閉上眼。
*
翌日姜阿嬈沒再醒晚了。
只有眼睛嘴還是腫,手還酸的,別別扭扭的,其他的還都挺好的。
昨兒吃的好,睡的也挺好。
身體還挺有力氣的。
周述是她起來時候,身邊就沒人了。
再去雜貨房找東西的時候,見他背的那個草筐不見了,就想應當是去後山砍柴了吧。
燒火的柴什麼的昨兒好像是剩不多了。
果然,她剛生火準備做早飯,周述就背了滿滿一筐柴回來了。
姜阿嬈也沒不自在,似乎還覺得好像更自在跟他說話。
眨眨眼睛看向他:“我馬上就做好飯。”
周述稍微的怔愣了一會兒,先撂下草筐大步走去,深低下頭冷不丁就親她嘴上一口。
“!”
這姜阿嬈才唰啦紅了臉,皺緊了小眉頭。
嗯。
真好看。
周述心裏舒坦滿意的很,臉上沒什麼表情,揉揉她雞窩一樣的頭發,“娘醒…醒沒?”
“沒有呢。”
姜阿嬈下意識擦擦嘴巴,轉身去忙。
周述正好看個清楚,立時不舒坦了,很不痛快地眯起眼眸。
這毛丫頭,還嫌自己髒嗎?
昨晚他的都摸遍了,還滿手都是……
但娘還沒醒,得去看看。
晚上還有的是時間跟她算賬!
沒想到去到張秋蘭屋敲門,敲好幾下都沒人應。
周述一下就變了神色,推門而入。
張秋蘭屋裏不拴門的,就是因着身體不好腿腳不利索,怕有個啥事周述進不來。
不過平時都是爲了禮貌規矩的得敲門。
這一進去可把周述嚇壞了。
她躺在炕上,發了高燒,燒得臉都紅了!
他迅速往身上一背,出去叫姜阿嬈,急切中也不再叫全名—
“阿、阿嬈!娘燒得很熱,我…我去帶、帶她看村醫!”
緊張着急的磕巴又厲害了。
姜阿嬈聞此急忙跑來,見張秋蘭那一張臉紅的,嘴還燒得爆了皮,也是急得不行。
“我想跟你去,我可以和你們一起去嗎?”
娘很好,她看着好難受,自己在家也不踏實做飯。
“…也、也成!”
“對,對了,你去回…回屋,到櫃、櫃子裏拿錢,鑰、鑰匙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