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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燦漫噗嗤笑出了聲。
大家都知道林燦漫是時序的新歡,使勁兒討好她。
“聽說嫂子爲了巴結寫諒解書那家人,還用嘴給那對老夫妻的腳按摩?真是忍辱負重。”
“這算什麼?時哥剛進監獄那段時間,嫂子每天開直播講自己在新婚之夜怎麼被別的男人玩兒的,我都聽的會背了。”
每句話都像是剜沈知意心頭的肉。
她有些神經質的抬手,去摸當時頸側被自己割開的刀口。
一不小心,按斷了時序送的新項鏈。
時序皺眉,眼裏有戾氣,“不喜歡?當衆下我面子?沈知意,你還以爲你是沈家大小姐?”
林燦漫拍了下時序的大腿,“行了姐夫,一條項鏈而已。知意姐的項鏈和月月是同款,把月月的狗鏈子摘下來誒知意姐戴上不得了?”
周圍一片附和聲。
“漫漫說的對。”
“還是漫漫聰明。”
沈知意這才錯愕的發現,時序送給自己的項鏈,居然真的和林燦漫的寵物狗鏈子一模一樣!
她這才明白,一模一樣的項鏈時序買了兩條。
一條給林燦漫的狗當狗鏈子,另一條才送給自己。
這意味着自己在時序心裏的地位也不過就跟林燦漫的狗的地位一樣。
沈知意不想再繼續受辱。
她起身,“身體不舒服,先走了。”
時序臉唰的拉了下來,林燦漫更是直接砸了手裏的杯子。
沈知意沒被嚇着,直接朝包間門口走。
林燦漫靠在沙發上,一腳踹在了沈知意膝彎。
撲通一聲,沈知意重重跪在了一地玻璃碴中,她疼的面孔瞬間扭曲,慘叫出聲。
林燦漫咯咯笑起來,“姐夫,你聽知意姐的叫聲,像不像狗叫?”
時序揉揉林燦漫的腦袋,沒有責怪。
他走到沈知意面前,像施舍一樣俯身伸手,“行了老婆,大小姐脾氣收收。”
他就好像沒看見沈知意身下的血,也不在乎。
沈知意忽然意識到,其實時序一直就是這樣的人。
他追求自己的時候,就能肆無忌憚的傷害別人,只爲了讓自己笑笑。
當時的她太天真,以爲這就是愛的表現。
現在她成了被傷害的人,時序想哄開心的對象是林燦漫。
“別磨蹭,”時序修長幹淨的手拍了拍沈知意的肩膀,“把項鏈戴上,陪我兄弟喝幾杯。”
沈知意伸手去抓灰泰迪脖子上的項鏈。
灰泰迪認生,暴躁的叫起來。
“月月好像不同意呢,”林燦漫說,“姐姐你要不和它溝通溝通?”
沈知意愣了下,“怎麼溝通?”
林燦漫笑起來,“學狗叫啊。”
時序完全不關心在發生什麼,又去和他道上的好兄弟碰杯。
林燦漫壓低了聲音威脅,“你要是不想讓你當年被強的照片送到時小寶幼兒園,就乖乖學幾聲狗叫,否則我會讓全臨海都知道,你兒子是個野種。”
沈知意流下屈辱的淚水。
她汪汪叫了幾聲。
“大聲點,沒吃飯?”
“趴下去叫啊,哪裏有狗是直着腰板的?”
“晃晃屁股,江大小姐,狗叫都學不會,怪不得結婚的時候會被男人強了。”
等沈知意終於討好了林燦漫,把狗脖子上的項鏈戴在自己脖子上,時序已經喝的半醉,根本不關心她到底遭遇了什麼。
沈知意擦幹眼淚,趁着沒人在意自己,快速離開。
走到酒吧門口,五年沒怎麼聯系的父親打來了電話。
“沈知意,你就一定要讓家裏蒙羞?我們嬌生慣養你這麼多年,就是讓你學狗叫被發到網上?你媽心髒病被氣犯了,你現在回來,還趕得及最後一面!”